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的玉,趙義請老匠人雕刻了一座白玉觀音,以賀太後生辰。”
十八娘皺了皺眉頭,“你擔心他們趕不及了?這裏沒有,但是在咱們府裏頭,有一尊。”
在吐蕃的寶庫裏得了不好東西,若是沒有記錯的話,的確是有一尊白玉觀音,剛好可以尋來救急。
李子期穿上了蓑,十八娘走前上前替他係好了帶子,又取了一頂鬥笠,與他戴了。
“希不會用得上吧。外頭風大,你就別送出來了。”
李子期走出門去,外頭的風雪打在臉上,讓人睜不開眼。南枝已經讓家丁將那薑湯裝在了小車上,沿路走來,甚是讓人心驚。不遠的村莊裏頭,有一家農戶的屋頂已經被積雪垮了,約約的聽得到孩子的哭聲。
這還是在長安城腳下,更遠的地方呢?
南枝有些不忍,從荷包裏取出了一錠銀子,看了李子期一眼。
李子期衝著點了點頭,又使了一個小廝,與同去。
小車停在路邊,不一會兒就凍得讓人跳腳。
“真的是太可憐了,一家五個娃兒,連襖子都沒有一件,先前還能躲在炕上。如今屋子垮了,都得凍死去。今兒個年本就不好。家還加重了賦稅,農戶家中都快要斷糧了。若是再鬧雪災……”南枝重新回到了車轅上,了手,難過的說道。
李子期遠遠地看著在大雪的覆蓋之下,幾乎已經了小黑點兒的屋子,若有所思。
……
很快,去往長安城的管道便被鏟通了。
雪下得實在是太大,若是此刻不走,過了一夜,路又要被埋住了。
十八娘輕裝簡行的同徐竇一道上了馬車,後頭遠遠地跟著各家的車隊,簡直一眼不到邊際。明明這兒離長安城並不遠,可是馬車卻一直到了天黑的時候,方才了長安城。
這一進長安,仿佛又是另外一個世界。
大街小巷裏燈火通明,因為太後壽誕在即,三日取消宵。這一路上的花燈簡直看花了人的眼,路上的行人都喜氣洋洋的。甚至有一些紈絝公子哥兒,專門了那雪團子,躲在街邊的小樓上。
看到貌的小娘路過,便將那雪團子往頭上扔,看著氣得直跳腳,然後哈哈大笑,玩得那一個不亦樂乎。
那茶樓楚館,都紛紛打出了賞雪賽詩會得紅牌兒,一個賽一個的風雅。
十八娘和徐竇想著一路來的淒慘場景,都說不出話兒來,看著桌子上那些零兒,也食不下咽了。
趙義忙著給他母親賀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看到這瑞雪吉兆之後的災難。
隻有東珠十分的高興,看著一路上的花燈,手指頭忍不住歡快的拉著,“小娘小娘,你看到沒有,他們用的大多數都是我們花燈鋪子裏的燈呢!前些時候,我還專門使人去學了製冰燈,他們都說長安不會下那麽大的雪,冰燈製不起來。你看,現在咱們的冰燈可不就是獨一份的了。”
這麽多燈,得賺多銀子啊!十八娘和侯爺都賺錢不會,花錢會……才挖走了二十萬兩,簡直是喝水都痛,如今可好,又賺大發了。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東珠聽到十八娘欣喜的聲音,忍不住回過頭去,果然見十八娘正拿著手指輕輕地敲著馬車上的小桌子。
跟著小娘這麽多年,哪裏不知道,一但小娘用手指點桌子,那定是又有什麽不好的主意了。
的冰燈錢,大約又要保不住了。想到這裏,東珠有些垂頭喪氣的趴在窗棱上,不再說話了。
等徐竇下了車,十八娘這才對東珠說道:“是拿這銀子去做功德。城郊的百姓那麽慘,咱們就用這銀子就施粥,施一些棉棉被吧。不用說別的,就說冠軍侯夫人為腹中胎兒祈福即可。”
李子期要大位,名聲是不可的。而沈十八娘,日後若想要完那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就得從現在開始謀算,讓天下人,都站在的那一邊。
東珠聽了,心中好不好,眼珠子轉了轉,“小娘何必使那冰燈的銀子,咱們有米糧鋪子,也有布莊,自家都有了。而且之前在鬆州打吐蕃的時候,咱囤了不糧,正好派得上……”
十八娘搖了搖頭,“糧要繼續囤,不著痕跡地囤,將來派得上用場。”
東珠看著十八娘鄭重的點了點頭,最近十八娘和李子期做一些事兒,也漸漸地沒有那麽避諱們了,若是想的沒有錯……東珠了膛,“小娘,我明白了。”
十八娘笑了笑,下了馬車,一進屋子,就覺到一陣暖和。溫泉莊子再好,也不如這家中好。
“小娘,熱水已經備好了,現在要沐浴麽?”
