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瀾:“好了。”
差事圓滿結束,阿秀松了口氣。
魏瀾翻改平躺。
阿秀剛要躺下,就聽魏瀾愜意地道:“再給我胳膊。”
阿秀連忙重新跪好。
魏瀾出手臂。
他的胳膊又長又壯,像條千年老藤,阿秀從肩膀一點一點到手腕,瞟過去,見魏瀾微微瞇著眼盯著不知在想什麼,阿秀慌得低頭,再也不敢看了。
魏瀾肆無忌憚地看。
被魏沉臭罵了一頓,阿秀難過極了,后來一想,就是個擺設,明知魏家人人都瞧不起,還四跑什麼呢?
既然是擺設,阿秀看上的紅都覺得招搖刺眼,不顧杜鵑的反對,阿秀特意挑了幾套出閣前的舊出來。雖是舊,但父親這些年給買的全是綢緞料子,料子都很好,阿秀也沒有穿過幾次,仍然跟新的一樣。
現在阿秀穿的,便是一件淺碧的衫子,除了領口繡了些花樣,再無任何出挑之。
烏黑濃的長發盤在腦后,頭頂發髻間了一支杏花簪子,剩下的阿秀連耳墜都沒戴。
也沒有涂抹胭脂,但阿秀伺候的太賣力了,現在雙頰飛上紅,櫻桃小微微著氣。
魏瀾了右手:“換這邊吧。”
阿秀看向他的外側。
魏瀾往里面挪了半個子,騰出跪坐的地方。
阿秀額頭都出汗了。
重新跪好,阿秀忍不住抬手汗。
魏瀾平躺著,就在阿秀舉手的時候,過寬松的袖口,魏瀾瞥見一圈青痕。
眉峰暗挑,當阿秀了汗傾過來要他的肩膀時,魏瀾突然抓住右手。
阿秀渾一抖,驚恐地看向魏瀾:“世子?”
魏瀾擼起的袖子,燈皎皎,阿秀雪白的腕子上赫然有圈青的勒痕。
“誰掐的?”魏瀾冷聲審問道。
阿秀瞥眼手腕,目躲閃,囁嚅道:“沒人掐我,是我,我有支鐲子太了。”
魏瀾的手心很燙,阿秀試著掙他。
魏瀾松開手指,卻攥住了阿秀的手腕,正好按在那勒痕上。
阿秀“啊”了聲,好疼。
委屈又惶恐地看著魏瀾,這兄弟倆怎麼回事,為什麼都要掐手腕?
“說,誰掐的。”魏瀾加大了力氣。
阿秀疼,不敢瞞了,哭著道:“是,是二爺。”
魏瀾這才松開。
阿秀回手,跪在那里輕輕地啜泣:“我去探爺,二爺誤會我故意害爺。”
魏瀾坐起來,冷聲問:“所以他便對你手腳?”
阿秀一驚,手與手腳好像不是一個意思?
關系到自己的清白,阿秀把眼淚,快速解釋道:“不是,不是您想的那樣,二爺訓我,我無地自容想走,可二爺還沒有說完,便拉了我一下,您,您若不信,當時爺也在場,我與二爺從來沒有落單過,真的!”
魏瀾相信二弟沒有那個膽子輕薄。
“他訓了你什麼?”魏瀾扯扯中領口,目銳利:“一字不差地學給我聽。”
阿秀低著頭,魏沉字字誅心,想忘都忘不掉。
絞著擺,阿秀一邊落淚,一邊轉述給魏瀾聽。
魏沉說算不得真正的世子夫人。
魏沉說給他們兄弟當實丫鬟都不配。
魏沉還說,待在屋里不許出門,別再出現在他面前。
“世子放心,從今往后,我不會再走,我就待在您的后院,哪都不去。”
眼淚,阿秀乖乖地承諾道。
頭頂卻傳來一聲冷笑。
那笑聲令阿秀骨悚然。
不安地看向魏瀾,哪里說錯了嗎?
才抬頭,魏瀾突然靠過來,大手住了的下。
阿秀渾哆嗦,被迫仰著臉面對魏瀾鷙的眼。
“二弟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你到底是我娶進門的妻子,還是還在把自己當二弟的人?”
阿秀越抖越厲害了:“沒有,我沒有……”
魏瀾目一寸寸掃過的臉,最后回到淚點點的眼中:“那你是誰的人?”
阿秀哆嗦個不停:“你,你的。”
魏瀾笑了,可那笑容也帶著一狠厲:“知道就好,以后除了我,誰也沒有資格要求你聽他們的話,記住了?”
阿秀記住了!
被世子爺嚇壞的小人,一邊搗蒜似的點頭一邊往下甩淚疙瘩。
魏瀾終于松開了。
阿秀哭著爬到床里頭,抱著被子抑不住地抖。
剛剛的魏瀾太可怕了,阿秀忽然覺得自己嫁的不是人,而是一個冷冰冰脾氣難以琢磨的間判。
魏瀾沒看,放下紗帳,喊人:“海棠。”
海棠即刻走了進來,低頭站在屏風之后。
魏瀾淡淡道:“去前院取瓶活祛瘀的傷藥。”
海棠恭聲道:“是。”
阿秀被淚水打的睫了,傷藥?魏瀾傷了嗎?
海棠作迅速,一盞茶的功夫沒用上,便將一個藍的小瓷瓶遞進了帳。
魏瀾接過小瓷瓶。
海棠轉告退。
掀開小瓷瓶的塞子,魏瀾回頭,見阿秀已經不哭了,驚的麋鹿般著他,魏瀾目一沉,命令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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