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著聊著就偏題了。

“在家待了這麼久，我想出去走走。”

“要什麼我給你買來，無聊了就去花房去園子去湖邊，外面那麼冷，別人都不想出去。”

又是這一套說辭。

溫婳也不跟他來的，最明白他吃不吃，聰明的人都會想方設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是這些地方我都走遍了，沒有新鮮了。我不去別的地方，去你們公司給你送好吃的，好不好？”

席漠睨幾秒，點頭了。

就知道他拒絕不了撒，溫婳心里暗暗自得，覺得自己魅力大的不得了，把這個男人吃的死死的。

席漠在心里嘆了口氣，早就看出來是裝模作樣，不過就算假惺惺的撒他也很用。

算了，他也沒想真的困一個月，也‘足’久了，是該放出去。

雖然獲得出門許可，但席漠不準自己開車，冷天路況不好，去哪都讓司機跟著。

送了親手做的小蛋糕到他公司后，陪他坐了會兒，見他起去忙就一趟溜了。

等席漠開好會去休息室找才發現人已經溜了，他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就知道給他送吃的是借口，不知道跑哪兒玩去了。

溫婳約了周姝瓏見面的，可臨時有事來不了，便一個人坐著喝下午茶。

要起時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席漠以為會在外面多玩一會兒，沒想到他到家時見的車已經停在車庫了。

走到客廳阿姨便迎過來，“你上樓看看夫人，好像心不好。”

眉頭微凝，他徑直上樓。

一推門便看見坐在床邊地毯哭得肝腸寸斷的人，他一下慌了。

“怎麼了？”

一雙眼睛紅腫，臉頰全是淚痕，顯然哭了好久了，整個人一直在泣。

拿紙巾給眼淚，止不住，他也坐在地毯抱著。

“怎麼了？誰惹你了，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

眼淚還在掉，溫婳捂住，“席漠，我遇到容秋了……”

他蹙眉，“惹你了？”

溫婳搖頭，哭得嗓音斷續，“說……陸漁……陸漁不在了！”

說完眼淚掉的更兇，“為什麼會不在啊，小魚兒那麼好的人，這麼年輕……我好多年沒見到了，以前對我那麼好，為什麼我連見一次的機會都沒有了，誰會知道八年前就是我們最后一面……”

“當了警察，上個月為了救幾個落水的小孩子犧牲了……上個月的事啊！”咽著，“都怪我，這麼多年都不聯系們，如果我早一點找們，還能看看生龍活虎的樣子……”

“我是不是很無？當初一走了之誰也不聯系，就因為自己經歷了一點不好事就把好朋友都拋下，們一定覺得我冷漠無……可是，可是那幾年我真的每天都做噩夢，我恨唐俊深！恨孫婼書！我還覺得自己很丟人，我沒有辦法面對同學們……不是我冷漠忘了們，我真的……我真的……”

席漠將按進懷里，淚水很快洇襯衫，他啞著聲線安，“我知道，我知道你過得不好，沒有人怪你，怎麼會有人怪你呢，大家都關心你，惋惜你，我們都知道你的苦衷。你可以躲我們，可以恨唐俊深恨孫婼書，也可以恨我……但你不能覺得自己丟人，你才是害者，你很干凈。”

“溫婳，從來沒有人覺得你丟人，大家喜歡你都來不及，老師，同學，你的室友們，從來沒有人怪你。”

溫婳從一開始的咽流淚到號啕大哭，緒再也繃不住。

“我再也看不到陸漁了，我再也看不到陸漁了……”

“我連的葬禮都沒能參加！席漠，我都沒見過年后的小魚兒。原來八年前我們的緣分就斷了……”

看哭得肝腸寸斷，席漠心里就像被人用繩子擰了，五臟六腑都疼。

大掌在后背一遍遍地安，“別哭，別哭，再哭你的眼睛就不住了。明天我帶你去看好不好？”

他安了很久才讓平息下來，眼睛腫得只剩一條，滿臉淚痕錯，還在一一，用帕子給了臉他才安著睡下。

睡夢里很不安穩，席漠將人攬在懷里輕輕拍著后背，快午夜才睡著。

第二天起床，平時致的小臉氣不好，眼睛也腫得像核桃，吃完飯他帶著坐飛機飛往蘆城。

去陸漁的墓地看完之后，兩人在他以前的房子里住了一晚，第三天氣稍稍好一點了，但整個人狀態還是悲傷。

知道他公務繁忙讓他回桐城，這時候別的事哪有重要，席漠推了幾天的工作陪著。

“以前你就是睡在這間臥室，還記得嗎？”他帶在別墅里走著，一邊聊天轉移注意力。

溫婳安安靜靜的，聞言點頭嗯了聲。

“你住過之后這房間我再也沒讓其他人住進去過了。”他看著屋的陳設，勾起記憶深的回憶，“這棟房是我媽的，蘆城是的家鄉，在我11歲那年去世，走后這房子一直是我一個人住著。我習慣了一個人，直到那年冬天你住進來……那幾天我其實開心的。”

“你是頭一個，除了傭人和廚子，第一個給我做飯的人。我不去瑞士非要留在母親的家鄉，16歲之前，爺爺都安排了人照顧我，后來我嫌他們麻煩，16歲之后都是一個人住。”

溫婳想問什麼，還是沒問出口。

他的過去好像不是很快樂，能覺出來。

拉住的手，席漠看著外面還亮的天，“帶你去個地方。”

車子緩緩駛出，經過某條長街時，他角一勾，“當初是比現在還冷的冬天，你一個人坐在寒風里，眼眶鼻尖通紅，我看到的時候嚇了一跳。”

“從沒見你那麼可憐過。”

溫婳看過去，那個長椅已經掉漆陳舊了，想到從前，點點頭，“那天真的好冷，我兜里只有住一晚酒店的錢，很愁，沒想到遇見了你，你那時候很冷漠……”

席漠神有一瞬不自然，“可我后來不是也把你帶回家了。”

“嗯，”點頭，“謝謝。”

席漠看一眼，駛過長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