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洪宗帝還是不愿意相信。
好好的一個道士,怎麼就會變重犯了呢?
“這、這不可能啊,倘若他不是道士,而是重犯裴知衍,那他又是如何會煉制丹藥?這不可能……”
都到這個地步了,洪宗帝還在那里自欺欺人。
其實洪宗帝不是不相信眼前人是裴知衍,而是不信他每日所服用的丹藥會有什麼問題。
“因為,父皇您所服用的丹藥,本就不是什麼能令人長生不老的靈藥,而是會令人上癮,并且逐漸失去神志的毒藥!”
洪宗帝往后踉蹌了兩步,一臉的不愿相信,“不,這不可能,朕分明每次在服用完丹藥之后,都會覺得如臨仙境,這種覺怎麼會有假呢?這丹藥便是靈藥,不可能是什麼毒藥!”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江寂也懶得多廢話,只道:“柳先生,你來為父皇解釋一下,這所謂的靈藥中的分吧。”
柳華一早便等著了,在聽到江寂的聲音后,便從殿外走了進來。
“這毒藥中,含有硫磺、雄黃、朱砂等分,這些分人若是長期服用,會積累下不可排泄的毒素,而其中,最為致命的,便是一味名為罌粟的分。”
“罌粟含有麻醉的作用,可以令人短暫的忘記痛苦,如同重獲新生一般,但等功效過后,反而會加重原先的痛苦,必須要一直服用,并且藥量要逐漸加大,才能繼續忘記痛苦。”
“但這無異于是飲鴆止,除了令人上癮,并且加重的痛苦之外,沒有任何作用,反而只會加速人的死亡。”
柳華手中拿著的,正是先前江寂從煉丹房千辛萬苦出來的那枚丹藥。
也便是在今日要拆穿
裴知衍的真實份的前一日半夜,柳華才完全分析出了丹藥之中的所有分。
正好能在今日,派上關鍵作用。
“倘若父皇不信柳先生所言,可以召太醫院的所有太醫前來判斷,可有半句虛假。”
洪宗帝臉上的表,已經不能僅用難看來形容了。
而江寂又不急不緩的補充了一句:“父皇,這重犯不僅沒有能讓您長生不老的能力,并且還利用您的信任,一點一點的損害您的龍,您如今如何,只有您自己最為清楚,兒臣所言,是否有半句虛假?”
直到此刻,洪宗帝才一點一點的回想了起來。
難怪他便一直覺得有些奇怪,分明他每日都按時服用丹藥,可除了那短暫的愉悅之后,其他的例如頭疼的病,并未改善。
不僅沒有改善,反而他覺得自己的脾氣越來越沒辦法控制。
尤其是最近,他甚至半夜做夢都會被噩夢驚醒,醒來之后,便覺得異常煩躁,只想要殺人才能出氣。
而方才,在大臣們在下面爭執的時候,這種覺也是非常強烈。
可他都未曾往丹藥有問題這方面想,因為服用丹藥過后那短暫的如同登臨仙境的快樂,實在是難以抗拒!
沒想到,他所企盼能夠讓他百病消除,讓他長生不老的道士。
非但是假的,而且還一心想要他的
命!
“你這個罪該萬死的逆賊!”
憤怒咆哮間,洪宗帝抬腳,便是一腳狠狠地踹在了裴知衍的上。
其力道之大,直接便將裴知衍給踹翻在地。
高太師見形勢不對,生怕會殃及高家,忙道:“圣上,此人竟然敢瞞份宮謀害圣上,該是要千刀萬剮死才是!”
“來人,將這家伙給朕拖下去,就地誅殺!”
便在前侍衛要上前抓人之時,裴知衍忽然仰天長笑了聲,直勾勾的盯向江寂。
“想要殺我,江寂,你沒有這個資格!”
裴知衍一下子爬起來,轉頭便跳窗逃了出去。
“追上!直接殺死,將他的頭顱提回來給朕!”
被苦苦欺騙的洪宗帝,真是將裴知衍給皮筋的心思都有了。
前侍衛紛紛翻窗追去,一時之間,勤政殿了一團。
謝清晚是聽到了殿揭穿裴知衍的靜,確定計劃一切順利之后,才坐上了轎攆準備回東宮。
只是剛走出了一段路,便聽見了后邊有不小的靜。
謝清晚本能的回首想要發生了什麼,但跟著,便有一道黑影朝著的這個方向撲了過來。
“抓住他!”
“有刺客,保護太子妃娘娘!”
轎攆發出了劇烈的撞聲,坐于上方的謝清晚到了劇烈的搖晃,第一反應便是趕忙護住自己的肚子。
楚河第一時間拔劍,但隨著宮人的驚呼,是
轎攆被撞歪斷了,倘若便這麼斷裂,坐在上方的謝清晚必然會掉下來!
來不及多想,楚河只能又折回來,以自己的肩膀撐住搖搖墜的轎攆。
而便在楚河以來撐轎攆的同時,那道影已經以令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撲上來,一把抓住了謝清晚。
劇烈的沖擊之下,謝清晚與那雙瘋狂偏執而腥的眸子對了上。
是裴知衍!
他竟然從勤政殿逃了出來,并且還找上了!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裴知衍可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但這些,在將謝清晚死死的扣懷中之時,一切便都值得了。
“裴知衍,你竟然逃出來了,放開我,否則你將死無葬之地!”
沒想到,這廝非但不惱,反而還笑了起來,笑得極為暢快。
“晚晚,你果然是早便認出我了,你是何時認出我的呢?果然,我在你的心中便是最為與眾不同的,哪怕我都偽裝的如此嚴實了,你還是能一眼便認出我,對嗎?”
謝清晚覺得這廝真是腦子有坑,倘若當時能夠一眼便認出他,哪兒還能讓他在宮里蹦跶這麼久?
“誰會記住你這個叛國通敵的重犯!”
裴知衍的面上掀起瘋狂的笑,手上的力道加重,“晚晚,你以為我想做那等違背君子之行的事嗎?我都是被的,都是江寂那個家伙,設計了我,將我上了那條不歸路!”
“你分明便是我的,從一開始你就是我的,你是我的妻子,無論是生還是死,你都只能是屬于我裴知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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