幽無命十分淡定地瞟了桑遠遠一眼,道:“在保養容。”
云許舟點點頭,拉一張小杌子坐下,說道:“果,我安排云許洋執行了冰凌遲。”
幽無命愣了下,忍不住瞪起眼睛:“真人不相啊。攝政王心狠手辣,在下自嘆弗如。”
他以為云許舟是把云許洋給剮了。
桑遠遠抓下敷在臉上的太花,抓著幽無命的袖坐了起來。
“如何?”問。
云許舟挑了挑眉,道:“死犯便是那鎖匠。云許洋本不敢相信我真他做這種事。后來被著了手,沒幾下就又哭又笑,幾暈厥!我尋思著給他個下馬威,便讓人死死盯著,不許他休息片刻,行刑完畢之后,他連膽都吐了出來,說再不要見了。”
“好一劑猛藥。”桑遠遠嘆道,“攝政王真是雷霆手段。看來他只是葉公好龍罷了。”
云許舟微微一笑:“原來也不是無藥可醫。明日還有更多的活計等著他。如今他能接到的人,個個冷心冷,絕無可能予他半分同!”
桑遠遠道:“等到放下屠刀那日,說不定大徹大悟,立地佛。”
云許舟獨掌王政多年,邊能人眾多,云許洋就像是萬丈洪峰之下一只小螞蟻,本不可能翻起任何浪花。
幽無命很不屑地冷笑道:“用得著那麼麻煩麼,一刀下去不就清靜了。”
云許舟道:“他是我親弟弟。幽無命,你若是有親兄弟,便會知道……”
猛地想起眼前這位是自己滅了自己全家的狂人。
幽無命角浮起一怪笑,指了指云許舟下的那只‘小杌子’。
云許舟猛地發現,它并不是杌子,而是一只很的木匣。
“喏,”幽無命挑著眉,出一只手,晃了晃手掌,“那兒呢。”
桑遠遠捂住了腦門。
云許舟居然坐在了皇甫渡的腦袋上!
“別,別。”桑遠遠無力嘆息,“不是什麼好東西。”
幽無命抓過了木匣,放在矮案上,揭開。
皇甫渡的腦袋保管得十分新鮮。
云許舟朝里一看,好一陣眩暈:“這,這不是東州王的義子,皇甫渡麼!”
皇甫渡執掌晉州,與云州接壤,云許舟作為云州攝政王,與皇甫渡曾打過一些道,一眼便認了出來。
扶了扶額,道:“我與雛還曾談論過他。”
桑遠遠與幽無命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問:“哦?”
云許舟不知不覺就把桑不近給賣了:“當初我對雛說,皇甫渡與我挨得近,年歲也相仿,若是再等兩年仍未找到意中人的話,不如便主向皇甫渡提一提,看他有沒那個意思。”
桑遠遠挑起眉頭:“他怎麼說?”
“雛說了皇甫渡一堆壞話。說這皇甫渡生了副相,日后夫妻生活想必不……”云許舟納悶地歪了頭,“為何生了相不利于夫妻生活?”
桑遠遠:“……”大哥給自己挖得一手好坑!
幽無命已經憋不住開始壞笑了。
桑遠遠見云許舟一副求知若的樣子著自己,只得咳了咳,道:“他就是不想你嫁人,瞎說的!”
“我覺得也是。”云許舟懶懶地把雙手一抄,“又說,皇甫渡二十好幾尚未議親,邊也不曾有過紅知己,想必是有什麼疾病。”
桑遠遠:“……”他桑不近難道不是?
云許舟又是一記重擊:“我便與說,桑州世子桑不近,年歲也相當,也不曾有過什麼流言,聽說也生了相,莫非也是有疾病?”
幽無命著角,忍不住話:“那他怎麼說!”
云許舟嗤地一笑,道:“倒好,說桑世子是個好的。分明一樣的條件,如何一個就好,一個就壞,若是我沒料錯,是對那桑世子有意思呢。為了讓放寬心,我便對他說,無論皇甫渡還是桑不近,我哪個都不考慮行了吧!”
桑遠遠了腦袋:“后來你們就再不聊這個了是吧?”
云許舟點點頭。
幽無命捂著肚子出去找桑不近了。
桑遠遠覺得待會兒他們兩個肯定要打起來。
幽無命離開之后,云許舟的神凝重了許多,挪到了桑遠遠邊,認真地問道:“皇甫渡的首級為何在你們手上?幽無命的行事,我倒是早有耳聞,可你與雛,并不是這樣的亡命之徒啊!”
桑遠遠思忖片刻,道:“我不愿瞞你,但有些事我自己也仍是云里霧里,此刻說那些,為時過早。只一點,若是云氏脈詛咒之事當真出自東州手筆,希攝政王視我們為盟友,共進共退。”
云許舟垂頭一笑:“那是自然。”
沉默片刻,云許舟抬起了頭:“皇甫渡是何時死的?為何我竟未聽到半點風聲?”
桑遠遠得意地笑道:“因為誰也不知道他在這里。”
東州用的本就是李代桃僵之計,那百人親衛回到東州,發現轎中無人,估計是錯愕到不得了。
親衛與接引使,必定一口咬定,沿途沒有遇到任何意外,絕對不可能有人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劫走了皇甫渡。
冰霧谷中的痕跡早已被清理得一干二凈,沒有留下任何破綻。
所以最終東州方面只會得出一個結論——皇甫渡從一開始,便沒有上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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