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眾人拉了會兒家常,牛家夫婦就開始幫牛呦呦收拾行囊。
這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團聚,疊了兩件裳,桂芬就紅了眼眶,差點開口不讓兒走了。
牛呦呦也很不舍,一樣紅了眼睛:“娘,你別難過,表妹的馬跑的快,以後我想你們了,就讓表妹帶我來看你們。”
桂芬的聲音著哭意:“你表妹是做大事的人,路途遙遠你別麻煩。隻要你在那邊好好的,我和你爹就放心了。”
說罷,輕輕著兒的臉龐:“要是……要是在那邊遇到好後生,就讓你姑姑姑父為你做主。隻要他對你好,我和你爹不會有意見。”
桂芬心裏存著奢,奢有人不嫌棄兒的過往,願意一心一意待好。
一旁的牛放用力眨了幾下眼,沒讓眼淚掉下來。
“娘,我記下了,保證找個讓你們滿意的婿!”牛呦呦下離別的傷,笑嘻嘻地對夫妻倆保證,沒有發現他們藏在眼底的憂愁。
別苑的日子清苦,來到這裏多年,牛呦呦的也沒有多,很快就收拾妥當了。
桂芬往的包袱裏塞了三十兩銀子,叮囑在路上別舍不得花,到了宋家嶴也要記得孝敬長輩。
這些銀子,是夫妻倆給牛呦呦攢的多年的嫁妝,這一次一文不留的全給了。
牛呦呦想到年邁的需要照顧的爺爺,就沒有阻止桂芬塞銀子的舉,隻是將銀子小心的攏在一個錢袋裏,又用裳包裹好放在包袱最裏麵。
在牛家夫婦依依不舍的目中,牛呦呦坐上陸家的驢車,淚眼婆娑的離開了住了七年的別苑,直到再也看不到爹娘的影。
怕牛呦呦難過,宋溪溪沒有另開房間,晚上就和躺在一張床上。
誰知半睡半醒間,牛呦呦翻了個麵對,突然問道:“表妹,我昏睡的這一年是否發生了我不知道的事?”
宋溪溪心頭一跳:“沒有啊,表姐為何這麽問?”
難不是催眠藥水效果太差,讓想起了什麽?
“唉,之前我爹娘從未說過讓我去淮安府給爺爺盡孝,希我在京城找婆家日後和我哥相互之間有個照應,結果一覺醒來他們就讓我去淮安府……”
牛呦呦歎了口氣,不是不想照顧爺爺,是爹娘這個決定太突然了,讓想不通是什麽原因,讓他們有了這樣的變化。
“要說原因,我倒是聽舅舅舅娘提過一。”
可能是以前扯謊扯多了,這一次宋溪溪依然信口就來:“你這場昏睡病來的太奇怪了,連大夫都找不出病因,舅舅舅娘懷疑這裏的風水對你不利,覺得換個地方更好。”
牛呦呦瞪大眼睛:“是這樣?”
宋溪溪肯定道:“是這樣。”
牛呦呦半信半疑:“要真是風水對我不利,那前幾年怎麽沒事?”
宋溪溪繼續編:“健康的人到老了才會多病,你之前沒事那是一時的,時間久了才顯出來。”
牛呦呦仔細一想,卻是找不出破綻:“好吧,看來是這場大病把我爹娘嚇壞了。”
宋溪溪鬆了口氣,握了握的手:“外公外婆還有我和我爹娘都是你的親人,那裏也是你的家,環境也不比京城這邊差,你會適應那裏的生活的。”
黑暗中,牛呦呦笑了:“嗯!”
翌日天蒙蒙亮,四人就起來了。
在客棧裏吃過早飯,結清了昨日的房錢,他們帶著行囊來到後院牽出馬兒拉出驢車就出發了。
牛呦呦坐在陸家的驢車上,這比騎馬舒服多了。
這個時節綠樹蔭,野花遍地,到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與去年來時萬凋敝的畫麵相比,簡直像換了一方天地。
陸二虎的心好極了,一路上嘰嘰喳喳個不停:“……沒想到離家都五個月了,我都快忘記爹娘長啥樣了!”
宋溪溪笑問道:“以後還來嗎?”
陸二虎毫不猶豫:“當然要來,我哥是要在京城做的,以後他沒有工夫回家探親,不得我這個大閑人來看他麽。”
京城居大不易,陸家傾舉家之力,也無法在這裏立足,靠陸則知微薄的俸祿也難以供養全家,陸二虎就沒想過搬到京城生活。
聽完弟弟的話,陸則知心裏泛起傷,不想長久與家人分離,更不想……
他抬眸看著馬背上的宋溪溪,眼裏的意徹底藏不住。
宋溪溪似有所覺,一側首就與陸則知的雙眸對上了,平靜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
默默移開眼,隻能繼續與陸二虎說話:“春季雨多,這一路別下連雨才好,不然一個月都走不到家裏。”
陸二虎的心已然飛回家了,直接了驢一鞭子:“沒事,這一次就咱們四人,沒人拖後咱們就走快點,肯定能提前到家。”
說罷,他看著小紅又羨慕起來:“等我有錢了一定也要買一匹馬,以後來京城看我哥也方便。”
宋溪溪了小紅油亮順的背,有些憾這貨是匹公馬,不然賣它的崽也能賣不錢。
說來也巧,除了小紅,家裏的牛驢也都是公的,就連九隻茸茸,隻有五百和大熊是母的。
大熊也就罷了,幾年生一胎都正常,像一年能生至兩胎的五百,繁頻率也低的可怕,除了那年生下大頭這個獨子,後麵就沒見它再生了。
宋溪溪想七想八,沒有看到陸則知眼底的落寞。
一行人不不慢的趕路,盡量選擇在城鎮留宿。要是天黑之前遇不到城鎮,便就近找個村子落腳,倒是沒有去價格高昂的驛站留宿。
好在天公作,接連十來天沒有遇到雨水。
眼看再有七八天就能到家了,在經過順寧府時,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雷雨,直接把四人淋了落湯,不得不就近找個了個村子停下來。
“唉,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到這兒下起來了。”
一個還算幹淨的農家小院裏,陸二虎看著窗外傾盆大雨低聲音對其他人道:“這順寧府的很,上回咱們路過時差點被劫,也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有事。”
宋溪溪抖了抖沾滿雨水的帕子,將其晾在一旁的竿子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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