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妄琛上了樓，推開臥室的門，看著孤寂的房間，心里五味雜陳。

坦白說，從楚綿搬出去后，這個房間他就很進來。

他都睡在對面的房間。

再次看到這個房間，只覺得冷冷清清，一點溫度都沒有。

楚綿在的時候不是這樣的。房間里總是有一種溫馨的覺，哪怕是茶幾上的一束花，都會讓人覺得這個家是有人在呵護著的。

而現在……一切仿佛都變了灰一樣，沒有一點多余的。

他想到楚綿第一天出現在這個別墅的時候，小心翼翼，臉上泛著紅暈。

那時候的楚綿本沒想過，有一天的婚姻會為不敢提的一件惡事。

顧妄琛指尖輕刮過床頭的枕頭。

他沒和楚綿睡過幾次，每次都是楚綿一個人。

看到自己來會很開心，可他每次來，都是來指責的。

指責他為什麼那樣對陸，為什麼傷害陸。

想到他的每一次橫眉豎眼，的每一次無奈解釋，他都覺得自己是個傻。

人人都說他聰明睿智，在職場更是雷厲風行。偏偏對于婚姻，對于他的，一塌糊涂，一敗涂地。

顧妄琛跌坐在沙發上。

看著墻壁上轉的時鐘，時間仿佛就這樣流逝。

如果可以，他真希能回到高中時代。

他還會像那時一樣，打了架就去找楚綿，讓楚綿給他理傷口，然后聽楚綿碎碎念，一次又一次地教育他。

但他依舊不會聽楚綿的話，他還是會打架，為了多靠近楚綿幾次。

上了大學后，他會耐心地等楚綿升上來。他會只對楚綿一個人好。

可惜，這些都是如果。而現實也不允許他回到高中時代。

顧妄琛垂下睫，苦地笑了一聲。

這些年來，他何曾在上過這樣的壁啊。

叮——

> 是商宴發來的短信。

商宴“平安送回家了。”

顧妄琛看著這條短信，咬得后槽牙咯吱咯吱響。

狗東西！

還好意思給他發消息報平安？

顧妄琛沒回復，煩悶地直接躺在了床上看天花板。

手機又響了。

商宴“阿琛，你真的沒機會了，要被踢出局了。”

顧妄琛瞇眼，依舊沒回復。

商宴“真慘啊，人家曾經滿眼都是你，現在提起你來，唯有恨意！你到底干了什麼呢？”

商宴“阿琛，你真是虧咯。”

失去一個這麼好的人，他虧了，虧死了。

顧妄琛只發了一句話過去。

顧妄琛“話別說太早。”

商宴“阿琛，你也別想的太好。”

顧妄琛“我和楚綿之間的事兒，不需要別人手。”

商宴“我只是告訴你，你們真的沒可能了。”

顧妄琛本就心里煩悶。

商宴一次次說沒可能了，真的讓他很惱火。

楚綿確實到現在都沒說原諒自己，但他會付出行彌補楚綿，給楚綿道歉的。

只要楚綿接了他的道歉，他就可以重新追楚綿。

一年哄不好，那就兩年，兩年不行那就三十年，三十年不行那就一輩子。

只要他堅持，他相信總有一天兩個人會重歸于好。

恨的前提是什麼，不就是嗎。

可是……

又是

什麼呢。

……

盛晴拉住要去研究所的楚綿。

楚綿吃著包子，不解地看著盛晴，“咋了？”

“我們過來說點事兒。”盛晴將楚綿給拉到了沙發。

楚天河也從后花園進來，他了手，坐在了楚綿的對面。

“你之前就一直把自己困在那研究室里，你可不許學你。”

“我們你，就是跟你說，工作這東西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完的，要勞逸結合！你給自己定個上下班的時間呀！”

他們昨晚聽凌晨四點多楚綿才回來。

這才早上九點多，就又要去工作了。

這哪兒得了？

楚綿得知，爸媽是擔心自己的。

乖乖點頭，“謝謝爸媽支持我的事業，我以后就早九晚九，十二個小時，可以嗎？”楚綿問。

盛晴和楚天河對視一眼，紛紛搖頭，“不行！”

楚綿“……那，早九晚六？”

聞聲，兩個人再次對視，又想拒絕。

楚綿便道“不能再短了。”

研究室的力很大的，只幾個小時泡在那，什麼也做不了。

二人想了想，最后同意了，“上下班的路上，要千萬小心。”

若是再出什麼事兒，他們這家真是要不住了。

“知道了媽，我沒事兒，你們多注意吧！這馬上天涼了，冬天若是下雪，你們千萬小心，這老胳膊老的。”

楚綿笑呵呵的。

兩個人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說誰老胳膊老呢，他們可健康著呢！

楚綿擺擺手便出去了。

打算坐公去研究院，一下大家現在的

經濟條件。

做研究嘛，這東西不搞好基層的信息，是沒辦法做好研究的。

楚綿剛出了家門，便看到了門外停下的黑邁赫。

車子落下車窗，楚綿看到了顧妄琛那張臉。

他好像沒休息好，臉很白，眼眸不像往日那樣犀利，有些疲憊。

楚綿沒理他，徑直要往公車站那邊去。

顧妄琛摁了一下喇叭，立刻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他擋在了楚綿的面前。

楚綿看著他，眼里沒什麼緒。

顧妄琛穿了一黑西裝，看起來很厚實。

他也打量楚綿。楚綿穿著子和風，很休閑。

顧妄琛低下頭，了，想說什麼似的，但不知道怎麼開口。

在楚綿這兒，他或許真的沒法兒抬頭了。

但是想求得楚綿的原諒，就得不要臉一點。

“我，送你去上班吧。”他吱吱嗚嗚。

楚綿在他的話里竟然聽到了一子不自信的味道。

這可不是顧妄琛能說出來的話。

“哪兒能麻煩顧先生您，我不用送的，公車很快就到了。”楚綿指了指前面的公車站，算是拒絕了顧妄琛。

顧妄琛沉默兩秒，說，“走吧，我都過來了。”

楚綿搖頭。

顧妄琛盯著，直接攥住楚綿的手腕，拉著楚綿往車上去。

“我都說了我不需要！”楚綿煩悶。

顧妄琛直接拉開車門，示意楚綿上車。

若是以前的顧妄琛，肯定隨便楚綿，不上就算了。

但現在的顧妄琛，不上的話，顧妄琛也會把塞上去的。

“何必呢？”楚綿看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