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安搶在裴景庭之前,出了手,正好謝清晚開了簾子,瞧見這一幕,笑的將玉手放在了自家哥哥的手心。
“哥哥,你也不要罵他了,他是為了來臨安接我,才不得不讓你留守在上京的。”
謝清安是鼻子不是眼的,“我都還沒罵呢,你便護上了,果然,哥哥便是沒有夫君重要的。”
“怎麼會呢,哥哥自然是最重要的,天底下我最最喜歡的便是哥哥了。”
在哄人的同時,謝清晚給了裴景庭一個眼神,哥哥可是被氣得不輕,趕將人哄好了,不然你這妹夫可就不好做了。
裴景庭立時會意,跟著接腔:“這是自然的,我無論怎麼做,都是無法與兄相比較的,我也是怕兄剛在前線打了仗,又千里迢迢趕去臨安,太辛苦了,這才會代勞。”
真的,能把黑的說白的,并且還能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跟真的似的,誰都不服,就服裴景庭。
謝清安又不傻,自然是知曉裴景庭是哄人呢,但是這小子是甜,便也就不與他多計較了。
“兄,購置新宅還沒這麼快,這些日子,便先在我這邊住下吧,你也能多陪陪晚晚,可好?”
謝清晚有些驚訝,“哥哥,你打算在上京買一座宅子?”
“那個地方,我多看一眼都嫌臟,謝宏遠的家產,我更是不屑,便讓他們蛇鼠一窩,我買了新的宅子,日后晚晚你隨時都能過來住,不會任何無關要的人的打擾。”
聽到這話,謝清晚激的抓住謝清安的手,“哥哥你不回北疆了?會長久的住下來嗎?”
裴景庭接道:“此事原本我是想等定下來之后,再與晚晚你說的,我打算借著這次的戰功,讓兄留在上京做京,兄也同意了。”
謝清晚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謝清安為北疆軍,即便是在這次護衛上京的戰爭中立了功,也是很難可以留在上京做京的。
如今能有這個機會,裴景庭的功勞很大。
謝清晚側,飛快的踮起腳尖,因為太過于匆忙,所以只勾到了年輕郎君的下頷,匆匆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謝謝。”
小娘子的吻很輕,一如過耳畔,如清風拂面般的嗓音,真是能要人命。
裴景庭剛要手,謝清安便快一步,將謝清晚拉到了一邊。
“晚晚,大庭廣眾的,小娘子要矜持些。”
說著,頗是恨鐵不鋼的,又低嗓音補充了一句:“尤其是在男人的面前,不可太主,要讓對方主,求而不得,心難耐,才能將人拿在手中。”
謝清晚憋著笑,同為男人,這麼出賣男人,真的好麼?
但面上,還是非常乖巧的頷首,表示自己領教了。
謝清晚對靜園已經很悉了,如今與裴景庭已是夫妻,所以便也直接住進了裴景庭所住的院子。
謝清安則是暫住北邊的廂房,兩者距離不算遠。
在謝清晚安頓下來之后,裴家卻是了一團。
準確的說,是自打叛軍被剿滅,北疆
軍重新占領了上京之后,裴家這邊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將士團團包圍,連只蚊子都飛不出去了。
裴老夫人惶恐不已,想花銀子打聽外頭究竟是出了什麼變故,但奈何軍隊紀律嚴明,不僅無法買通,而且還將管事的給揍了一頓,半條老命差點兒都搭上了。
裴家這邊不好過,裴惜月這里就更不必提了。
在叛軍戰敗,上京重回朝廷手中,北疆軍進上京之后,第一個抓的便是劉敬忠這個叛徒。
皇宮的靜倒還算平靜,裴景庭只是下令將所有侍都抓起來,并未直接置這些人。
而接到風聲,已經逃到宮外的劉敬忠,還沒機會出城門,在半道便被北疆軍抓到,五花大綁丟進獄,等候置了。
原本被世家送進宮中,伺候劉敬忠的小娘子們,終于得救重見天日。
但是這其中,卻并不包括裴惜月。
裴惜月在一個宮人的口中得知,朝廷大獲全勝,北疆軍已皇宮之后,便第一時間收拾細跑路。
因為很清楚,和那些得救的世家貴不一樣,朝廷取勝,裴知衍之前投靠邵英杰,裴家必然也就會被認定為叛臣。
而叛臣的結局,必然便是誅連九族!
所以,必須要馬上逃命,并且絕對不能回裴家,否則一旦回去,便小命歸西!
可是該往哪里逃呢?
天大地大,竟無的藏之所!
在街上四躲藏,思考著該何去何從的裴惜月,忽然瞧見了一抹悉的倩影。
迅速躲進小巷,仔細一瞧,那……那人不是謝清晚嗎?
不對,不是已經掉落懸崖,尸骨無存了嗎,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在這里?
但隨著,裴惜月又注意到,在謝清晚的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裴景庭!
再看他們相牽的手,笑意嫣然的一道府。
直到此刻,裴惜月才明白過來,謝清晚本就沒死,是詐死!
而且不僅詐死,竟然還在詐死后,與裴景庭在一起!
前侄媳婦,和婆家的小叔勾搭了上,這個人,倒是好手腕呀!
今日落到這般地步,謝清晚也占了一部分,如今像過街老鼠一般,四躲藏,謝清晚卻與裴景庭一起,你儂我儂,憑什麼!
過得不好,也必然不會讓謝清晚好過,給等著,一定會回來的!
此番回京,朝廷大部隊依然也是走水路。
船坊歌舞升平,所有人都在慶祝此番大戰告捷,重返上京,卻唯有一人,悶悶不樂。
“如何,打聽到了嗎,裴郎如今可還好?”
使將艙門闔上,才低聲回稟:“娘娘,奴婢打聽到,世子他、他歸順了叛軍,為叛賊做事,在與北疆軍對戰時,已被……被一箭殺了,若真是如此,等朝廷回到上京,便要開始清算裴家的通敵叛國之罪,整個裴家,當是要被株連九族的!”
謝思薇驚魂失措的跌坐在了榻上,“怎麼……怎麼會這樣?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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