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風燁輕嘲著，腦海里卻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曾經潛西梁營地時所看到的拓跋焱強迫云若夕的畫面，心理涌出酸意。

云若夕卻是突然反手抓住了他，冷聲道：“你到底是從哪里知道我的這些事？”連拓跋焱和同去雪神教的事都知道。

“聽花中天說的。”賀風燁見云若夕十分在意的份和，終于說了出來。

“花中天想要對付你，便利用他自己在江湖上的影響力遍尋高手，你師兄我好說歹說，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聲的，自然也為了花大老板的收買的對象。

只可惜我對長生、天下第一這些事，都不興趣……”所以在聽了唯一興趣的云若夕的事后，他就默默的撤了。

“竟然是花中天……”云若夕眸微，怎麼也沒想到賀風燁知道的“”，居然是因為花中天，可仔細想想又覺得這完全合理。

除了花中天，賀風燁也不可能從其他渠道知道是雪神教的圣，得知的變化，知道的今時不同往日而想要和開展合作。

“除了你不興趣外，花中天請的人里，還有沒有不興趣的？”

云若夕得知是賀風燁的消息來源后，立刻想到了一種不好的況。

如果之前在花家收拾的人，并不是所有被花中天告知的人，那是不是意味著，已經有不人暗里知道了的況？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賀風燁明顯從云若夕的問題里，知道了云若夕的擔憂。

他笑著道：“你放心，除了你師兄我比較知足常樂外，花中天請的人都了心，就算沒，得知了這樣的，那些人也不可能不被花中天解決掉。”

“也倒是。”云若夕微微頷首。

花中天如此聰明自私，絕對不會讓長生之事讓太多人知道，那些武林高手若得知長生之事后不站在他那邊，一定會被他解決。

這麼一想，云若夕似乎也明白了為什麼的還沒有被傳開。

“你想讓我救的人，莫不是患絕癥？”云若夕重新看向賀風燁，“不然以你的本事，又為什麼會找到我。”

“差不多吧。”賀風燁眸微凝，“他的況有些復雜。”

他在藥王谷學毒之時，翻遍了各種醫書典藏，想要治好南澤玥。

只可惜，強弩之末，回天乏。

“和我兄長謝珩的病比起來，誰輕誰重？”云若夕知道賀風燁現在可能不會太多病人的信息，只能用類比的方式來側面打聽。

雖說從來沒有聽說過南詔國除了世子南潯玥外還有別的王子，更不知道賀風燁和這南詔國的三王子有什麼集，為什麼要救對方。

但賀風燁此人心并非大大惡之徒，他要救的，必然也不是大大惡之輩。而既不是大大惡之徒，為醫者，還是當以仁心救之。

“兩者是不同的況。”賀風燁知道云若夕已經起了救人的心思，角不由微微上揚，他在見到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是個比起

殺人更擅長救人的人。

“哪里不同？”云若夕繼續問。

“謝珩是天生孱弱，南澤玥是后天虧空，看上去都是衰竭之癥，癥由卻是完全不同的。”賀風燁簡單的形容了二者的病。

云若夕一邊聽，一邊跟著賀風燁往前行，很快他們就抵達了西梁人在關外的駐扎營地。

西梁在攻下西北關后兵分三路，一路守關，一路往關卡的兩邊就勢侵。

而大寧的西北軍在戰敗之后，一部分傷亡，一部分隨著華郡主被俘虜。

剩下的一部分，則不斷的往州退守，現在大概已經退到了黃雀關。

那是西北州的最后一道關卡，一點被粱人攻破，大寧整個西北地區，除了易守難攻的蜀地外，大概都會淪陷在西梁的鐵騎之下。

“我已經有了一些想法。”云若夕在賀風燁說完南詔三王子的病后道：“但的，還是要等到看到實際的人，我才能對癥下、藥。”

“那是自然。”賀風燁聽到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懸在心上多年的東西，突然有了可以暫時安放的地方，他得到了一踹、息。

哪怕只是一……

賀風燁的易容完全不亞于影九，早在來找云若夕的時候，他就做好了準備。

云若夕本想問對方，他是怎麼準的找到的，可想起懷里被賀風燁抓住的諜蜂……默了，賀風燁定然是順著的諜蜂找到的。

“你可以知道慕王爺的況？”云若夕被賀風燁拉著在荒草地里換裳的時候，一邊穿臭烘烘的士兵裳，一邊發問，似乎是想要掩蓋這些難聞的味道。

賀風燁勾了勾，“小師妹就是聰明，不錯，慕王爺的況是我通知的慕璟辰，不過就算我不通知，他應該也快查到了。”

云若夕微微一默，然后才問：“你為什麼會和慕王爺同時離京？”

“你其實更想問的是，我為什麼會知道慕王爺的下落？我又為什麼會知道西梁人的部署？我是不是和西梁人有關系？”

賀風燁比云若夕換裝速度快，顯然是京城做這種易容改貌的事。

云若夕沒說話，的確想問這些，畢竟現在也還是在懷疑賀風燁。

哪怕他已經提出了公平易，來讓暫時安心。

“這些問題，我現在沒法回答你，不過我可以發誓，我對你沒有一一毫的惡意。”賀風燁說這話時，背對著荒草地里稀薄的月。

那修長單薄的影，在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俊逸和冷清。

他發誓時，明明是笑著的，用的語氣也不像是發誓，倒像是戲說平常，但云若夕卻從中到了一強烈的認真。

于是鬼使神差般的，說了一句：“我信你。”

剛說完，賀風燁的笑容就愣住了，然后回以云若夕的是他更加燦爛的笑容。

那笑容似風，似暖，似桃花盛開，仿佛能融化世間一切冰霜，最重要的是，那雙笑意盈盈，落滿星河的眸子里只裝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