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這話說得比較委婉,但儀長公主和是母,自小在邊長大,對于自己母親的許多心思還是清楚的。
太后和皇帝的心思和那簡單,他們這些人知道慕璟辰沒用,是沒用的,得讓慕元吉的那些舊部,以及軍隊的士兵知道慕璟辰的無用才行。
畢竟慕元吉的舊部,大部分都是有腦子的,且比較敬服有能力的人。
慕璟辰作為慕元吉的兒子,他們護著,是本分,可要不要隨之搞事,就另說了。
如果慕璟辰現在能像這些舊部證明,他真真切切就是一個在京城的紙醉金迷里養廢了的紈绔子,不思進取,那麼將來他們才不會真的追隨他。
所以——
皇帝要的,其實并不是慕璟辰的命,而是慕王府的的“消失”。
只有慕王府的勢力瓦解了,他才會真的安心,慕璟辰也能真的做他想要做的閑散王爺。
“你別以為你的皇兄,真是什麼狠心的人。”太后低了聲音,“他暗中給辰兒留了了一個東西,只要有這東西在,將來無論他做了什麼,都能留得家命。”
儀長公主神微微一變,“母后,你是說……”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東西。”太后沉重的拍了拍儀長公主的手,“哀家知道,這些年,你其實很難,也知道你對哀家對你皇兄都是念著的。
可你也要理解你皇兄的難,他不僅僅是你的兄長,更是皇帝,他要做的事,考慮的事,都比你想象中的多和艱難。
哀家知道,你和慕元吉都以為你皇兄忌憚你們慕王府,是因為慕元吉功高蓋主。
但其實你皇兄就不在意慕元吉是不是真的功高蓋主,他擔心的,只是那些藏在暗的,妄圖利用你丈夫的不軌之徒。”
儀長公主沒說話,事實上,太后說到這個份上,已經非常清楚了。
看在的面上,慕元吉也好,的兒子慕璟辰也好,皇家都會留著,可慕元吉曾經的舊部,亦有不是恭王的舊部……
皇帝擔心啊,萬一這些人來清舊賬,那整個朝政都要了。
“儀你為皇家的公主,也應當知道,國不存,家何以存?”太后道,“辰兒這些年在京城,也著實被你還有哀家寵壞了,如今他父親不在了,他自己又了家做了父親,就算不思上進,也該歷練歷練,學著長大了。”
什麼學著長大,明明是要知好歹,真正做到和父親的舊部保持距離。
“那肅王呢?”都說到這份上了,儀長公主自然要問點實際的,“皇兄打算怎麼置肅王?”在恭王的舊部里,肅王算是最大頭的了。
哪怕當時的肅王還只是個孩子,但在恭王的舊部眼里,肅王明顯就是恭王的繼承者,而且慕王爺在當年傷退后,許多舊部就被他安排著跟了肅王。
現在慕王爺死了,皇帝又要慕璟辰和那些舊部徹底離關系……那麼對于慕王爺的舊部,以及恭王的舊部而言,肅王就是他們唯一的領頭人了。
> 可想而知,皇帝最后對肅王,絕對不會手。
事實上,也一定如此,不然太后不會用一種沉冷的神,看著儀長公主道:“儀,你是哀家的兒,哀家無論如何,還是盼著你能好的。”
言下之意,肅王的結果已經注定,儀長公主如果選擇幫肅王,太后也好,皇帝也好都不會手下留。
太后說這句“盼著你好”,就是在說,哀家希你戰對地方,不要做傻事。
儀長公主垂眸,被太后拉著的手,似乎比來的時候,還要冰涼。
太后看這幅樣子,也不多說,讓人熬煮了最喜歡的甜湯,又讓人拿了暖爐,如同時那般,以母親的姿態照料著喪父的儀長公主。
但太后和儀長公主心里都清楚,如今的們再也不是曾經那單純的母關系了。
在母關系之上的,還有君和臣。太后和皇帝是君,是臣。
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慕璟辰去北關的事,無從挽回,就算表示會放棄一切,帶著慕璟辰遠離京城,讓他做個閑散的地方郡王,也不可能……
除非恭王的舊部全部鏟除,除非慕王府背后,再沒有人追隨……
儀長公主在宮里待了兩天,第三天,才從宮中低調的出來。
云若夕去門口接,親自上前扶住了儀長公主。
繼承了歷代圣的記憶,也繼承了們的本事,儀長公主現在的狀況,是用眼睛看,也看到了很多問題。
為了不讓人發現,的醫太過湛,還是讓人去了回春堂的大夫來給儀長公主看診。
大夫的看診結果很簡單:“郁結于心。”
長公主喪夫,兒又都要上戰場,這樣的況,心能好得起來才怪。
云若夕謝了大夫,讓對方開了些方子,自己微微調整了下,便讓人去抓了幾副。
作為兒媳,云若夕在長公主回來后就隨伺候在長公主邊,事必躬親。
儀長公主跪靈,跟著跪,長公主不吃東西,就親自下廚想著法的讓對方吃一些,外間來了客人,親自接待。
有人祭拜,也代替不愿見客的長公主一一回禮,由于太忙,云若夕上的素服連穿了三日,也未曾下。
為此,倒是傳了不賢名出去。
可云若夕對此毫不關心,只希長公主能過來,畢竟逝者已矣,如果慕王爺還在,也絕不想看到長公主為了他這般。
看著儀長公主那日漸憔悴的影,云若夕好幾次都忍不住想告訴長公主,慕王爺可能沒死……
但想到慕璟辰的囑托,還是生生忍下。
為了給長公主穩住子,云若夕每次靠近長公主的時候,都會給對方暗中輸送一些真氣。
但秋心棠說了,這并非長久之計。“哀莫大于心死,這樣的狀態,你輸造再多力,也好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