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被這般倨傲對待,也沒有在意,只是目在看向慕璟辰后的馬車時,有過短暫的停留。
慕璟辰自然注意到了,看似波瀾不驚的眸子,眼底不由多了一點深意。
因為七皇子看的并不是馬車,而是垂首跟隨在馬車邊的云若夕。
肅王畢竟是了重傷的,云若夕看過后,便強行制止對方騎馬的要求,讓他做在了馬車里,肅王似乎也不想面對太多百姓的目,聽從了安排。
七皇子迎接慕王爺等人后,打算在宮里為慕王爺他們接風洗塵。
但慕王爺拒絕了。
“梁人未派使者,隨時可能再度進犯,我們進京只是為了接陛下旨意。”
慕王爺的拒絕,七皇子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也不多說,非常和氣的讓慕王爺做頭,安排了接下來的軍事調度。
而等慕王爺肅王及慕璟辰云若夕他們回到慕王府的第二天,乘船北上的寧帝旨意,便來了。旨意的容,是慕璟辰他們早就猜到的。
寧帝毫不意外的忽略了肅王,避開了五皇子,選擇了七皇子。
七皇子接到圣旨的時候,并沒有太多的震驚,似乎他也知道,自己能被寧帝推出去做替死鬼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殿下,如今您已是太子,宮中一切調度,都聽從您的安排。”
前來傳旨的太監,在宣讀完旨意后,和悅又極為恭謹的對七皇子道:“陛下希,您能好好的監國,理好京城的事。”
至于陛下什麼時候回來,他這太子能當多久,就要看況了。
“父皇的期待,本王自然不會辜負。”
七皇子拿著圣旨,眉眼微彎,看上去似乎在笑,卻似乎又沒有笑,只是眉眼天然長的如此,才給人一種在笑的覺。
傳旨太監留了下來,說是寧帝親自派來,幫七皇子理宮中事宜的,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寧帝派來監視七皇子的。
畢竟權利這個東西,最能迷失人心。
寧帝當初因為權利,殺兄殺弟,殺了為國為民的忠臣良將。
七皇子這個從小就被踩在泥地里的皇子,再得到權利后,未必不會失去控制,為一個不定時的炸彈,炸死寧帝自己。
所以除了傳旨太監,寧帝還暗中給京城的個別家族,下了旨意,讓他們“好好輔佐”七皇子,而上三門之一的王家,更是全都返回了京城。
也就是王家的這個舉,讓大家明白了太子一黨為什麼沒有反應。
因為他們知道,這個時候,誰上位,誰吃虧。
既要面對外來的威脅,又要面對部的悲慘境地,太子一旦理不好,就是萬劫不復的境地,倒不如讓七皇子上去。
如果理得好,太子自然會恢復健康,然后挑出七皇子的諸多病,或者直接弄死七皇子,把權利接回。理不好,那也只是七皇子的問題。
不得不說,太子這招以退為進,做得實在比當初的三皇子好多了。
只是他最后能不能收回去,那就不一定
了。
“怎麼?你想幫七皇子?”云若夕對誰做皇位沒多興趣,之所以在意,不過是因為慕王府的安危,和誰上位這件事息息相關。
“不是我想幫七皇子。”慕璟辰道,“而是有人在幫他。”
七皇子從一個毫不起眼,甚至讓人忘了存在的皇子,走到幕前,轉眼為名正言順的太子,這一切,都實在是太過順當。
順當得就好像是天意一般。
可天意向來喜歡弄人,又怎麼會讓七皇子走得如此順暢。
“順暢嗎?”云若夕凝眸,“他明顯是被人推出去當背黑鍋的。”
“或許他和他的謀劃者,要的就是這樣的認為。”慕璟辰拉著云若夕的手,“有時候,看似沒有還擊之力的對手,反而需要額外注意。”
“為什麼?”
“因為他們毫無還擊之力,卻能為你的對手,這本,就藏著。”慕璟辰看向云若夕,“你會把一只小小的螞蟻當對手嗎?”
答案自然是不會,因為一只小小的螞蟻,對云若夕構不任何威脅。
云若夕亮了亮眸子,“所以你的意思是,七皇子看似沒有還擊之力,背后藏著不實力,他的沒有背景,或許都是裝出來的?”
“不用裝。”慕璟辰道,“他背后的確沒有任何勢力,可沒有勢力,不代表他們不能利用鷸蚌相爭的境況,謀取自己的利益。”
有時候善用腦子,利用形勢,可以達到許多目的。
而這樣的人,比之太子三皇子那些明著有勢力的人,更可怕。
“有勢力的人,看似占盡便宜,但其實也不盡然,因為背后有勢力,太子也好三皇子也好,他們可以選擇的合作對象,只能是固定的。
他們,因為勢力,敗,也可能是因為勢力,且因為背后的勢力,他們每走一步,都會顧慮良多,相對于的沒勢力的人就要自由得多。”
這京城里,太多的人想往上爬了,也太多的人嫉妒上三門的地位。
如果七皇子給他們看到一種可能,一種全然不同的可能。
沒有人不會心的。
何況顧家,已經做了那個領頭人,邁出了那一步。
后來跟風者,只會越來越多。
云若夕聽著這些,大致明白了慕璟辰的擔憂之。“七皇子如果真的是那種故意藏自己,偽裝自己,把自己裝無害的樣子,只等到這個時機準出手的人,那麼的確值得注意。”
這樣的人,城府極深,心思細膩,又極為擅長抓時機,如果他對慕王府有拔出之意,那麼在他上位后,慕王府的地位,自然會如履薄冰。
而七皇子若和顧家聯手,打破原本的京城貴族世家格局,那麼云若夕的父族謝家,也會到影響,不僅如此,和他們好的賀家,可能也會到影響。
不過說到賀家,云若夕突然道:“賀風燁去了哪里?”
賀風燁本來是和他們一起離開朝歌的,但在云若夕和慕璟辰分開后,賀風燁就跟著云若夕從營地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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