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和老師的關係。”傅晏坐在證人席上，明確給出了回答。

對方律師點了下頭，繼而遙控對著大屏幕方向輕點了下，隨之五位過世已久的害者照片，一一呈現。

最終，對方律師故意放大了其中一人照片，幾乎占據了整個大屏幕，也落了在場所有人眼中，“請問這位溫琳小姐，又和您是什麽關係？”

“學生關係……”傅晏不敢卻看大屏幕，仿佛隻一眼，就像一把尖刀將他心上塵封多年的傷疤的鮮淋漓。

“除去學生關係呢？”律師再問。

傅晏麵容泛起了一複雜，深吸了口氣，“也是我朋友。”

“好，眾所周知傅晏作為醫學導師，期間擅自和學生談，並讓對方懷有孕，而溫琳小姐過世時，腹中胎兒也八個多月了，第一場炸事件，導致五人亡的同時，也讓溫琳小姐腹中胎兒殞命，請問傅晏先生，第二起炸案前夕，你一直沉浸在友和孩子死亡一事中，自責又憤怒，是這樣嗎？”

傅晏閉了閉眼睛，“對，是這樣的。”

“而你本人又在醫學方麵有著非凡的天賦和能力，可以自由進出實驗室，還肩負采購所需藥品的工作，請問是這樣的嗎？”

“對。”

“本就對友和學生的過世心懷不滿，又肩負采購藥品一職，如果在可以的況下，蓄意采購可燃可藥品，引他人進實驗室，製造炸事件，對你來說，並不是難事，反而還能替過世友和學生報仇，請問你當時有過這方麵想法嗎？”

明顯就是故意布局，層層套話，隻要傅晏稍微點頭或者承認，那麽，殺人機就出來了，這場案子，也將徹底塵埃落定。

蘇雲韻及時向審判長抗議，最終抗議無效，傅晏隻能如實回答。

“我沒有想過報仇一事，我當時沉浸在痛苦中，唯一想做的，就是收集證據將兇手繩之以法。”

第一起炸案，也並非偶然和意外，也是被人蓄意安排的。

但並非想要隨意坑害他人命，或者損害財產，而是針對傅晏的，最初人為炸的規模程度也不是很大，達不到致死的地步，隻能讓人重傷。

但很可惜，事發地點是實驗室，而且當時還湊巧擺放了很多極易腐蝕和可燃的試驗藥品，從而導致第一起無法控製的炸事故。

傅晏並未傷，當時他外出接電話，並向著順便為學生夢買一些咖啡和夜宵，但等他歸來的那一刻，一切都晚了。

辯方律師還在闡述，又詢問了幾個證人，包括當初的遇害者家屬等等，結束後，將詢問的權利還給了被告律師。

蘇雲韻不慌不忙，儼然將在場的氣氛視而不見，按照常理先傳喚了幾位證人，最終，才輕傅晏移步證人席，而期間，顧念收到了消息，表示這邊有新的證人抵達，隨時可傳喚出席，朝著蘇雲韻睇了個眼，彼此明了。

“第一次炸事故死亡的並不是五人，而是六人，其中溫琳小姐懷有孕，一兩命，而第二次事故死亡六人，其中四人是出資院方的東，還有兩人是傅氏的直係親屬。”

第二起事故發生時，正好當天院方帶著投資東們來視察，傍晚臨近尾聲時，去了實驗室，這邊當時有個新型疫苗正在研製，想看看進展如何。

“經過警方的調查，第一是事故發生的緣由，是傅氏家產爭奪的連帶影響，而因兩位當事人已經故去，所以無法取得證詞，但通過之前多次的調查，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蘇雲韻麵向眾人，又拿出了不資料，一一讓人給了審判長過目，“而第一起事故的發生，就是第二起事故死亡六人的全部責任，是他們直接或者間接做的一切，而我想請問在座的眾人，傅晏是誰？”

“他是一位醫生，在多個領域都展現了超強的能力，這是有目共睹的，但同樣，他也是一位老師，一位男朋友，在麵對學生，因自己而無辜亡故，即將結婚的未婚妻和孩子，一並死亡的厄運時，對他的打擊程度，想過嗎？”

“他沒有蓄意報仇，也沒有製造過任何傷人的可能，他隻是在無意中看到了實驗室的可藥，還有走廊上有泄的跡象，從而及時的通知並疏散人員，也正因為他，才讓第二起事故發生時，數百人幸免一難。”

所以，不管是十五年前，還是現在，傅晏真正麵對的罪名，不是蓄意謀害他人命，而是間接導致了炸的連帶責任。

這個責任，卻因這六位富豪的亡故，而讓他隨時可能麵臨最高刑罰的命運，可能是終監，也可能是幾十年的徒刑。

“國外科學家曾做個一個實驗，兩條軌道上，一邊是一個人，一邊是一百人，麵對飛馳而來的火車，掌握權由每個人手中，每個人做出的選擇，都是不同的。”

“但沒辦法判斷到底孰對孰錯，如果當時傅晏沒有及時疏散人群，那麽，炸將導致一百多人傷亡，那樣的後果，又是我們想看到的嗎？”

蘇雲韻闡述了一番後，便傳喚了最後的證人，“請最後一名證人出席。”

溫母在相關工作人員的陪同下，緩步走了進來，坐在證人席上，發誓宣告過後，開始接律師的詢問。

一些相關份問題證實後，蘇雲韻隻問了一句，“溫夫人，請問您對十五年前兒亡故一事，還有繼而兩次炸案，以及傅晏這個人，有什麽想說的嗎？”

溫母稍作思量，想了又想，“其實，我本不想出席的，我無法麵對琳兒的死，但是，我覺有些話，也必須要在這種場合下，說出來。”

“我不恨傅晏，他並不是害死我兒的兇手，也不是害死這十一人的兇手，相反，他本人還是害者，但這麽多年了，他仍舊秉承愧疚之心，堅持年年給我們這些五名學生家屬匯款補償，他是一位好人，不該到這種不公的對待！”

隨著溫母的離席，這期案件也到了最後陳述階段，雙方律師做最後總結，之後由陪審團商議。

對方律師陳述過後，蘇雲韻將總結給了顧念，緩緩起，踱步其中，大屏幕播放了個視頻。

無數的孩子們，有的早已長大人，有的還很小，不斷的照片切換，最終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張有一張傅晏在各種惡劣艱辛的條件下，堅持為患者手，即便累到疲力盡，也在堅持的照片和視頻。

“傅晏在曾經的十四年裏，無數次以義務誌願者和無國界醫護人員的份，出在世界各地，救治的患者，數字龐大到無法想象，而他本人，也曾被十幾次險些過勞亡。”

“他以一己之力，不止補償五位遇害者家人，還無償資助各地慈善醫療，將無數個生命從死神手中奪回，他是一位醫學奇才，也是一位心慈心善的好人，更是十五年前兩起事故的害者，同樣，也是一位桃李滿天下的好老師。”

“我希最終判決時，請陪審團各位和審判長諸多考慮他本人為社會，為他人創造的價值，和奉獻的能力，也希也為他沉冤得雪，還以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