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屹總部遷回國，擴展業務的同時還順手并購了個發展勢頭正盛的科技公司，這是桐城近幾年最大的并購案，轟一時，席爺爺又經常往梨園跑，我再遲鈍，自然也能猜到一二。”

席老爺子第二次來梨園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也算不上多早。

男人輕哧一聲，“我爺爺很喜歡你。”

“我爺爺也經常夸你。”想到什麼，勾，“你送的禮我都看到了，謝謝。”

其中有塊綠寶石手表，還喜歡。

吃完飯，兩人起，走到假山回廊時有侍應生追過來，懷里抱著一束黃玫瑰。

“先生，您的花。”

溫婳眸子頓了頓。

席漠眉頭微蹙，清淡的聲音道：“我沒訂花。”

小伙子有些疑，對方又補充一句，“我是6廂。”

等人走遠，小伙子撓撓頭，看著自己手上的訂單信息，確實是6廂啊，錢都付了，怎麼又不要。

小曲過去，席漠開車送人回家。

溫婳因為剛剛那一杯酒有點上頭，靠在副駕閉眼休息。

車子穩穩停在梨園門口，解開安全帶時車門被人心地打開。

門口路燈傾瀉在他上，俊臉廓更朗莫測，風度和教養沒得挑。

“謝謝。”

他睨著薄的臉頰，“需要我扶你進去嗎？”

“不用，我沒醉。”

“嗯。”他沒再堅持，“晚安。”

溫婳進門還沒走幾步，他的車已經駛離梨園。

今晚月如水，庭院里夜來香的味道沁人心脾，踱步到藤椅上，角驀地勾起一抹弧度。

看他今天這冷淡樣，還以為之前在后視鏡里看到的路虎不是他呢。

月下，人眉眼清滟，眸里興味正濃。

看他能裝多久。

自那日一別后，兩人有半個月沒見面，他們不急，兩個老人倒先急了。

席老爺子語重心長地對沙發上看財經雜志的席漠教誨，“趁熱打鐵知道嗎，十天半個月都不找人家一次，你是生怕自己單啊？”

某人氣定神閑不為所，“心急也吃不了熱豆腐，天天黏著別人算怎麼回事。”

老爺子要出口的教訓轉了個調，“嗯？你的意思是，你看上人家了？”

還以為他不喜歡溫丫頭才能那麼長時間不去見人家，現在他這語氣倒像是在做長遠計謀。

席漠答非所問，“不待見我。”

“那些小姑娘不就是喜歡你這款嗎？”停頓兩秒，老爺子點點頭，“也是，人家也是有資本眼高的，聽老顧說，最近有好些青年才俊去梨園，明里暗里想跟他家結秦晉之好，不過都被老顧打發了。你不知道，有很多人惦記著溫丫頭呢，你顧爺爺賞識你，這麼好的機會你自己把握啊，弄丟了以后上哪兒找這麼好的姑娘。”

視線從雜志上移開，男人濃眉深凜，“我有時間會約。”

“好好表現，溫紳士點，不要總是一副別人欠你錢的樣子，現在的姑娘都喜歡的脾氣好的，你裝也要裝一下。”

他喝了口咖啡，“裝不了，知道我是什麼樣子。”

看他幾秒，席老爺子突然福至心靈開口，“你是不是不知道該以什麼理由約人家？”

席漠：“……”

老爺子來勁了，“問我啊，爺爺給你制造機會。”

放下瓷杯，席漠起，清淡的字音了，“不用。”

席老看著他的背影，慢慢搖了搖頭。

還是太年輕。

早晚還是會來求他的。

接下來的三天，席漠每天準時下班回家，毫看不出有任何業余活。

臉上表也眼可見的一天比一人僵。

這天席老去梨園找顧老爺子下棋，無意間問到溫婳最近的日程。

“聽說在組織學生的團建，有點忙。”

席老了胡子，“難怪。”

“什麼？”

“阿漠想約出來，估計失敗了，這兩天看著心不太好。”

顧老爺子：“那也不至于忙到吃個飯看個電影的時間都沒啊，這孩子，我回頭說說。”

“孩子工作重要，也不是故意的，”席老一臉哀嘆，“不過工作松一點后你勸勸屈尊陪我那木頭孫子吃頓飯，他最近見不到婳婳人都憔悴了三斤。”

晚上溫婳下班回家，被外公拉著勸了半小時。

“我知道你不喜歡被人安排，也排斥相親聯姻之類的事，不過席家那長孫是真的出類拔萃，你就算不想跟他發展什麼，做個朋友也總是好的。

聽說他約了你幾次都被你推了，年輕人固步自封是不行的啊，你年紀輕輕別總像個老年人一點業余活和社都沒有，經常守著我和你爸也不是事，我更樂意看你多朋友，像其他年輕人一樣，熱鬧點才好……”

最終溫婳投降，答應外公有時間會跟席漠見見。

席家。

得到報消息的席老爺子摘了老花眼鏡，怡然自得地看向對面正凝眉看報表的人。

“聽說溫丫頭后天下班早，要陪外公去花鳥市場呢。”

某人眸子頓了下，眼皮卻還是微垂的狀態，視線沒變。

席老爺子再接再厲，“這老頭子記忒差，明明上星期才答應我要陪我去看圍棋比賽，有乖孫陪就把我忘在一邊了。唉，不過也好，他天倫之樂我就不打擾他了，我要有這麼聽話乖巧的孫也是要天天看著陪著的。”

看報表的人眼皮終于抬了抬，低醇的嗓音道：“那怎麼行，做人要講信用，答應你的事就不能反悔，你提醒提醒他，顧爺爺是明事理的，知道忘了與您的約定一定不會怠慢你的。”

“算了吧，也不是什麼大事。圍棋是初賽也沒什麼好看的，下個月去看決賽也行。”

“您也說了要等到下個月，初賽也有很多高水平的，從初賽跟到決賽不是更有儀式？您還常說自己是圍棋好者，真正的好者應該一次正規比賽都不想錯過吧？”

席老捋了捋胡子，目如炬看著他，“你究竟是在為我著想還是為了別的什麼？”

席漠坐直了子，神自若道：“這不就是您希的嗎？”

“……”

“爺爺有心了，謝謝爺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