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夫人把拉到一旁坐著，然後看著。

預料到讓說真話，大概率不太好聽，做好了準備，能接。

羅姨娘這才開口，“夫人確實錯了。”

鄭夫人默默的握了拳頭。

“你說說看，我從哪裏開始錯的。”

羅姨娘道：“夫人，從您和老爺決定把親生兒接回來的那一刻起，就錯了。”

“什麽？”鄭夫人子一晃，“那麽早我們就錯了？”

羅姨娘點點頭，“您不應該派個老奴去接的，尤其這個老奴還是曾經伺候在錦繡小姐邊的人。深得錦繡小姐信任，又怎麽會真心實意的希您的親生兒回來？”

鄭夫人一陣恍惚，思緒回到多年前。

這時間說久不久，說短也不短了，得想一會兒才想得起來自己那時候的想法。

“你說得對，那應該怎麽做？”

羅姨娘說：“您應該讓大公子，或者二公子三公子去接。”

“可是老大要急著出征，老二老三又在念書，那年他們還要考試呢。”

“那年大公子去的南方可以路經方家村，完全可以讓他早幾日過去，先讓他把妹妹先認下來，再把回來的事安排好。”

鄭夫人恍然大悟。

“是啊，當初應該這麽安排的。實在不行，讓小五跟著也好啊。”

羅姨娘歎了口氣，無奈搖頭。

“派個下人去接，本就錯了，接回來的時候您和老爺不應該對如此冷淡……”

鄭夫人說：“我沒有冷淡啊，我看到那麽弱，也很心疼的。”

“可是你們對錦繡小姐太好了。”

“錦繡是我自己養大的，突然變了養，我擔心多想，怕委屈，才會對多關心些。”

“是啊，因為錦繡小姐是您親手養大的，所以您才會的顧及的，而忽略了瑾瑜小姐。您可站在的立場上想過？獨自一人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加一個陌生的家，該有多害怕，多不安。

尤其是吃了那麽多苦，以前以為那是的命，後來才知，被人換了命。看著你們對錦繡小姐好，就會想到，若不是被人換了命，原本靠在您邊的人應該是才是，那個孩兒搶走了屬於的一切，可是的親生父母並沒有幫奪回來，反而任由那個孩兒欺負。”

“我……”鄭夫人一時無言，雙手捂著臉。

羅姨娘繼續說：“和錦繡小姐發生矛盾時，你明明知道錯的是錦繡小姐，但你每次都高高拿起，輕輕放下，漸漸的，便明白在您這裏得不到公平的待遇。”

鄭夫人痛苦的點頭。

“夫人，其實道理您一直都明白的。你也不隻是在兩位小姐之間偏心，甚至在錦繡小姐與公子們之間，您也一直偏心。”

“我……以前我隻是覺得錦繡是姑娘家，將來要嫁人的。人家不容易，嫁了人就得人管，大半輩子的苦日子等著。在娘家就那麽多年，所以我才會盡可能的對好。阿羅，你可記得以前我娘也是這麽說的。”

羅姨娘點點頭，“可老夫人沒有把公子們的東西給您啊，已經出嫁了，您不該再讓霸占家裏的東西，更不該把原本要分給三公子的院落給住。”

“那是老爺……”

“是，所以我一直都覺得老爺也有錯，忽略公子們的不止是您一個人。”

這一天們聊了許多，羅姨娘也從不同人的角度去幫分析問題。

以前是誰的話都不聽，最近看到兒們離越來越遠，哥哥們也走了，越來越孤獨。

有更多的時間沉下心來想這些事，才慢慢接自己的錯，也開始認真的思考羅姨娘說的話。

“阿羅，我可能真的錯了。”

羅姨娘心想，知道錯了有什麽用？

你那自製力那麽差，認錯倒是快，你倒是控製得了你自己呀，別等方錦繡來找你，你老病又犯。

“錦繡怎麽樣了？”

羅姨娘：“……”我果真有先見之明。

“好的，現在盧家全是作主，盧慎母子對很好，妾室也都治得服服帖帖的。”

鄭夫人點點頭，“這就好，但願的選擇是對的。以後過的日子，再也不要來找我。”

但願吧。

羅姨娘問：“若是盧家再有麻煩，來找您幫忙，您會怎麽樣？”

鄭夫人：“……”

“我不會再幫了。”鄭夫人握著拳頭信誓旦旦的說：“我說過，要是回去了，就別再認我了，我說到做到。”

這話……先擱著吧，羅姨娘並不信。

……

沒多久鄭瑾瑜就要生了，比太醫預測的日期提早了十來天。

不過太醫說早十幾天晚十幾天都是正常的，不算早產。

這天宮裏忙一團，大家都在產房外等著，殿不時的傳出鄭瑾瑜痛苦的聲音。

謝裴煜急得不行，早春時節天氣還冷，他卻是急得滿頭大汗。

“這麽久了，怎麽還沒生下來？”

太後說：“這才兩個時辰，早著呢。”

“兩個時辰還早？那需要多久？”

“我當初生你，生了兩天半，你想想吧。”

“什麽？需要這麽久？為什麽我聽說那方錦繡生個孩子跟母下蛋似的，半個時辰就出來了。”

“那就是母下蛋，正常人能比的嗎？”

謝裴煜：“……”

一旁的太醫說：“皇上別急，鄭夫人好生養，娘娘也會好生養的，不會像太後那樣生兩天半。”

“是嗎？那還要生多久？”

“都疼得這麽厲害了，想來快了，就這一兩個時辰。”

正說著，又聽到屋裏傳來痛呼聲。

謝裴煜推開門口的太監，直接就往裏衝。

宮太監們都嚇慘了，全都跪下來求他不要進去。

“子生孩子晦氣，皇上您不能看啊。”

那穩婆更是不顧份，拚命的把他往外推。

“讓開。”他直接推開穩婆就衝進去了。

穩婆跌坐在得，哭爹喊娘的說這樣子要不得。

謝裴煜才不管，他已經來到鄭瑾瑜的邊，坐在床頭，一手拉著的手，另一手拿著帕子為拭額頭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