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溪溪表妹好像很厲害,你一說的名字,差爺們就客客氣氣的讓咱們出來了,還送來了這麽好吃的茶點,簡直像做夢一樣!”
一間裝飾簡單的小房間裏,杏花激地看著坐在對麵悠閑喝茶的宋財,旋即想到什麽又變了臉:“會不會、會不會是重名重姓?”
宋財搖了搖頭:“重一個還有可能,父兩個能都重?”
說罷,他自得道:“我果然是個有大本事的人,才使得那些獄卒對我禮遇有加,一說我閨的名字他們就知道了!”
杏花角一,說起另一個可能:“有大本事的可能是溪溪表妹。”
剛才三叔自報姓名,人家差爺知曉他是溪溪表妹的父親,才開始轉變態度對他們二人禮遇有加的。
“都一樣都一樣,我閨有大本事,跟我有本事沒差!”
宋財的臉上出自豪的神,看向門外之時又變得張起來:“不知道溪溪長什麽樣,一會兒見到了我認不出來,會不會惱我……”
杏花領教過他對宋溪溪的疼,見他沒了記憶還能如此,一時羨慕起宋溪溪來:“三叔不是故意想不起來的,溪溪表妹一定不會惱你。”
宋財被安到了,放下茶盞走到門口等候。
宋溪溪一到府衙,就在門口等候的獄卒的帶領下,來到了牢房外的一排屋子。
這一排屋子是獄卒們值夜休息的地方,宋財和杏花就是被牢頭暫時安排在自個兒的屋子裏。
一踏進大門,宋溪溪一眼看到了倚靠在牆上的男人,不由得眼眶一熱失聲喊道:“爹——”
宋財也同時看到了宋溪溪,一極為親近的覺油然而生,僅僅一眼就認定這是自己的兒,絕不會有錯。
聽到帶著哭意的喊聲,他心裏不由得一陣酸疼,腳比腦子快一步地衝到宋溪麵前:“乖寶!”
明明記憶裏沒有兒的影子,這一聲“乖寶”卻極為自然的口而出。
“爹……”
宋溪溪握住宋財的手,盯著他消瘦許多的臉頰徹底說不出話來。
“乖寶,是爹,是爹……”
宋財紅了眼眶,激地雙手都在抖,最後一把將麵前比自己矮半個頭的閨摟在懷裏:“是爹不好,是爹的錯,讓我家乖寶擔心了……”
不遠,牢頭和獄卒們看著骨團聚的一幕,俱是的紅了眼眶。
屋子門口,杏花也悄悄哭了,想起了不知在何方的爹娘姐弟。
過了好一會兒,父倆的緒才平靜下來。
想到梧桐巷宅子裏的娘親和家裏的親人,宋溪溪迫不及待地要帶宋財離開:“爹,你不見了幾個月,娘都急瘋了,咱們一起接回家。”
宋財一聽,連忙對門口的杏花招手:“快來,咱們回家了!”
宋溪溪這才注意到杏花,當即愣住了,心裏閃過了種種猜測。
倒是杏花不等宋財介紹,走過來落落大方地跟打招呼:“溪溪表妹,六年不見你長得比我都高了。要不是你的五模樣變化不算大,我都認不出你了!”
宋溪溪心裏詫異了一瞬,仔細觀察杏花的麵容,電火石之間腦海裏浮現出一張模糊的麵容:“杏花表姐?”
見這麽快認出了自己,杏花高興極了:“嗯嗯,我是杏花,沒想到你竟然記得我!”
時的溪溪表妹待人冷淡得很,總要逗著哄著才肯說兩句話。原以為早把自己忘了,沒想到六年後還能認出來,倒是讓人驚喜。
“這幾年大娘一直在找你,待會兒見到你不知道會有多高興!”
宋溪溪萬萬沒想到,今日不僅找到了爹,還遇到大娘的另一個侄:“梅花表姐也在,上個月阿平也同大娘相認了!”
這下杏花徹底不淡定了,一把抓住了宋溪溪的手:“大姐和小弟?大姐和小弟都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宋溪溪點頭:“都找到了,如今表姐在家裏,阿平在外跟人做生意,暫時見不到他。”
“好,太好了,太好了……”杏花喜極而泣,激得不知如何是好。
待的緒穩定下來,宋溪溪向牢頭獄卒們道謝,遞給牢頭十兩銀子請他們喝茶,然後帶著宋財和杏花來到前衙向杜巍道謝。
杜巍笑著擺手:“你家人都在等著,快快回去罷。”
看著父倆漸漸遠去,他打心眼裏為宋溪溪為宋家高興,看著桌案上堆積如山的公務,居然也不覺得頭疼煩躁了。
梧桐巷。
“娘,別攔我,你別攔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算命的說了阿財會回來,我要回家等他,我要回家等他……”
院子裏,牛花兒拚命掙紮,試圖掙胳膊上的手,一個勁兒的嚷嚷著要回家。
祝三玉年紀大了,力氣抵不過,累得滿頭大汗卻不敢放手:“花兒,再等等,再等等,算命先生說了,你要在這裏齋戒七七四十九天,這樣阿財才會平安回來!”
牛花兒神不正常,完全聽不進去:“不,回家,我回家齋戒,這裏不是我家,我要回我和阿財的家……”
祝三玉又急又心疼,哪裏敢讓回去:“花兒,聽娘的話,求你聽娘的話,你這個樣子,讓娘怎麽辦,你讓娘怎麽辦吶……”
說到最後,老太太無助地哭起來。
親娘的哭聲,喚回了牛花兒的幾分理智:“別哭,娘,你別哭,我、我不好,是我不好,嗚嗚,我不該惹你傷心,可是我心裏難,阿財回不來,他回不來……”
祝三玉更心疼了,抱著跌坐在地的兒嚎啕大哭:“兒啊,我苦命的兒啊——”
宋溪溪帶著宋財杏花匆匆趕來,就聽到院子裏傳來母倆的哭聲,頓時急得顧不上敲門,上前就是一腳將牢固的大門踹開了:
“娘——外婆——”
看著碎裂的大門,杏花目瞪口呆。
宋財掌驚歎:“我閨真厲害!”
說罷,他趕跟了進去。
看到坐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的人,宋財的心一一的疼,雙腳不聽使喚的走上前,蹲下來拍了拍的肩膀:“莫哭了……”
這三個字猶如一記響雷,瞬間震住了沉浸在悲痛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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