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也是怒極,當即甩下令牌,呵斥道:“公堂之上,當眾無禮,來啊,給我掌!”
“是。”兩邊走出三名衙役。
其中兩人分別抓住陳老太的左右手,讓彈不得,剩下一人,則撿起地上的令牌,打在了陳老太的上。
這一掌下去,陳老太的臉上,頓時見了紅印,慘不已,還沒來得及求饒,就又是一掌。
一顆搖搖墜的牙齒,被打了下來,陳老太頓時疼得吐了口。
雖不是正兒八經的豪門太太,但也是從來沒吃過苦的,哪里得了這樣的打。
眼見第三個掌要來了,連忙慘呼道:“縣太爺饒命,縣太爺饒命啊——”
縣太爺只是要打怕,并不是真要的命,眼見上了年紀扛不住,也就冷聲道:“停下吧。”
“是。”衙役退下。
陳老太瞬間倒。
旁邊的陳向明,扶住,卻是不忘看向縣太爺道,“大人,我娘是個婦道人家,不知禮,我替賠不是。
但我娘所說,句句屬實啊,這云寡婦用一棟找蛇的房子,騙了我家一百兩銀子,和我兄長和大嫂的終奴契,實在是個極惡毒的——”
陳向明還沒說完,縣太爺就拍了驚堂木打斷,“惡毒?陳向明,你當本是昏嗎?你陳家一家,待你大哥大嫂,如同奴仆。
云氏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不惜用自己價值四百兩的新房子,幫他們離苦海,你跟本說,是惡毒?”
“大人,我——”
“啪!”驚堂木繼續打斷陳向明的論述,“陳向明,本且問你,溪山上有蛇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陳向明很想說不知道,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他說不知道,實在是……
“草民知道。”
“那好,本再問你,云寡婦房子的位置,你們是不是也一清二楚。”
陳向明看著高位上,怒視的縣令,心里突然有些后悔,“知,知道。”
“那這房子有蛇出沒,實在是再自然不過的事。”縣太爺喝道,“你們雙方的易,實屬你我愿,何來欺詐一說。”
“不是啊縣太爺,那出沒的不止一條兩條,是許多條——”陳向明想形容當時看到的,群蛇出沒的恐怖之景。
可人家縣太爺坐了大上午了,實在有些煩厭,“夠了!現在本開始宣判:原告陳氏,誣告他人,用心險惡,現責令仗責二十,即可執行,以儆效尤——”
“大人——”
隨著木桶里的令牌被扔出去,陳家四人,全都被拉了出去。
看到長凳上,之前劉香蘭殘留的跡,陳向明心中后悔之極,反正那一百兩是朱氏的錢,他為什麼要跟著陳老太,來告云氏。
明知道和顧家有牽扯,他何苦來哉。
而前面被扇了,到現在都還在劇痛的陳老太,眼看又要挨板子,立刻哀求道:“大人饒命啊,救命——”
陳向志心智不高,眼看自己娘在喊救命,立刻起,就朝陳老
太沖了過去,推開了要去綁陳老太的人。
陳老太一看陳向志來了,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著陳向志道:“向志啊,快,快把娘背走。”
“哦哦。”陳向志點點頭,就去攙扶陳老太。
漆氏看著,著急不已,陳向志要是把陳老太背走,就是在違抗縣太爺的命令,可若是不背,不就是不孝嗎?
百行孝為先。,從古自今,道德的第一個要素,就是孝順,尤其是古人,連愚孝,都會被視為德
眼看陳向志背起陳老太,挨了衙役一拳頭,漆氏頓時心跳著急的,紅了眼睛,“阿志!”
“大人!”就在此時,云若夕急中生智,看向縣太爺道:“陳老太上了年紀,這二十板子,恐傷人命。
既然有二子,這二十板子,不如讓兩個孩子,替了。”
“云氏所言有理。”其實沒理,縣太爺也會聽,“本念你們孝順,陳老太的板子,就由你二人了。”
縣太爺的令一下,云若夕就看向漆氏,“漆姐姐。”
漆氏聰明,立刻明白道:“阿志,別,讓大人把板子打了。”
漆氏對云若夕激不已,這樣一來,就可以全了陳向志的孝道了。
“哦。”陳向志聽陳老太的話,更聽漆氏的,漆氏喊他不,他就立刻不了,連衙役把板子打他上,他都沒。
陳向志強壯,能挨打,陳向明卻不行,挨了一打板子后,別說再多十個了,多一個都是要他的命。
他立刻看向陳老太道:“娘,你,你讓大哥都挨了吧。”
陳老太不把陳向志,當的兒子,見二兒子被打,心疼的,立馬哭喊道:“大人啊,我家向明子弱,不得啊,能不能讓他的板子,都給向志啊——”
縣太爺了一下,見過偏心的家長,沒見過這麼偏心的,“陳向志替你挨板子,是孝道,替陳向明挨板子,算什麼?”
“當然是兄弟友恭啊。”挨了一下,慘不已的陳向明,立刻想出了一個詞。
縣太爺忍不住了。
他還沒發話,那被打的朱氏和陳芳芳,就齊齊道:“娘,母親,讓大哥替我們也了吧,啊——”
兩人是流之輩,衙役的力度會適當減輕,但重責之下,們細皮的,哪里得住。
陳老太不心疼媳婦,但心疼兒,立刻道:“是啊大人啊,打向志吧,打他吧——”
圍觀群眾們看著這一幕,完全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這陳老太,是真的沒把陳向志當兒子。
若不是這云娘子,有有義,將陳向志夫婦救出苦海,他們兩人不知道還要遭多的罪。
“陳老太,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云若夕沉聲道,“你有沒有想過,在你喊救命的時候,是誰第一個沖到了你邊。”
陳老太本來要罵云若夕,但聽到后面這個問題,卻是突然愣住。
是啊,在危難的時候,只有陳向志,不顧一切的沖過去,捧在心里疼的兒子,兒,卻是沒一個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