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是老二，不金錢鉆研，秦家廠子大哥繼承，秦恒和妻子專心搞研究，老爺子臨終前分家產，給了秦恒一兒一各一套價值不菲的房，秦恒夫妻住東郊別墅，外加公司20%份，日子過得舒服。

秦南山回家時被嚇一跳，屋子干凈整潔，門口鞋柜多了雙夸張絨拖鞋，沙發、窗簾換了新的，客廳后本來堆滿書的辦公桌搖一變茶桌。

當然還有恭恭敬敬標標準準站在門口迎接的中老年男。

宣英往后探，眼一閃，“兒媳婦呢？”

秦南山換鞋，“我沒說今天回來。”

宣英嫌棄：“那你回來干嘛？”

“......”

秦南山傳夫妻倆智商，從小聰明得不像話，但格沉悶乖僻不討喜，原本想著長大會好些，但不想變本加厲，社圈窄得估計只有他自己。

兒子的問題為秦恒與宣英退休后頭等大事，他們前前后后不知給他介紹多相親對象，格溫或火，工作容相似或相反，高矮胖瘦應有盡有，用秦西的話說，哥是那古代的皇帝，選妃呢。

但秦南山一個沒看上，不對，應該說一個沒去見過，清心寡得他們以為他要出家。

事在兩年前出現轉機，秦恒老同事，也就是現在的A大副校長把自己兒介紹給他，秦南山終于答應見面。

見過幾面，雙方往，要是城區讓放煙花，他們非得放它個三天三夜。

可惜兩個月后這段曇花一現的終止，宣英再次發愁。

眼下他說要帶朋友回家，多稀罕一樁事，宣英一邊高興，一邊又想見見到底什麼樣的孩能馴服這個冥頑不靈沒進化的人。

溫催著：“這個點還忙工作呢？要不好意思到家里來也沒關系，咱們在外面吃飯。”

秦恒接話：“把西西喊回來，能鬧騰。”

秦南山在客廳站定，遲疑了會，告訴他們：“爸媽，懷孕了，我們準備結婚。”

宣英與秦恒僵住，眼鏡底下的雙眼睜圓。

“我們是高中同學，一年前相遇，我很喜歡，追了半年在一起。”他不會說故事，簡單陳述。

夫妻倆人再次僵滯，一個問：“高中同學？”一個問：“在一起那麼久了？”

秦南山點頭稱是。

片刻后宣英回神，高興不已，“好事好事，那得趕結婚，不然肚子大起來辦婚禮辛苦。”

秦南山沉默，垂下眸看一眼手機，依舊沒有回復。

宣英卻以為聞依來消息，“孩聯系你了？能給打個電話不？媽媽跟說說話，一回生二回，下次見面也悉些。”

秦南山想推辭，但抵不過二老想見兒媳婦的心，撥通這個未知的電話。

所幸聞依給面子，電話接通。

第7章

聞依這會剛開完一個會，新上任三把火，新領導背上有任務，這次清腐行里紐安一項新聞不許出。

高層只需要聽見一句結果，累死累活的是底下人，上面，下面，自查自糾整理材料匯報，連幾年前和路過醫生聊幾句這樣的小事也得寫進本里。

忙了一周終于忙出頭。

秦南山發的消息打的電話聞依都看見，還沒想好，不敢接不敢回。

媽的反應比想象中大，聞依忘記拿新鑰匙，后來直接回不去家，晚上八點多才等到人回來，聞士卻視若無睹。

聞依有些擔心，也害怕，做的決定搖搖墜。

糾結一周，終于沒了工作繁忙的借口，終究要給出結果，做個決斷。

聞依拿起響鈴的手機離開辦公室，走到樓層盡頭的大臺。

一接通，對方說：“我媽想和你說話，你方便嗎？”

還沒應，電話已被一溫聲接替，宣英和煦問侯：“依依是嗎？我是南山媽媽，你好呀。”

聞依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伯母您好。”

宣英問明天有沒有事，等聞依說了沒有后邀請去家里吃飯，聞依向來不會拒絕長輩，正猶豫，宣英又幾句問話把繞走，再繞回來已經定下周末去吃飯。

聞依懵著，沒明白怎麼見家長的時間地點就這麼定下。

電話回到主人手里，幾個腳步聲，男人聲音變得空曠，應當是走遠，“周末去接你？”

“不用。”聞依回過神，幾天以來第一次出笑容：“秦南山，你是領養的嗎？”

秦南山蹙眉：“不是。”

“我覺得你不太像你媽媽的兒子。”

秦南山明白什麼意思，“他們都這麼說，我妹妹比較像我父母。”

聞依視線飄遠，看向臺外高架上來來往往車輛，靜止，自己起的話題也沒有再延續的想法。

最近老這樣，事做著做著發起呆，一發十幾分鐘半小時起步。

網上說孕婦容易疲勞、神游離，走神發呆不是什麼病，可害怕，一孕傻三年，這才一個多月已顯苗頭，真到生產不得傻子？

然而最可怕的是，不說話，對面男人也沒有提醒，陪著發呆，聞依意識到這一點，恍惚間仿佛看見他們老了一起坐在臺小板凳上發呆的老年生活。

真駭人！聞依趕清醒，“抱歉，我這幾天比較忙，也不太舒服，沒有能聯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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