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皺了皺眉頭，聽出曹叔的話頭有點兒不太對勁。

“你說的是……兩年后的六月初六？不是，這關寧珂什麼事兒了，不會是……”

“沒有，你是想到哪兒去了。小姐呢，就是個一門心思盼郎的傻姑娘，只要能跟你見上一面，哪怕是外邊發生星球大戰都不會斜眼去看一下，才不會對葬龍之地天邪冥王那些不想干的玩意兒興趣呢。”

我長長的松了口氣，坐回椅子里。

“那就好，可千萬別去想著要幫我做什麼事兒，這個忙……嘿，恐怕全世界的人都幫不到我。”

“事實如此。”

曹叔倒是毫不掩飾他心的想法，也不管這句話會不會捅疼了我的肺管子。

“老j早就有過嚴令，說整個兒破解葬龍之地的過程，任何人只要是企圖去幫你，就都會遭到反噬。嗯，不如此，要是搭上幾個像我這種無關要的小蝦米，真的能幫上你的忙，還算是不虧。可是……嘿嘿，只會適得其反，還會把你也置于更加危險的境地之中。所以說，多余啊，你記住。”

曹叔臉一肅，正正的跟我對視著，一字一頓。

“你邊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完全信任，而且越是賣力去幫你的，就越是有想要了你的命的嫌疑。”

我長嘆了一聲，半天都沒吭氣。

的確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煉，我也的想到過了這個問題。

反派角一個個的都在使出吃的力氣有意無意的配合著我的一舉一，但無一例外，都沒落著什麼好下場。

反而是那些本應該出現在我邊，跟我同生共死的戰友們，卻接連玩起了失蹤，音訊全無。

不過好在是他們還都好端端的活著，這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欣了。

這樣一來，也就能解釋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為什麼不肯在這種時候跟我見面了。

任詩雨不是要顧及我的死活，同樣也不能放棄肚子里的孩子。

而楚寒樓之所以打死也不肯開口說出讓唐果兒醒來的法子，就是怕會不顧一切的想要幫我，反而丟掉了自己的命。

看來在六月初六到來之前，我還真的不能讓唐果兒蘇醒。

一旦連累到了，這個天大的人……

我是真的這輩子都沒法還清了。

“問完了吧？那我就走了，你嬸子還在家等我做宵夜呢，不能回去的太晚。”

曹叔見我半天不說話，抹了抹就站起來。

我愣了片刻，這才想明白他說的“嬸子”是誰。

“不是不是，你等等。”

我趕住了他，還是有點兒不解。

“還有幾個問題沒弄明白，不過你放心，純屬八卦，不牽扯破解葬龍之地的事兒一錢。”

“呃……行吧，你問。”

曹叔不不愿的重新坐下，我理了理混的思緒。

“按照你的說法，在周棟和寧總相好之前，你就已經到了寧家做管家。不論你和寧總還有周棟之間的三角關系吧，單說這一招提前鋪墊好的閑棋，那也就是說……你早就知道魯西南缺一門會被鄭玄滅門了，是嗎？”

曹叔的臉微微一變，神間出了一凄苦。

“何止是知道，而且在慘劇發生的同時，我也只能按照上級的命令逃走，不得參與抵抗鄭玄施暴的過程。可以說……師門一夜覆滅，我罪責難逃。”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我盯著曹叔的眼睛，他嘆了口氣。

“軍令如山，不由己。其實嚴格說來，魯西南缺一門并不算是什麼名門正道，在你還沒出生之前，那些所作所為其實也……嗯，邪門的。滅門慘案只是應有的天譴報應，哪怕是我違抗命令，就算能阻止的了鄭玄，恐怕日后還會有張玄李玄暗下殺手，也決計保不住師門的安全。”

“你指的是缺一門聽命于袁家，千百年來一直都覬覦著不該貪圖的權力這件事兒吧？”

我單刀直，曹叔也并沒有覺太奇怪，點了點頭。

“看來你在滇南已經尋找到了袁家的嫡系后代，這些都在老j的預料之中。沒錯，自從明朝末期缺一門重建以來，就背離了魯班老祖的初衷，作為袁家的忠實家將，一切所作所為全都是出自袁家的指使。如果袁家單純的只是想奪取權力，頂多算的上是紛爭，倒也符合歷史發展趨勢。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及到了民族利益，這就……說什麼也逃不過天譴的嚴厲懲罰了。”

我沉片刻，“嗯”了一聲。

“按照老j的行事風格，應該不會不分青紅皂白一子全都打死。除了你和孫侯之外，他還放過了無辜的周棟和王才，提前派人接走了他倆，對吧？”

曹叔一聲就笑了起來，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你要非得這麼理解嘛……也算對，但可不是提前派人接走。一旦被人發現有生面孔接走了爺，就算是個傻子也該知道即將要發生大事兒了。要是鄭玄的襲失敗了，你猜老j肯不肯去替他承擔被你……哦，準確說來，應該是被爺反殺全家的天譴，啊？哈哈哈哈……”

我心中一驚，頓時就明白了曹叔的意思。

“直到鄭玄開始手，才有人接應著周棟逃走，我記得他說過這件事，好像是某個人假扮了我師父的模樣兒救走的他。至于王才……那時候他恰好不在缺一門，算是僥幸逃了一場屠殺。而你和孫侯，只是因為你們倆對今后的計劃有用而已，否則的話，也會一起死在鄭玄的手里。這……嘶！”

我一邊說著，一邊狠狠的打了個冷戰。

曹叔喟然嘆了口氣，神間滿是不忍回憶的痛苦。

“對，其實真正帶走爺的人不是尊師陶先生，而是……我。在帶著爺逃亡的過程中，我據老j的指示，暗中給他吃下了一瓶藥，從那之后他就不認識我了，腦子里只有陶先生救他的虛假記憶。之所以要這麼做，就是為了讓爺對你們青烏堪輿一派心存激，這才會發生之后他親手解決掉鄭玄，讓你免于遭天譴反噬的那段場景。說起來……”

曹叔的眼睛里的神采黯淡了下來，聲音也隨著小了很多。

“這就是命，天命。任你權勢滔天，還是富可敵國，都拗不過……天命去啊。”

屋子里稍稍沉默了片刻，我覺著曹叔的這句話是在點我。

因為我現在正在做的事，就是逆天而為，企圖打破自己，還有任詩雨看似已經注定好了的天命。

此時，我約約的明白了曹叔前次看似無意哼唱出來的那幾句戲詞。

什麼飛蛾撲火，什麼有來無回。

沒錯，老j委派給我的任務，的確就是個十死無生的斷命死局。

但我卻不得不做，這就是我糾結過無次數之后，得出的最終結論。

“曹叔，還有一個問題，你要是覺著不方便回答……就當沒聽見，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