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你又何苦求孤救你?”姒玄目瀲灩,看向麵前的這個人。
對於自己的人生,早已不抱任何希,唯獨放不下的,隻有與姒琦的這段,甚至為了保護這段,不惜放棄自我,放棄自己的孩子,思及此,姒玄的心中生出幾分憐憫。
一個十八歲的姑娘,在21世紀,才剛剛年,人生,才剛剛開始,對人生到底是有多絕,才能放棄生的希,隻圖短暫的歡愉?
姒玄淡漠看著那張痛苦到扭曲的臉,冷聲說道:“姒琦好歹也是皇子,再如何不濟,將來也有封地,可以安度餘生,而你,一心求死,孤不好阻斷你的所願。”
“不過你死後,姒琦可能會難過一陣子,但不可能是一輩子。”越是在乎與姒琦的,越容易做出不理智的舉措,“按照姒琦的份,不久後褒妃定然會張羅著給他續弦,他會與別的子一起恩,一起生兒育,一起白首偕老,反正都會是這樣的結局,你又何必得那三五月的浮生閑?”
顧聽罷,心口發出劇烈的鈍痛,捂著臉痛哭起來。
真的深深著姒琦,可將自己搞了這般狼狽不堪的樣子,若是他得知,他們的孩兒竟然是被親手害死的,他該會多麽的痛恨自己,心中哪裏還敢奢什麽未來?
所以,認為隻要離開了㘰尋城,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
直到被顧國發現的背叛之前,們都還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哪怕再如何短暫,認為那都值得了!
“若是一個人,對未來已不存有任何希,隻想著過一日是一日,還不如直接停止呼吸,憋死自己便是,何須浪費醫者的心與力?”姒玄眼底的漠然,話語裏的無,徹底震驚了顧。
顧猛然抬起頭,恨恨地怒瞪著:“你!”
“你雖過得不如意,但錦玉食,吃穿不愁,甚至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妃。”姒玄冷哼一聲,“世間比你命苦的,大有人在,你既不想活,孤,也不是很閑,所以,你便自生自滅吧!”
“妾、妾……”顧再次失語,真的沒有那麽貪心,隻想著能早日離開㘰尋城,跟著姒琦去封地,從此後過一日是一日,真的別無所求了!
姒玄發自心地為這個的子到悲哀,“顧,你真的不值得孤出手。”
說罷,轉便要離去。
作為一個人,若是連求生的都隻是為了片刻的茍且,那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別?
反正對於來說,真正要出手救下的人,是董桑珠,而不是顧。
“殿下!”顧見姒玄幹脆地轉,心中那莫名的希之直接溢出雙眸,點亮了眼底那抹神:“妾,真的可以好好活下去嗎?”
但,心中還是揣著濃濃的不安,還有些許對未來的不確信與畏懼。
姒玄聽得此言,步履停止,徐徐轉過去。
顧那雙充滿了希的眼睛,落了那雙璀璨的鴛鴦眼裏,二人的眼神對峙了片刻……
姒玄一步一步地朝著床榻走上去,抻手,將顧的下扣在指尖,冷漠中帶著殘說道,“顧,世間萬皆有其命數,這做:天命不可違!”
說完,顧臉更加慘白了幾分。
而後,姒玄角漾出三分淺笑,讓那張絕的容上,增添了幾分桀驁與霸道:“但你從今往後要記住一句話,命數是最為莫測的東西,人生的軌跡是可以通過一次又一次的選擇而發生改變,這做:人定勝天!”
顧因為此言,一時失了神,思量片刻後,心頭猛然竄起無限的希冀。
姒玄的眼角眉梢,這才出一抹興味無窮的神,湊近耳邊,沉聲道:“顧國之所以將你許給姒琦,最初的目的也不是讓你相夫教子的吧?”
“殿下……英明!”顧訝然地著那張清絕的麵龐,片刻後,才認命式地道:“但求殿下出手,救妾一命。”
姒玄似笑非笑地看著顧,也提出了一個讓無法拒絕的條件:“可以,但你必須為孤的人,三年,為孤所用,若生異心背叛,死!”
“好。”顧應道,“隻要殿下能保住妾的命,妾一定不負所。”
姒玄在心裏暗暗歎了一口氣,總算是不用看到年紀輕輕的顧香消玉殞,用一顆中品回元丹保住了的命,片刻後,助產下死胎,又給了服用了一枚高級回元丹。
這般神奇的丹藥,顧從未見過,心中震撼不已。
“殿下是怎麽知道,妾服下了胎丹的?”顧雲鬢散,看著那個死胎,臉上顯得蒼白,且有些絕。
姒玄收拾好房間裏的一切,冷然地瞥一眼,“孤,是煉丹師。”
煉丹師?
這九州大陸的煉丹師,何其稀?
顧聽罷,突然出了個慘然的笑容,“九州列國皆有傳聞,說殿下天生廢材,又癡又傻,卻不想,竟有如此深藏不的一麵,真是人大開眼界。”
那笑容中帶著些許悲涼,再加上虛弱的子,更添了幾分楚楚可憐。
一直以為自己的人生已經夠糟糕了,可回想起九州大陸對於這位帝姬的傳聞,所遭到的那些事,又怎能相提並論?
論出生,沒有眼前這位高貴。
論遭遇,也不及眼前這位淒慘。
所以,還有什麽資格去自怨自艾?
同樣,對於顧國,姒玄也在心中有所推敲,一臉淡漠地說道,“在九州大陸,不論做什麽事,實力隻是功的一部分,腦子不好,實力再強,也會稀裏糊塗的妄送命。”
“殿下說的是。”顧應道,“隻要是殿下想知道的,顧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便說說——”姒玄坐在床榻邊的椅子上,雲淡風輕地說了句:“你嫁到夏後皇朝的使命吧!”
顧複雜的目,看了看一臉淡然的姒玄,腦子裏回憶著在顧國的長經曆。
那真是段暗無天日,不堪回首的過去。
可見這位嫡公主沉穩的心境,霸道的氣度,不敢胡編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