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跟我們回清河，你把和離書給，若是你們和離了，與我們崔便再無關係。”

對麵桌的鄭夫人一怔，直直的看著男桌。

“六哥？”

崔泰恍若未聞，低頭吃著菜。

旁邊的崔淮對鄭冀說：“你倆的事咱們管不著，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鄭冀看了看對麵桌的崔青青，無奈的點點頭，把和離書給收了。

無所謂了吧，反正他也要走了。

“妹夫打算什麽時候走？”

原本鄭冀是打算等鄭宏旭親後再走，可宋家退親了，他還不知什麽時候能說上媳婦呢，所以就不等了吧。

“過完年我就走。”

在京城的最後一個年了。

鄭宏旭了筷子，道：“爹等等我吧，等我春試。”

鄭冀看向他。

鄭宏旭說：“若是考得好了，我就做。若是沒考好，我就跟你回滎去做生意。”

誰都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全都驚訝的看著他。

對麵的鄭夫人說：“旭兒，你還年輕呢，今年若是不中，三年後再考就是。”

鄭宏琦也道：“是啊三弟，怎麽突然做這樣的決定？”

他們是雙胞胎，從小到大一直在一起。

從他娶了妻後，他們就逐漸疏遠了。

沒想到三弟做了這麽大的決定竟然都沒告訴自己。

好好的日子裏，鄭宏旭不想說這些事。

他道：“再說吧，我也就隨口說說。”

可崔永年知道他不是隨口說說，不過是不想吵架，才說的借口而已。

崔永年笑著看向鄭冀說：“姑父，你怎麽著也得等娘娘生了之後再走吧。”

鄭冀說：“那是當然，差不多也就年後了，等娘娘生了再走。”

鄭瑾瑜要生了，預測生產的日子就在年後一個月左右。

全程崔青青都沒再吱聲，好幾次想開口說些什麽，都沒得上話。

這桌上，隻有和兒媳婦葉依兩個人吃飯。

羅姨娘也是作為下人一般在旁邊布菜。

葉依對有點意見，不願意開口，一直埋頭吃。

對麵男桌倒是熱鬧，都是些男人的話題，也不上。

等散了，才開口對崔淮和崔泰說：“五哥六哥，等明年天氣暖和了我再回去給咱爹娘上香。”

“嗯。”崔淮隨口應了一句，就扶著額頭裝著酒喝多了不舒服讓下人扶著離開了。

鄭夫人一臉失落，又轉頭看向崔泰說：“六哥……”

崔泰擺手，阻止說下去，“青青，你現在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子，有自己的家，不再是以前那個，需要依靠家族而活的子了。你的決定你自己做主便是，不用問我，也不用再寫信回去問大哥怎麽辦。”

說完他也走了。

鄭夫人子一晃，麵蒼白。

以前擁有很多，足夠強大的娘家，讓人羨慕的份，乖巧孝順的兒。

夫妻恩，小妾不作妖，婆婆也不磋磨，不知多夫人羨慕。

可現在，覺自己擁有的東西越來越了。

“夫人。”羅姨娘扶著。

鄭夫人覺自己心梗得厲害，眼看著他們一個個離開卻無可奈何。

“走吧，回去。”

“是。”

……

過年了，大啟換了新帝，京城中也換了新的年味。

煙火衝天，把大地照得五彩繽紛，響到了後半夜。

像是昭示著大啟的未來，也會如今年的煙花般燦爛。

年後鄭夫人又進宮來看鄭瑾瑜，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就快要生了。

鄭夫人心挑選了一些可以助產的東西給送來。

鄭瑾瑜看了一眼，說：“不用了，這些東西我都不缺，宮裏有。”

鄭夫人顯得有些局促，溫聲道：“我知道娘娘不缺這些東西，想來太後也為你準備了一份，不過這是為娘的一份心意，你讓人留下吧。”

鄭瑾瑜沒再說什麽，讓春梅把禮收起來。

“過年您忙的吧，我就不留你午飯了。”閑聊了幾句，鄭瑾瑜就下了逐客令。

倒不是故意的，主要是到後了孕晚期比較累，手腳浮腫。

一會兒還得休息，沒有力應付。

其實太後早就下了令，讓皇族宗室的子們不用進宮給皇後拜年，需要養胎。

隻是沒給鄭夫人說而已，所以還是來了。

然而，鄭夫人卻沒注意到疲憊的模樣，反而心裏一陣的難，眼眶裏升起水霧，低聲道：“家裏已經沒什麽人了，你嫁人了，錦繡走了，連你三哥都去你表哥家住了，冷清得很，我也沒什麽可忙的。”

一臉的委屈，覺得兒還恨著，故意疏遠。

兒子兒都這樣，讓很難。

鄭瑾瑜長歎了口氣，不想和說話。

一旁的春梅說：“夫人，您誤會了，娘娘就是太累了，早在一個月前就謝絕見客了，您看娘娘腳都是腫的呢。”

鄭夫人一怔，恍然大悟，慌忙的說：“我……我一時沒想到。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和你說幾句話。我這就走啊，娘娘慢慢休息。”

鄭瑾瑜點點頭，對春梅說：“你去送送吧。”

“是，夫人，請。”

鄭夫人起離開，又對鄭瑾瑜道：“娘娘多保重，我就先走了。”

春梅一路把送到宮門，一路上一直在向春梅打聽鄭瑾瑜的況，春梅都一一作答。

問什麽說什麽，一板一眼的，像是學生回答夫子的問題，鄭夫人心裏不是滋味兒。

那種無力，讓倍無力。

“好好的日子，怎麽就過了這樣？”

回到家後就向羅姨娘抱怨。

羅姨娘也沒說什麽，隻不輕不重的幫肩。

“這不是我想象中的生活，我以為，到了我這年紀應該含飴弄孫，兒子兒媳孝順，兒也能不時的回娘家來看看我。”

羅姨娘還是沒說什麽，一下一下的幫肩。

鄭夫人無奈的歎氣，道：“阿羅，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一直跟在我的邊，你對我來說不是下人，而是我的親人。我要你給我說說實話，你告訴我，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羅姨娘一怔。

鄭夫人道：“你說吧，我不會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