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和陸琳愣愣看著好久。
說好的久別重逢天作之合呢,怎麼一副利用和不上心的姿態?
兩米那道影站在原地,目看著清絕帶笑的臉,神輕松,一副和好朋友無話不談的模樣。
有比他更有錢的,也嫁了?
沒想到還有這種想法。
嫁別人?怎麼敢的,想也不行!
如果當初放棄繼承家業做大學教師,那他連娶的資格都沒有?
真是好樣的,取回來捧在手心寵的妻子,這麼久過去連只小野貓都養家了吧,原來是這麼看待他們的婚姻的。
獲取利益,他不反,只要需要他什麼都能給。
但把婚姻不帶一點的完全當利用,他接不了,在他眼里婚姻是很神圣的一件事。
卻把這段婚姻,這段貶值利益往來,能談笑風生的給朋友當談資講。
養不的小白眼狼。
說完一番話,溫婳角勾著隨意的笑,驀地一抬眼,不出意外的,看到男人在酒吧迷幻燈下的深眸。
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說話。
安安靜靜,他俊龐寡淡,幽深如潭水的眸子直直看著眼睛,似乎想看出什麼。
片刻后,席漠撤開視線,轉。
迷迷蒙蒙的,不知道喝了多酒,溫婳是請代駕開回琉月公館的。
還沒到門前,遠遠地,只見公館一片漆黑死寂。
是啊,他沒回來。
他應該是生氣了,怎麼還會回來。
“調頭,不去這里了。”
報了地址,腦袋靠在車窗玻璃上。
眼里霧氣凝結。
當時緒一上來那些口是心非的話口而出,想讓他吃味,目的達到了,他生氣了,可一點也不開心。
真是會讓人變復雜的東西。
也許今晚之后他們會分道揚鑣也說不定。
想到酒吧里他疏離淡漠的眼神,心都跟著了下。
習慣真是可怕,之前被他寵著護著,忽然態度一變就不了。
那種視線,以前從未見過。
溫佑隋見自己寶貝兒進屋,素凈的小臉被夜風吹了發,有種冷白的破碎,他一瞬間就察覺出不對勁。
“這麼晚過來,出什麼事了?”
溫婳看著溫佑隋半晌,清眸慢慢暈紅。
“想你了……”
一酒氣,神不對,哽咽的聲線,怎麼看都不像沒事。
溫佑隋凝眉,沉聲問:“跟席漠吵架了?他就讓你一個人這樣回來?”
溫婳只是搖頭,薄輕啟輕合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
養兒二十幾年,從小當掌上明珠一樣寵著的姑娘,何時過這種氣,這麼狼狽惹人疼過,兒奴溫佑隋氣得悶。
不說他也知道肯定是關于席漠。
“當初上門求親說得天花墜,信誓旦旦給我保證不會讓你委屈,這才幾個月,讓我姑娘半夜氣到回娘家,真當溫家沒人了,豈有此理!”
老溫原本矜貴儒雅的一個人氣得冷面兇目,看著他那麼激的樣子,好像隨時會沖去把席漠打一頓。
被他的氣勢唬住一瞬,溫婳低落的緒都被嚇得沖淡了些,忙開口,“沒有,他沒……我也有問題,這是我們的事,你不要管。”
“還替他說話?”
“不是一兩句話就能理清楚的,兩個人的事只有自己解決,外人幫不上。”
“好,我不罵他,那我問問緣由總行吧,問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我姑娘失魂落魄地回溫家。”
溫婳抿,語氣很輕但目執著,“您別打,我想休息,別打給他了。”
說完邁步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洗掉一酒氣,躺在床上怔怔看著天花板,半小時后溫佑隋送了杯熱牛進來。
“喝點熱牛,好好睡一覺,明天爸帶你去吃海鮮。”
彎,“謝謝爸。”
他什麼都沒問,走前幫關好窗戶才出去。
視線一轉,溫婳盯著那杯熱牛出神。
席漠每晚睡前都記得給端熱牛,有時候是薰草茶,有時候是蜂水。
一個男人,也不知道是怎麼養這樣的好習慣,或者說有這樣好的耐心,每晚都記得給端助眠熱飲的。
很多時候他起床上班還在睡覺,走之前他也不忘給早安吻,溫的一塌糊涂,而大多數時間都沒有睡著,每天的早安吻其實都沒有錯過。
除了……前一天晚上特別累的況。
抿抿,手心到手機舉在眼前,指尖按了下去。
綿長的等候音,每一秒都在磨著人的神經。
眸漸漸暗了下去。
就在無人接聽要自掛斷的前一秒,那邊終于接通了。
沉到肚子里的心瞬間又提到嗓子眼。
那邊沒出聲,像在等開口。
把手機湊到耳邊,“……喂?”
“在。”男人嗓音清冷。
剛剛突然想到一個打電話給他的理由,電話撥出去后以為他不接,都沒整理好措辭,咽咽才出聲,“我今天買了兩條金魚,在客廳的桌上,之前到家忘記給它們拆袋子了,麻煩你幫我把它們弄出來,我怕它們缺氧而死。”
講完覺得嚨很干,溫婳喝了半杯牛。
那邊沉默良久,拿杯子的手指不自覺加。
終于,男人沉沉的吐氣聲窸窸窣窣傳過來,“你怎麼確定我會回去?”
溫婳稍稍一頓。
是啊,之前就去看了,琉月公館沒人,回來途中又給他找借口,萬一他睡了呢,萬一他沒開燈呢,萬一他只是在路上還沒到家呢?
現在打這個電話也是繞著彎想知道他在不在家,得到這種反問的話,一時不知道怎麼答了。
席漠也沒讓答,繼續,“聽你話的意思你也沒回去?”
這下溫婳知道了,他確實沒回去。
“那算了,可能也不是那麼容易死,反正金魚也不貴。”
“嗯。”不咸不淡的回應。
接的電話,跟說話,沒有不理,但語氣和態度跟以前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等了一會兒,不見他有別的話,似乎沒有談的質,溫婳有點不了這種冷落,主開口,“那掛了。”
三秒后席漠低沉的聲線傳了過來,“沒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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