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了。”帝長川給出了回應。

顧念還是覺得難以置信，知道他很聰明，但這種事……

稍作思量，也在他懷中掙了掙，“你猜到就猜到吧，先放手。”

“既然都來了，又怎可能放過你？”他說話時，邊染出一笑，並順勢起一把就將抱了起來，周遭那些兄弟跟著起哄，壞壞的笑聲，仿佛都心領神會。

帝長川也笑著，抱著更，也不肯放手，在掙紮的更甚時，直接將人扛上了肩膀，他大步向外，“老實點。”

顧念又又氣，到底還是這樣被他生生的扛出來，還塞上了車，他舍棄了自己的奢昂座駕，也支走了林凜，反而開著的車，直接回了帝雲齋。

沒有再回水月灣，也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帝雲齋。

闊別多年再度來到這裏，顧念隻覺得有種恍然隔世的覺。

曾經不止一次想要從這裏逃離，但卻一次又一次被他桎梏於此，曾經，那段揮之不去的記憶……

或許，帝長川是真的說對了。

如果他沒有因為救，而頭部重傷失憶，就不會那樣對，那麽，他們之間，是不是也能衍生出新的故事？

但這個世界最殘忍的，就是並沒有如果。

顧念看著周遭的一切，還是那樣的悉，就連擺設，都是五年前的。

當初隨意選購添置的，還曾被喬珊珊和蘇雲韻一致詬病，說太恐怖了，都是實木雕刻的小件，看上去，很抑。

但其實是真的喜歡，莫名覺得每一樣都很可，就算時隔五年，還是如此，看來，人的初心，有的時候是真不會改變的。

最起碼，在喜好這方麵如此。

沉浸思緒的時候，男人早已坐在了吧臺旁，還手調了兩杯酒，“過來。”

顧念看著不遠一派清遠優雅的男人，起了眉，“你有事？”

“先過來。”他開了口，“還是你想讓我過去手？”

顧念無措的深吸了口氣，到底還是著頭皮走了過去，但也故意隔了他一段距離，遠遠的手拿過那杯酒，仰頭一飲而盡，“酒喝完了，帝有事快說。”

帝長川輕然勾，一笑，隨之傾一把就輕而易舉的將拉了懷中，“我什麽？”

使勁掙了掙，撼無果，“你到底想說什麽？”

帝長川剛，樓上一道聲音就傳了過來，“爸爸！”

顧念聞聲一怔，極快的撥開男人的大手，轉而尋聲去，就看到從樓上快跑下來的小軒軒，胖乎乎的小子，穿著白的居家睡。

軒軒幾步跑到了帝長川近旁，男人也自然的一把將他抱了起來，“怎麽還沒睡？”

“我想讓爸爸給我讀故事書。”軒軒眨著好看的大眼睛，餘向顧念，卻有幾分怯生生的。

顧念看著孩子，“那媽媽給你讀故事書，好不好？”

軒軒遲疑了下，“會天天給我讀嘛？”

笑了，“嗯，天天給你讀。”

“真的嘛？”軒軒有些不確定，“你會天天過來住，我一睜開眼就看到你，晚上陪我睡覺嘛？”

顧念一時有些猶豫，現在還……

“如果可以的話，我就你媽媽。”軒軒還談起了條件。

顧念莫名的覺得好笑，忍不住勾搖了搖頭，“你還真是個古靈怪的小家夥呢，搬過去和媽媽一起住好不好？”

“啊？”軒軒覺有些被套路了，轉而就抬手環住了帝長川的脖頸，“爸爸也一起嘛？”

“不行呦。”顧念替他給出了回答，“媽媽隻想和我的大寶貝一起住，爸爸一個人住在這邊好的。”

軒軒卻撇起了小，“不要，那爸爸會孤單的，我不要丟下爸爸。”

帝長川也被這小家夥逗笑了，了兒子的臉頰，“軒軒啊，很晚了，先上樓去睡吧！”

“那故事書咧？”軒軒眼的。

顧念忙過來抱起了兒子，“都說了，媽媽給你讀書。”

抱著孩子上了樓，才發現不知何時帝雲齋的樓上，專門打造了個兒房，房很大，都是軒軒喜歡的各式各樣的玩。

果然，帝長川從來不會虧待了兒子。

給軒軒讀了個故事，軒軒也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給孩子掖了掖被子，才出了房間，剛踏出，就注意到了站在一側的男人。

帝長川傾靠著走廊的牆壁，高大的形暈染著的壁燈，整顯得很帥氣，也很養眼。

顧念著他，“你把兒子照顧的很好。”

“就當你是誇我了。”他淡淡的。

卻低下了眸，帝長川將軒軒照顧的很好，城夕也將圓圓養的很不錯，看來，的兩個兒子，早已在不知不覺中……

“你打算還要和我鬧到什麽時候？”他忽然開了口。

顧念微微一怔，還沒思量好如何回應，就聽男人又說，“你幾歲時我們就認識了，從小到大，除了你哥以外，你隻和我一個人親近，上妧的事，我也早和你解釋清楚了，我這輩子隻有你一個人，你差不多也隻有我一個男人，顧念，你想懲罰我到什麽時候我都依著你，但……”

“別再分居了，我和兒子都需要你。”

顧念本來想好的一大堆話，反複剎那間被他接連的一句話，徹底土崩瓦解。

不得不承認，他說對了。

從小到大十多年的，在意識深，就沒有拿帝長川當過哥哥，或許當年在知曉他已經往友時，有過偏移，但那也又被他的所作所為全數打斷湮滅。

所以，是對他有的。

最起碼，是真的過他的。

或許還沒有過去，還在著，否則，又怎會如此難以釋懷呢？

但……

“往後還有十年，二十年……還有很長的時間，慢慢懲罰我好不好？先讓我回到你邊，我們再生個兒吧！”他又言，同時也邁步走到了近旁。

他沒做什麽，隻是這樣低眸看著，幽深的目似凝了星河，稍微一抬眸，就看到了滿滿的深邃。

顧念低眸想了很久，也緘默的一直沒說什麽。

帝長川便配合的陪著，這樣靜默的注視著，滿滿的握起了的手，“經曆了這麽多，也發生了這麽多，我覺得還是很你，我們應該再試試，對不對？”

“帝長川。”顧念終於開了聲，也抬起了眸向了他，“很抱歉，還是不行。”

隻要稍微一閉上眼睛，躍眼前的，都是五年前他的所作所為，一次又一次的強迫戲耍，一次又一次的不折手斷，這些就像是一道影，牢牢的籠在了心上。

想要去除，不是不可能，但需要時間。

“或許你已經認識到了一些重要的東西，但是，我還沒有，我現在也不想談和婚姻，軒軒和圓圓確實對我很重要，我不會和你們搶奪孩子的養權，隻要讓我定期來看看孩子就行了，至於其他的，別再說了。”

回了小手，也低眸繞過他，徑直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