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的況不太穩定。”曲仙芝看向云若夕道：“你和你娘長得極為相似，所以在詢問的時候，要注意。”

曲仙芝一是不放心樓清風，二是不放心云若夕，這才千里迢迢得跟著一起來了京城。

哪怕云若夕的實力很強，在真正關心的人眼中，依舊是一個需要人擔心的孩子。

云若夕激的點了點頭，“大師伯放心，我會讓阿辰先去詢問。”

如果慕璟辰問不出，才會出馬。

“也好。”曲仙芝道，“不過影樓的攝魂，太過霸道，師兄的狀況不得太大的刺激，你們千萬不要提到有關雪靈的事。”

“我們明白的。”云若夕夫婦得了曲仙芝的允許，這才見到了樓清風。

相比較曲仙芝只是神態上的蒼老，樓清風整個人都變開始往老態發展。

時而清醒，面目猙獰，時而糊涂，靜坐傻笑，看上去儼然十足的瘋子，但他又不是普通的瘋子，對毒的應用似乎刻在了靈魂深。

除了曲仙芝這些醫道高人敢靠近他，別的人還未近他五尺，就會莫名其妙的中毒而亡。

慕璟辰出現的時候，樓清風第一時間產生了敵意，想要對慕璟辰進行攻擊，但他吃了曲仙芝控制他毒素的藥，并沒有攻擊的力氣。

“師兄常年用毒，整個都被毒素浸染，后來又為了功力進，主服食毒，曾經雪靈在的時候，還能規勸一二……”

言雪靈不在后，樓清風就徹底的放任他自己的不管不顧了。

曲仙芝簡單解釋了樓清風劇毒后，云若夕便陷了思考。

想，以樓清風目前的況，想要徹底除毒素，必須要廢黜他的毒功，但他現在的命，完全靠功力深厚維持。

如果毒功沒了，他人也會死，可有毒功，他又會被劇毒影響，陷癲狂和痛苦之中……所以，這也算是老天爺他這些年害了不人命的懲罰吧。

云若夕和曲仙芝沒有過多談，安靜的站在了屏風后面。

慕璟辰則走向了躺在船上的樓清風，算好樓清風可能會攻擊人的安全距離，對他施展了攝魂。

不多時，樓清風的神就從一開始對慕璟辰的敵意和攻擊，變了犯病時般的癡愣狀態。

“你可知你的弟子樓子溪，除了賀家二公子得份外，還有別的什麼份嗎？”慕璟辰素來直接，第一個問題就是要點。

“樓子溪……”樓清風喃喃的念著這個名字，很快就回道：“他是我的徒弟。”

“對，是你的徒弟，他也是賀家的二公子……”慕璟辰這話還沒說完，樓清風就突然打斷道：“他不是賀家的二公子。”

什麼！？

樓清風的這話顯然讓慕璟辰和云若夕等人陷了愣怔。

還沒等他們愣怔完，樓清風又說出了一個讓他們無比震驚的事實——“賀家的賀風燁早就死了，在送來藥王谷的第一天就死了。”

樓清風突然咧笑了起來，但眼神依舊癡

愣混沌。

“不是我殺的他，是我徒弟殺的他，因為他要得到賀家二公子的份……

他本來不用死的，不是什麼治不好得絕癥，但賀家嫡子的份很有用……”

“他到底是誰？”慕璟辰聽完樓清風斷斷續續的陳述，當下判斷他之前的猜測沒錯，賀風燁的確有第三個份。

只是他和云若夕都沒想到，賀風燁居然不是真的賀風燁。

“他是，是……”

樓清風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臉上的神也開始變得痛苦。

曲仙芝見此，連忙上前，用銀針封了他的好幾個道。

“毒功的毒素又發作了。”曲仙芝簡單解釋，就開始著手治療樓清風。

云若夕和慕璟辰在旁邊看著，雖然有些可惜沒有得到最重要的消息，但樓清風現在這個樣子，他們也沒辦法再繼續。

云若夕主上前，協助曲仙芝穩定樓清風的毒功毒素發作。

差不多治療了半個時辰，樓清風的狀態才重新恢復穩定。

樓清風睡了過去，但樓清風里的毒功實在厲害。

云若夕不放心曲仙芝一個人，便留了影十三保護曲仙芝。

兩人離開后，都心有靈犀的沒有把得到的消息告訴賀家。

一切都等找到賀風燁再說。

云若夕和慕璟辰擔心了曲仙芝的安危，卻沒想過樓清風可能會死，等到第二天凌晨曲仙芝主來找，他們才知道樓清風去了。

“毒素突然發作，我完全來不及施救，師兄發起狂來，我和十三都沒有制住，只能眼睜睜得看著他毒發，痛苦死去。”

曲仙芝自責的回訴今日凌晨發生的事，慕璟辰卻是皺起嗎，眉頭道：“為什麼會突然發作。昨天下午，他的況不是穩定了？”

“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曲仙芝道。

“事絕對不會這麼巧合。”慕璟辰冷沉道，“定然是有人對他下了毒手，而目的很顯然，對方并不希我們從樓清風那里得到消息。”

“你的意思是，下手的人，可能是賀風燁？”云若夕和慕璟辰現在已經是對對方十分了解的了，慕璟辰只是簡單一說，云若夕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可是賀風燁對大師伯……”云若夕想起在藥王谷時賀風燁對樓清風的態度，是十分恭謹的，一點也不像是塑料瓶師徒……

“阿夕，你還是太善良，總把一些不是人的東西當人看。”

慕璟辰在得知賀風燁可能殺了真正的賀風燁后，對賀風燁的態度就顯而易見得變得十分冷淡和肅然了。

雖然他對賀風燁一直都不是特別友好，但起碼之前還是不會把對方當完全的敵人來看待，但現在，對方顯然已經被他列為了敵人。

“可王府守衛森嚴，十三又守著。”云若夕道，“他怎麼來殺的大師伯？”

“他最擅長什麼，自然就是用什麼下的手。”慕璟辰直接上前，看向樓清風七竅流的尸，“檢查一下尸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