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發現於常的真麵目後果斷退婚,又能決絕的喝下墮胎藥,打掉腹中不該存在的孩子,牛呦呦比牛家夫婦想象的要堅強的多。
狠狠地發泄了一通,宋溪溪意外發現牛呦呦的眼裏有了亮,不再像之前那樣隻有一片死寂。
待牛呦呦徹底平靜下來,宋溪溪試著問道:“表姐,最遲半個月我就要離開京城,舅舅舅娘暫時走不開,希你能隨我一起去淮安府,替他們在外公外婆麵前盡孝。”
牛呦呦心知給爺爺盡孝是假,爹娘希去淮安府重新生活是真。
環顧四周,看著這個生活了六七年的小院,眼裏有不舍也有彷徨,可是繼續留在這裏,也是不想的,最終在宋溪溪的等待下點頭:“表妹,我去。”
宋溪溪鬆了口氣,握著的手說道:“分別是暫時的,等表哥有了著落,舅舅舅娘也回去淮安府。”
牛呦呦愈發安心,認真道:“表妹,謝謝你。”
宋溪溪搖了搖頭:“自家姐妹,表姐見外了。”
想到這次過來的另一個目的,卻有些糾結了。
牛呦呦看出宋溪溪的異樣,卻是誤會了:“表妹,我去淮安府是不是會讓你很麻煩?”
宋溪溪忙道:“不麻煩,此番我來京城,就是接你們去淮安府生活,如今舅舅舅娘走不開,能接你過去也是好的,不然外公外婆問起來,我都不知道怎麽說。”
牛呦呦也很想念帶大的二老,原本是抱著逃避的心理去淮安府,如今卻覺得能給二老盡孝是個不錯的決定:“爺爺年紀大了,我也不想留下憾。”
見有了重新生活的力,宋溪溪也很欣,到底問出了方才糾結的事:“表姐,若是有法子讓你忘記所有不愉快的事,你願意嗎?”
不是呦呦表姐,不能替呦呦表姐做任何決定。若是呦呦表姐選擇忘,今晚就為呦呦表姐用上催眠藥水。
牛呦呦一愣,不明白宋溪溪為何這麽問,還是說真有這樣的本事?
看著不像說笑的表妹,認真的思索了片刻,意料之外的選擇了放棄:“老話說吃一塹長一智,要是把經曆的教訓忘記了,是不是還會在同一個坑裏跌第二次?”
宋溪溪無法給出答案,反問道:“要是不會被坑第二次,表姐如何選擇?”
牛呦呦沉默了好一會兒,聲音變得很輕很輕:“那就忘記吧。”
夜半時分,姐妹倆睡在同一張床上,宋溪溪借口口,起倒了兩杯水,將其中一杯遞給了牛呦呦。
牛呦呦一口喝下,不一會兒雙眼迷離倒在了床上。
半睡半醒間,似乎聽到宋溪溪在說什麽,無意識的應了兩聲,就徹底陷了酣甜的夢境。
第二天早上,牛放和桂芬像往常一樣早早起來了,一個燒火打下手,一個在灶臺上忙活,給別苑上下一百多口人做早飯。
這時,牛呦呦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跑進來,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爹、娘,你們怎麽不我起來啊!”
夫妻倆齊齊愣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呦呦,你、你……”
牛呦呦不明所以,納悶道:“爹、娘,你們怎麽了?怎麽一副見鬼的模樣?我不過是沒洗臉罷了。”
這活潑俏皮的樣子,正是一年前尚未與於常定親的牛呦呦!
“呦呦!”
桂芬放下鍋鏟,激地抱住了兒:“你好了,你好了,你終於好了!”
牛放也站了起來,眼裏閃爍著淚花。
牛呦呦無措極了,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
宋溪溪及時走了進來,笑道:“舅舅舅娘,表姐本不記得自己生病昏迷一年的事,你們這樣會把嚇壞的。”
夫妻倆不傻,一聽外甥的話,就明白了的意思:兒是好了,卻忘記了過去一年所發生的事。
雖然他們不知道為何睡了一覺,兒就變了這樣,但是這是天大的好事,無論如何他們也不希兒再犯糊塗了。
於是夫妻倆強忍著心頭的疑,順著宋溪溪的話笑著對一臉迷糊的牛呦呦說道:
“一年前你突然患了怪病,一天到晚躺在床上像睡著了一樣,可把我和你爹急壞了!幸好菩薩保佑,你這丫頭終於醒了!”
牛呦呦瞪大眼睛:“這麽說我睡了整整一年?”
一旁的宋溪溪開口道:“對,你睡了整整一年,舅舅舅娘心力瘁,便托人給我家送信,我便趕來看你了。”
牛呦呦太信任爹娘了,一看他們果然比記憶中憔悴衰老了許多,對他們的話更是深信不疑。
特別是遠在千裏之外的表妹也趕來了,完全看不出破綻,拍著口一臉後怕:“這怪病太可怕了,竟然能讓人昏睡一年!”
見兒信了,牛放桂芬鬆了口氣,抱住:“要不是大夫說你會醒過來,我們都撐不下去了……”
牛呦呦愧疚不已:“爹,娘,如今我醒來了,已經沒事了!”
夫妻倆哽咽著連連點頭,忍不住抱著大哭了一場。
哭過之後,牛放找借口離開了,牛呦呦被宋溪溪和桂芬絆住,留在廚房裏幫忙做飯,完全沒有工夫往外跑。
半個時辰後,牛放就回來了,別苑裏的其他人也都知道牛呦呦失去了過去一年的記憶,再也不記得那件害慘的事。
這一百多個人,無比激牛家人對他們的心照顧,牛放不必開口相求,他們就知道見到牛呦呦該怎麽做,沒人在麵前說不該說的話。
若是牛呦呦繼續在別苑生活,遲早會有其他人提及被忘的一切,但是過幾天就要隨宋溪溪去淮安府,本不會有人在麵前嚼舌。
事後,夫妻倆悄悄問宋溪溪,想知道牛呦呦忘過去的原因。
宋溪溪利用前世知道的一些淺顯的知識,這麽對夫妻倆說道:
“我曾看過一本書,上麵說人的大腦構造很複雜,在遭遇不好的事時,為自我保護會選擇將其忘,這和人在重傷的瞬間,覺不到疼是一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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