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侯腳不便,裴老夫人原本不想讓他知曉這樁丑事。
但是侍總管劉敬忠帶著圣旨上門,闔府上下都要出來跪迎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宣侯府外勾結,謀害嫡妻,寵妾滅妻,天理不容,有違綱常,為昭我朝嚴律,凡牽涉其之兇犯,賜白綾與毒酒。”
聽見賜死二字,蔣氏腦子空白的癱坐于地,甚至連求饒聲都發不出。
而裴瑞澤更是放聲嚎啕大哭了起來:“不是我,陛下真的不是我,我沒有害長嫂,我是冤枉的,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劉敬忠抬了下手,侍托著紅漆木托盤上前,托盤上有毒酒,也有白綾。
“陛下仁慈,念在宣侯府曾從龍有功的份兒上,特給了兇犯兩個選擇,毒酒一杯下毒,即刻便能斃命,而白綾則是要慢慢著窒息的死亡,三位請挑選吧。”
富貴榮華還未到,便要被賜死了,葉思思自然是不甘心,撲過去,抱住了裴知衍的大。
“知衍哥哥,裴郎,裴郎救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姒!裴郎,我救過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去死的對不對?”
葉思思哭得滿臉都是眼淚鼻涕,丑陋不堪。
而裴知衍看著的眼神,再無半點,有的,也只是厭惡與毒辣。
“葉思思,我給過你活命的機會,你非但不懂得珍惜,反而還將主意打到了夫人的頭上,夫人不在了,你便去曹地府,向賠罪吧。”
葉思思不可置信的仰頭看著面前的男人。
曾經他握著的手,謝的救命之恩,將他玉佩送與定,帶離開鄉野,來到繁華的上京,住進這豪華的侯府宅邸。
以為從此之后,便會離苦海,卻不想,等待的,是死亡。
“毒酒還是白綾,自己選一個吧。”
裴知衍已經對失去了最后的一耐心。
害死了謝清晚,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上?
葉思思看清了裴知衍眼中的決絕,知曉裴知衍是不會再保了。
驟然松開手,扭頭便想跑。
但可惜,還沒跑出幾十步,便被仆人一把薅住鬢發,給拖了回來。
裴知衍從托盤上拿下一條白綾,慢慢走到了還在拼命掙扎,企圖逃跑的葉思思跟前。
看到裴知衍手中的白綾,葉思思恐懼的渾發抖。
“知衍哥哥,你要親手殺了我嗎?當初在贛南的時候,你在我父親的面前起誓過,你會永遠保護我,違背誓言,你也會不得好死的!”
裴知衍面無表的看著,“那句誓言,早在當初你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企圖嫁禍給夫人的時候,我保過你一命,那次,便是我最后一次兌現承諾。”
“走到今日這一步,全都是你咎由自取。”
葉思思害怕的想往后退,但是后有仆人,前有裴知衍,退無可退。
“不……裴知衍你不能殺我,是我救了你,是從在死人堆里將你救了
出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但這些話,裴知衍早便已經聽膩了。
這些年來,葉思思一直將當初的救命之恩放在邊,時刻提醒,生怕他會忘記了這點誼。
但這些所謂的誼,都已經在這段日子以來,的所作所為中,消失殆盡,如今,裴知衍對,只剩下了仇恨。
不給再說下去的機會,裴知衍將白綾套住了的脖頸,驟然收!
徒然失去呼吸,一開始葉思思還能掙扎。
但裴知衍收的力道卻越來越重,看著葉思思在他的手中掙扎,求生的目一直死死地盯著他。
可這些再也無法引起裴知衍一一毫的憐憫,只會讓裴知衍手中的力道越來越重。
直到,手上掙扎的力道突然消失,葉思思從踏繁華的上京的那一刻。
肖想過奢靡的生活,幻想過母憑子貴,坐上侯府主母的位置,卻怎麼也沒有想過,自己最后會死在裴知衍的手上,被他活活掐死!
到死的那一刻,葉思思歪著頭,眼睛還瞪的極大,到死的那一刻,都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曾經對海誓山盟,最后卻送上路的男人。
在葉思思斷氣的那刻,裴知衍松開了手,白綾無力的落在了地面上。
裴知衍背過,不再多看一眼。
“帶下去,用草席一并卷了,丟到葬崗。”
只有被死的罪犯,以及無家可歸的乞丐,才會在死后被丟到葬崗。
而曾經在侯府過著奢靡生活,來手飯來張口的葉思思,最后卻落得個曝尸荒野的下場,可謂是令人唏噓。
裴瑞澤不想死,他拼命抱著裴志的大,“父親,父親我不想死,父親救我啊,我可是你唯一的兒子啊父親!”
裴志朝著宣侯跪下,哭著求饒:“父親,澤兒只是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但是害死清晚的是葉思思那個毒婦,和澤兒沒有關系啊!求父親救救澤兒,他可是我二房唯一的獨苗啊!”
葉思思只是個通房,死了便死了,但是裴瑞澤畢竟流著裴家的。
宣侯于心不忍,還想求:“劉總管,我這孫兒只是一時被蠱,但他真的不是害死清晚的兇手,可否酌一二……”
“宣侯莫急啊,雜家這圣旨,還未宣讀完呢,接下來,便該到宣侯你了。”
什麼,還有第二道圣旨?
難道圣上還要因為一個侯府嫡妻,要將宣侯這個當家主君也給賜死不?
這下,裴老夫人沒法淡定了。
“圣上,我家侯爺并不知啊圣上!裴家曾跟著太武帝征戰四方,勞苦功高,還請圣上看在裴家曾經的功勞的份兒上,莫要降罪于侯爺!”
裴老夫人跪在地上,哭著求饒。
曾經這個不可一世的老太婆,如今佝僂著軀,低下了高貴的頭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為自己的夫君求饒。
別管這侯府曾經有多風,也不管曾經立過多戰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要他們三更死,他們必活不過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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