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唐果兒也是無辜的很。
“誰知道呢,或許骨子裏就是壞的!不然怎麽從一開始就對我抱有敵意!”
唐果兒有些不以為然,反正人都不知所蹤了,說不定已經不在人世了,如今說幹什麽,影響心罷了。
從平安河開始,唐果兒一路上仿佛又用另一種方式跟心境走了一遍的逃荒路。
這裏是被其他逃荒人搶了糧食的地方,當時桑莊的人從天而降,而後兩幫人結伴而行。
這裏是遇到馬匪的地方,李婆婆還埋在了這裏,路過時唐果兒還下車去看了那李婆婆一眼,見孤零零的墳塋上如今已經是綠草如茵,想起李婆婆的音容笑貌,忍不住的哽咽出聲。
這裏是真定縣城,當初他們被拒之門外,還是那守門的小將通融進城買糧,這才給了一幫人繼續走下去的希。
一幕幕,仿佛一幅幅曆久彌新的連環畫一般,讓唐果兒一路走來都心澎湃。
心澎湃的豈止一個人,還有前頭騎馬的狄青。
一路上也是慨萬千。
這裏是初遇唐家姐弟的地方,初時他隻是個腦袋混沌,一是傷的不名人士,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這裏是跟唐果兒第一次親接時的樹林子,先前稀稀拉拉的小樹林,如今已經是一副草木葳蕤的模樣,但那夜被摁在地上時心裏的悸,此時想來還是心有餘悸。
這裏是猜到唐果兒份的地方,知道當初救自己的姑娘已經死了,他痛心不已,對眼前的怪心思更是複雜不已,那種糾結的心,如今想來倒是可笑。
一路上走走停停,狄青隻覺得仿佛看了一場他跟唐果兒的相識相的漫長經曆,此時回頭看一眼後車窗裏探出的小腦袋,隻覺得心裏滿滿當當的,充滿了歸屬。
好像在那裏,家就在那裏一般。
先前隻要能遙遙的看著躺在平板車上,他就覺得心安,那時不知這莫名的心安是什麽,如今想來,自己對早就有了不一樣的愫,隻是自己枝大葉,不曾發覺罷了。
狄青衝出了笑來,本來剛毅的表變得和起來。
唐果兒也出個甜笑來,衝他揮了揮手。
這一路上兩人反倒沒有平日裏相的時日多,同行人太多,很多時候隻能用眼神遙遙的流一番,就如現在這般。
盡管如此,唐果兒也覺得心中甚是甜,隻覺得兩人的日益劇增,隻是一個眼神一個作,就能領會到彼此的心意。
“這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吧!”
靈玉不合時宜的了句話,好的氣氛被破壞殆盡。
惹了唐果兒狠狠地瞪它了兩眼,再去看狄青時,他已經轉回頭了,讓不由的一陣失落。
“的酸臭味~嘖嘖嘖~~~”靈玉一臉嫌棄的甩了甩袖走開了。
過了真定縣城,再往南都城就快了,一路坦途,路過的城鎮也越發集起來,住宿環境也跟著提高了不。
如此又過了小半個月,終於在四月末時,一行人到了南都城。
城門巍峨,進了城門是闊綽的街道,此時已經是薄暮時分,街道兩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餘暉淡淡地普灑在青磚黛瓦或者鮮豔的樓閣飛簷之上,給眼前這一片繁盛的南都城晚景增添了幾分朦朧和詩意。
不同於平饒城的獷,這裏更帶著江南的婉約巧。
無論是兩邊的建築還是街市上的百姓,在這春末夏初的四月天裏,都綻放出一種穠麗的繁榮富貴來,讓人讚歎不已。
唐果兒看的應接不暇,無論是子的妝容發式還是著裝扮,都與平饒城大不相同,更加穠麗富貴些,不愧是天子腳下。
隨著烏金西墜,南都城正是華燈初上之時,絢爛的燭火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青磚黛瓦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簷,那高高飄揚的商鋪旗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都讓唐果兒生出了一種盛世太平的錯覺。
誰知道這盛世的表象之下已經是藏汙納垢,腐爛不堪,整個王朝都岌岌可危呢。
想到這裏,唐果兒忍不住心思沉重起來,這一路的顛簸讓清瘦了幾分,此時看來倒是憔悴的很。
而同車的謝琳瑯也強不到哪裏去,隨著進了南都城的城門,就整個臉慘白,知道出嫁之前還要回謝府待嫁,忍不住心驚膽戰起來。
“姑娘~”點翠看著臉發白的謝琳瑯,也是一臉心疼,忙抓住了微涼的手。
“我沒事兒,這段時日咱們暫且回謝府委屈一下,無論旁人怎麽冷嘲熱諷,都不要往心裏去,熬過了這段時日,以後天高地闊,好日子在後頭呢!”
也不知是在安點翠,還是在安自己,謝琳瑯語畢,倒真的鎮定了許多。
“謝姐姐說的對,但也要照顧好自己,想必要靠著你籠絡將軍,謝首輔應該有分寸,不會太過為難你們,你暫且忍耐一段時間,等事解決了,咱們很快就能回平饒城了!”
唐果兒知道這隻是個開始,一但他們的目的暴了,隻怕就是你死我活的慘烈場麵,謝琳瑯作為謝家人,隻要他們贏了,文先生順利登基,謝家其他人是必死無疑,但謝琳瑯跟的姨娘想必應該會被保下。
但謝家畢竟是謝琳瑯從小長到大的地方,謝府的其他人未必沒有,因此對此行的目的,隻有一人被蒙在鼓裏。
如今正一臉忐忑的等著必要時逢場作戲嫁給狄青。
想到這裏,唐果兒深歎一口氣,一時間也不知應該羨慕不知,還是同以後知道真相後的反應。
一時間車裏的三人都默默無言起來。
馬車又踢踢踏踏的走了小半個時辰,就聽到外頭楊銘招呼說謝府到了,已經敲了門,小廝去通報了。
謝琳瑯聞言不由的神一凜,張起來,帶的唐果兒也跟著有些張。
謝琳瑯帶著點翠下了馬車,唐果兒本來要跟著下去的,卻被狄青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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