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拍？”

“不是拍，抓拍，后來告訴了，我說要拿給我孫子看，沒說什麼同意了。而且還沒談過呢，你看，是不是好一姑娘？”

“沒談過？”

“人親口說的。”

那那次在車里為什麼說談過？

席漠思忖兩秒，薄微勾起一條弧度。

小騙子。

顧家傭人把席漠帶來的禮一一搬回家時顧老爺子有些微詫，“來就來了，買這麼多東西干嘛，你爺爺也是，都不攔著你，來顧爺爺家就跟自己家一樣，這弄得多見外，家里什麼也不缺，太破費了。”

席漠輕笑，“聽爺爺說您也喜歡書法字畫，這些都是他珍藏多年的名家手筆，他看夠了，讓我拿來送您。那邊的是一些未開鑿的玉石，托幾個懂貨的行家留的，您閑來無事可以試試看，應該能開到好貨，不過都是些沒雕琢過的石頭，有點寒酸了，您不要見笑才好。”

聞言，顧老爺子眼神一亮，石頭的人都知道未開鑿的石頭才是無價之寶，自己開的石頭慢慢加工雕琢，那份就是市面上直接買品比不得的，尤其不缺錢的人，開石頭是一種頂級樂趣。

“不會不會，難得你有心，我這老頭子別的不好，就好國學和開石頭，倒是讓你費心了。”

“一點薄禮不敬意，”席漠指著屏風旁的幾個華麗檀木箱子，“那些是幾罐有年頭的醬香酒，還有匆忙買的沉香……”

看周圍一眼，沒見到悉的影，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沒下班回家。

“也給溫小姐帶了些小禮，希喜歡。”

顧老爺子看著談吐儀表不凡的人，之前聽老席夸上了天，還以為是自家人的袒護，又因為好長時間見不著人，以為他是個傲慢驕矜的富家子弟，沒想到做事禮數周到，而且看長相氣度也是個穩重能大事的，倒確實是人中龍。

“讓你破費了，婳婳那孩子不挑，別人給送的什麼東西都當寶貝似的收起來，你送的東西一定會喜歡的。改天我讓親自謝過你。”

席老欸了聲，“今天這丫頭怎麼不在，還沒下班？”

“去爸那邊了，我這孫孝順得很，常常兩頭跑，這段時間在我這邊待的久了，肯定是怕爸爸孤單，剛剛發信息說不過來了。”

席老搖頭笑，“真是個好孩子，小姑娘就是心里，想事也周到。”

見旁的人有些怔然的神，他說道：“還說今天讓阿漠過來兩個年輕人見見面，這麼不巧，剛好趕上婳婳不在的時候，可惜了，看來是我們阿漠沒有運氣。”

顧老爺子：“這有什麼難的，年輕人有的是時間，也別在家里見了，改天直接讓兩人單獨去吃個飯約個會什麼的，好絡絡。”

席老像是怕他反悔似的，“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就當你替你家婳婳做主了。”

“我們家婳婳好說話，主要是看阿漠有沒有時間。”

這是在探阿漠的態度呢，席老趕眼神示意。

席漠薄輕掀，“和溫小姐吃飯是我的榮幸，我隨時都有時間的。”

——

外公說***的孫子要請吃飯，溫婳很爽快就答應了。

對方訂餐的地方是青塢閣。

到青塢閣時已經七點半了，看著手機里半小時前收到的陌生信息，抿抿，遲到了半小時。

【青塢閣凌翠樓6廂房，東南角。】

言簡意賅的位置信息，瞥了眼，進去。

這個地方倒是雅致，樓閣亭宇雕梁畫棟，假山流水婉轉幽靜，從曲折的回廊走過，還能欣賞字畫名作，一路走來，的心都跟著怡靜下來。

凌翠樓6廂，飄逸瀟灑的幾個字。

到了。

房門虛掩著，輕輕一推抬腳進去。

雅間燈暖融，架子上的幾株蘭花開的正，香氣幽幽繚繞。

蜀繡屏風上繡的是青竹流云圖，高風亮節，意境清冷。

過暖黃的約看到屏風后端坐如松的背影。

有意思。

角勾起一抹弧度，斂了眸子走過去。

男人西裝矜冷，姿態儀表威嚴，俊臉線條廓分明，聽到靜微微偏了偏頭。

對上那雙如墨的黑眸，臉上神不變，徑直座，“不好意思，學校臨時有點事耽誤，讓你久等了。”

“是等了久。”他不咸不淡的一句，拿起紫砂茶壺給倒了滿杯。

看著鮮活的茶葉，微微抿了口，“待會兒我自罰一杯。”

男人拿著手機，低沉的聲音吩咐，“可以上菜了。”

放了手機他才看過來，“聽說你在桐大當老師？”

微微點頭，“行政。”

很快，侍應生端菜上來。

看著一桌子玉盤珍饈，菜品擺盤都是藝，抬眸，“可以開吃了嗎？”

“你隨意。”

溫婳夾起一塊小面包，蘸了煉便往里放，濃郁順的香暈開來，勾起了的食。

低著頭，全程認真吃東西。

雅間里氣氛寧靜，卻也舒適自在。

吃了七分飽后，抬眸看對面的人，他似乎沒怎麼筷。

席漠見吃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了，“溫小姐畢業后怎麼沒繼承家業，反去當了老師？”

“家里有個能干的爸爸，”喝了口茶，“還有我嫌無趣。”

他不再言語，抬手一看時間，八點二十。

長指輕輕將暗紅陶罐酒推到面前。

溫婳頓了頓，意會。

一杯醇酒下，忍著腔的火辣道：“確實是學校有事耽擱，抱歉。”

看著清瀲的染了些，男人冷峻的臉龐移開視線，掃了眼雅間，“覺得這里怎麼樣？”

“席先生選的地方自然是好的，環境雅致，餐食也極好，是個寶地。”

“那以后都在這里聚吧。”他不不慢地抿了口茶，“反正我們也不止見這一次，你說呢？”

“好。”

“說起來，沒想到老一輩是世，有些出乎意料。”

禮貌頷首，“確實巧。”

“如果當初太爺爺沒帶著爺爺出國，或許我們還能做個青梅竹馬。”

一般這種話都是套近乎，可說這話的人臉清淡，似乎只是在陳述一個可能的事實。

溫婳只微微勾了勾，以示禮貌。

“溫小姐早知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