“好,明兒就是太後生辰,一大早我便要隨侯爺進宮,你去給我煎碗安胎藥。東珠你去開庫房,尋福應禪院住持之前替我寫的那幅字出來,包好了明日給太後作賀禮;另外,去尋一尊白玉觀音,就是我從吐蕃帶回來的那尊,用明黃錦緞包了。”
翌日,便是大楚朝皇太後的生辰,整個長安城中都煥然一新,張燈結彩,如同年節一般。
十八娘罕見的按品大妝,同李子期一道乘了馬車,往那大明宮駛去。
潔白的雪花覆蓋了宮宇,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不過是一個壽辰,卻是一個王朝格局改變的伊始。
第二百一十六章白玉觀音(二更)
長長的宮廊兩邊,積雪堆了一座小山兒,也不知道家是從那裏尋來的能工巧匠,將著雪做了一座一座的雪雕。
仔細一看,竟是那各路的仙人,手中端著一盤盤的壽桃,活靈活現,好一出百仙賀壽圖。
順著這百仙一直走,就到了花園之中。
那諾大的湖水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冰,這冰晶瑩剔的,低下頭去,還能看到一條條的紅錦鯉,在水中歡快的擺著尾。
十八娘站在湖邊看了看,忍不住用腳輕輕的點了點冰,那水底的魚兒像是有所覺察一般,快速的遊走了。
後的李子期嚇了一大跳,“你快些把腳收回來。這冰著呢,你都是有子的人了。”
十八娘吐了吐舌頭,“走吧,咱們到亭子裏去,雪夜不知道什麽時候停。”
李子期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十八娘,若這不是在宮中,他簡直恨不得將打橫抱起了。
這也不知道是誰出的鬼主意兒,這麽冷的日子,在大殿中飲宴不是正好,偏生要到外頭吹冷風,早知道就不帶十八娘來了。
他正懊惱著,就聽到從那廊中傳來一陣笑聲,“我一看這樣子,就知道是子期同十八娘,男俊,跟那畫上的仙一般。”
十八娘順著聲音看去,沒有想到太後竟然已經在那長廊裏頭坐著呢。
在的側,坐著的正是崔皇後,王貴妃,還有盧國公夫人,英國公夫人,明慧郡主等一幫夫人。
們都笑意盈盈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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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莫看子期一臉冷冰冰的,可是一個好郎君呢。小十八推牌九,次次都輸,子期就坐在一旁掏珍珠,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從那兒贏的珍珠,給我重孫兒做嫁妝都足夠了。”
十八娘一聽紅了臉,心中暗道盧國公夫人高桿,不過是在溫泉莊子上陪了們十天半月的,就將這長安城中舉足輕重的人,都一網打盡了。
“您盡打趣我。我可是拜鄭夫人為師了,日學夜學的,來年一定要贏回來。”
說完向太後行了禮,將準備好的畫軸遞給了太後後的麽麽,“祝太後娘娘壽辰喜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太後笑瞇瞇的拉了十八娘的手,“去歲你還同昭娘在這宮中與我抄佛經呢,現在昭娘該生了吧?你這又有了,你們範沈氏真是人丁興旺啊。可讓你母親給看了,是小郎,還是小娘?”
明慧郡主見害,笑道:“月份尚淺,且得再等等呢。”
說完讓後的麽麽將一個手爐子遞給了十八娘,“十八有子,子期你看顧些,給再拿個手爐子,千萬別著涼了。我家那小娘,現在還蒙在府裏頭哭呢,染了風寒,我怕過了病氣不讓進宮,可不鬧別扭了。”
太後被轉移了話題,也不再說十八娘,繼續與明慧郡主說著的獨了。
正在這時候,卻聽得李子君笑道:“祖母,我那嫂嫂最是見多識廣,您能不能將的賀禮,讓我們開開眼。”
太後一把將拽了過來,點了點的額頭,“你這個鬧騰。人家十八娘有了孕,子期那是一步不離的護著。四郎呢,又跑哪兒去了。不過啊,今兒你出的這個主意,甚是好。祖母瞧見了,這雪雕冰燈都極妙,該賞。”
說著就讓麽麽將十八娘送的壽禮取了上來,打開一看,竟是一副字畫。
太後一瞧,滿意的笑了,“還是十八娘會送禮,送到了心坎上。這福應禪院的主持雲遊四海,常年不在長安,也虧得你能尋了他寫下這麽一副字。”
十八娘笑著欠了欠,“不過是偶遇罷了。都是太後娘娘洪福齊天。”
李子君挑不了什麽刺兒,隻得嘟著四張著,看到一旁有些萎靡不振的沈琴,更是諷刺的撇了撇。
十八娘順著的視線看過去,也歎了口氣。
剛小月,李子君便查出了有孕,二皇子還不知道氣了什麽樣子。
看的臉蠟黃,雙眼無神,有氣無力的,怕是過得極不暢快,的後站著一個很眼生的婢,並非是沈家陪嫁過去的人。
沈琴見十八娘看過來,別過臉去,也不看。
正看著,就覺手中一暖,隻見李子期拿了一塊糖放在的手心裏。
“這些吃食都冰冰的,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你吃塊糖墊墊,吃完我這兒還有不呢。那手爐子一藥味,也不知道能用不能用。”李子期說著,把手爐子遞給了後的南枝。
南枝接過,不著痕跡的聞了聞,點了點頭。
十八娘笑著接了,明慧郡主待還是不錯的,這手爐子裏,大約都是一些安胎安神的藥,就怕十八娘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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