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狄青帶著一行人經過一個時辰的跋涉。
踏著暮到了平安鎮門口。
這平安鎮隻是個小鎮,自然不能跟真定縣城比。
沒有那麽巍峨的城牆。
但可能是因為用來阻擋難民的緣故!小鎮的外圍用黃土夯了一道圍牆。
有兩人多高,看著倒是結實。
隻留了兩扇門用來進出。
此時天已經暗下來了,那守門人正準備關閉門。
“等下,等一下!”
狄青正想招呼,就聽見有人已經開了口。
沒一會兒,從他們後麵就趕過來一個中年男子,此時暮籠罩,也看不出模樣。
隻見型倒是膀大腰圓的。
從唐果兒邊路過時一濃重的味道直充人天靈蓋。
唐果兒趕屏住呼吸,這味道像發酵的屎味,又像是長久不洗漱的油膩味。
總之熏的唐果兒一臉嫌棄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好在那男人趕著進鎮,步履匆匆的,讓唐果兒並沒有遭太長時間的氣味攻擊。
那男人疾步走到那守門人的跟前,從懷裏掏出一個什麽東西。
那守門人看了一眼,二話不說就放他進去了。
然後麵對著唐果兒他們這一大幫子難民,卻是連眼風都沒有施舍一個。
當著他們的麵就要關門。
“大叔,等一下!”
雖然知道進不去,唐果兒還是有些不甘心。
當下張口招呼道。
那守門的中年男人聞言頓了頓。
“我們鎮上不接收難民,你們還是往別看看吧,從這裏往北走點,就能看到平安河的外河了,你們可以去喝些水,漱洗一下。”
那中年男人看著兇的,但話卻說的和。
頓時讓唐果兒膽子大了些:“大叔,這進鎮還需要什麽文書嗎,我看剛剛的大哥就進去了。”
“文書倒是不需要,隻要你是平安鎮或是周邊村落的人,拿戶籍證明就可以開個憑證,憑這個憑證就可以自由出平安鎮。”
“原來如此,那就不耽誤大叔了,我們去河邊落腳吧。”
唐果兒客氣的朝他道了個萬福,倒是讓那中年守門人臉緩和了些。
這幫難民倒是知禮的。
當下點了點頭,不再搭理他們。
“唐丫頭!”
田寡婦見唐果兒這麽輕易就放棄了,當下有點著急。
上次不是還跟那兵丁求了,讓進城買了糧食嗎,如今為什麽不張口了?!
看著一臉焦急的田寡婦,唐果兒暗自搖了搖頭。
等那守門人關了門走了才張口。
“這大叔跟上次的兵長不同,應該沒什麽權利,更何況咱們也沒有銀錢買糧食,就別為難他了吧!”
“可是~”
田寡婦終究是有些不甘心,但也說不出個什麽來。
當下一臉沮喪。
李家莊的一行人想起上次進城買糧的風,如今遭了搶劫,被洗劫一空。
就是那守門人放行,他們也沒錢買糧。
頓時都是一臉灰敗。
倒是李大山的媳婦兒王氏,眼神有些閃爍。
向來是個謹慎的,那銀子藏的的很,倒是一群人中唯一沒有被搜刮去的。
這事兒連自家男人都不知道。
如今也不敢拿出來說,那剩下的二兩銀子可是一家人的命了。
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拿出來。
所以此時也跟眾人一樣,沉默無語。
桑莊的人上次都沒進去,這次吃了閉門羹,倒是沒什麽。
隻聽那守門人說往北走有外河,當下激不已。
“唐兄弟,咱們走吧,這天也暗了,早些到那河邊也能早些落腳歇息!”
桑大勇過來拍拍狄青的肩膀說道。
狄青自然沒什麽意見。
忙招呼著一眾人往北邊走去。
倒也不怕迷路,順著這土牆走就是了。
而此時踏著關門時辰進了鎮的林大孬,路過那群難民的時候刻意打量了幾眼。
果然見裏頭婦人比較多。
想起自家婆娘說的話,頓時心裏興不已。
這一個個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等弄到手了,自己先嚐嚐鮮,再賣出去不遲。
想到這裏,林大孬興的直手。
進了鎮上,此時已經是夜幕時分,家家戶戶正是炊煙四起的時候。
靠著這平安河,鎮上的人倒是沒有太大影響。
但總歸是糧油店的糧食跟著翻了好幾翻。
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挨著河水總歸是不著,所以此時的平安鎮,倒是比先前的真定城還要熱鬧些。
看著路邊賣小吃的攤位,林大孬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肚裏腹鼓長鳴,讓他麵有些扭曲。
“等老子有錢了,定要從街頭吃到街尾!”
他看著各小吃惡狠狠的說道。
正事兒要,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林大孬腳步不停,穿過熱鬧的街道,往鎮上比較偏僻的金錢巷走去。
這金錢巷是鎮上出了名的三教九流聚集地。
一般人不會往這裏來。
鎮子雖然不大,但混子卻是不,裏頭也有很多私窯暗娼,地下賭場等地方!
林大孬輕車路的避過地上的一些汙穢。
走到一扇朱漆斑駁的落魄小院兒門前,輕輕的扣了扣門。
沒一會兒,那院裏就響起一陣礦的聲音。
“誰啊!”
“王哥~是我~大孬~”
雖然隔著門知道那人看不見自己的表,林大孬還是下意識的出諂的笑來。
“我艸,早不來晚不來,這兄弟幾個剛擺上酒,這癟三就上門了,難不又是來打秋風的?!”
院裏的那人並不避諱外頭的人能聽見,說不定還是故意提高了聲音讓他聽的。
“王哥,別搭理他,咱哥兒幾個喝!”
“對,這癟三,窮的響叮當,理他做甚,喝!咱們喝!”
兩道聲音響起!聽靜那王哥本是要起開門的!
又被兩人哄著坐下了。
一時間劃拳的聲音響了起來。
門外的林大孬頓時有些著急了,這不能出師未捷先死啊!
自己連門還沒進呢!
當下也顧不上其他,“啪啪啪”又把門拍的響亮!
“這個癟三,真是沒有眉眼高低,等我去開了門教教他怎麽做人。”
那王哥被拍門聲弄的酒興全無,當下摔了酒杯,一臉惱怒的起了朝門口走來,裏還不幹不淨的咒罵著。
“林大孬,若你沒個合理的理由,那你今日就別想豎著離開這裏。”
王哥猛的拉開門,一臉兇狠的看著外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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