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這行,也只是被金銀迷了眼睛,如今錢財掙夠了,便期待一位有錢有貌有勢力的好郎君帶離苦海。
擰著的腰肢,若無骨地著蚌殼站了起來,低低地驚呼道:“這位郎君,奴是不是曾在夢中見過你?為何你的容,竟是這般悉?!”
此言一出,岸邊的人群哄聲愈烈。
名伎從良可是名場面,滿岸人聲鼎沸,癲狂不已。
“幽無命,”桑遠遠睨了幽無命一眼,將手中的小金雀遞向他,“夢中人哦!千里姻緣一線牽哦!去吧,見識見識勾魂奪魄的妖是什麼模樣!”
偏頭看了蚌仙一眼。
只見那子擺出一副凄楚的,言又止的模樣,好似想求幽無命帶離苦海,卻礙于旁惡狼環伺,不敢開口。只用弱眼神,便把‘我不要你的金子只要你的子’這個意思表達得明明白白。
畢竟是在原著中把韓陵迷得晨昏不分的人,容自然是生得極好。自條件,是足夠君王的。那巫族的,只是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罷了。
桑遠遠忽然便覺得心中有些不舒服,垂下頭,正道:“去吧,要‘送禮’,這便是個良機,我不會瞎吃醋的。”
說著,將小金雀往幽無命手中塞去。
揚起笑臉,向他。
只見幽無命怪異地盯了一下,然后吊起了眉,神滿是對敗家媳婦的不滿:“小桑果,一斗金子!你知道能買多云間?三百多頭!”
桑遠遠:“……”
他湊近了些,嘀嘀咕咕地對說道:“我瘋了我,給皇甫俊多花一斗金子?在他上扔一文錢都浪費好麼。小桑果你知道我幽州一年稅賦才多金子?回頭我讓人教一教你,大手大腳花錢可不行,你得學著管家!”
桑遠遠:“……”不是,等等,重點是這個嗎?
這是確定關系之后暴出鐵公的真面目了?當初是誰假模假樣拿幽靈菇燉木晶當茶喝來著?呵,男人!
不知不覺也被他帶歪了。
三兩句話的功夫,二人周遭已圍滿了尋歡客,見到幽無命邊站著個清水芙蓉般的麗人,忍不住眉弄眼,腦補起一出出奪大戲來。
“兄臺,”一個獐頭鼠目的年輕公子湊了上來,“帶著妻出游啊?肯定不太方便吧?不如我贈你些黃金,你把這雀兒讓給我,如何?”
人群頓時發出噓聲,都在嘲笑這鼠目公子腦袋進了水——帶著妻子又怎樣,為了蚌仙賣妻賣兒湊瓢資的大有人在,一斗黃金就能換得蚌仙一夜良宵,這等神仙機會誰能拱手讓人?況且,今日蚌仙分明表現出了些不一樣的意思,說不定這般奇緣就當真砸頭上了呢?!
幽無命懶懶地睨了這鼠目青年一眼,然后慢條斯理地從桑遠遠手中接過小金雀,長指輕輕一,像是在個金疙瘩。
他雖易了容,但仍然俊俏非凡,一氣度風華碾一眾風流客。若說蚌仙當真看上了此人,眾人倒也不覺稀奇。
看來今日,只能看著花落旁人懷抱了。眾人搖著頭,準備散去。
卻見幽無命慢吞吞地抬了抬眼皮,薄一勾——
“你出多?”
人群頓時嘩然。
“二斗如何!”鼠目青年一怔之后,面狂喜,生怕幽無命反悔,急急報出了驚人的高價。
幽無命沉不語。
“我出三斗!”立刻有人放聲高呼。
一道公鴨嗓吼道:“一口價——十斗!”
十斗黃金!一百多斤!
桑遠遠腦海里晃過去一串零。
七位數!
呆呆地抬頭看了看幽無命,見他彎著眼睛,勾著,一副小人得意的樣子,就差在額頭上刻個‘錢’字。
“十一斗!”又有人大喊。
“我出十五斗!”只聽‘刷刷’幾聲,一個中年富商腆著肚皮,手中揚著金燦燦的票子了出來,“全境通兌的金票!”
幽無命黑眸一亮,饒有興致的目落在了中年富商手中的金票子上。
“十六!”鼠目公子氣得面皮漲紅,“分明是我先來的!方才不是一個個都笑話我麼,此刻又來爭搶,要不要臉皮了!”
那中年富商笑地道:“二十。小兄弟啊,笑話你的,和此刻在出價的,不是同一批人,明白嗎?”
開口嘲笑的,是指著一斗黃金就能抱得人歸的撿客。而不差錢的,早已在準備著用錢砸死人了。
二十斗高價一出,眾人便開始盤算了起來。照著老鴇平日設計的那些玩法,二十斗黃金,也差不多能夠換來春風一度——這錢若是給了旁人的話,到了畫舫上,不得還得再給蚌仙備一份厚禮,以免不高興伺候。
這樣一算,便有點吃虧了。
中年富商踏前一步,揚了揚手中金票,道:“大伙給個面子,若無人再出價,那我手中這十五斗金票,便就地散給大伙,都高興高興,給小兄弟的二十斗,我另出!”
好大手筆!看來這中年富商圖的,便是那個虛無縹緲的‘從良機緣’。
價格本就有點偏高,此人還豪放散財,這般形下,誰在抬價未免就有點犯眾怒了。
場間頓時安靜了下來,再無人哄抬。
中年富商得意地笑著,走向幽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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