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是邵宮正的時候,顧雨齡有些意外。
急忙起迎接,“宮正大人,這麼晚,您怎麼來了。”
說著將邵宮正請到屋里,小秋聽到靜,要進來伺候,邵宮正道“不用你伺候,下去歇著吧,我找你們司有事。”
小秋立馬應聲,行禮離開。
邵宮正是一個人來的,右手拎著一個普通的青布包裹。
進了顧雨齡的房間,顧雨齡請邵宮正坐下后,親自給邵宮正沏茶。
邵宮正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是宮中發給的普通茶葉,并無特別。
喝了茶,邵宮正將帶來的包裹放在矮幾上,往顧雨齡面前推了推,“給你的。”
顧雨齡驚詫。
邵宮正為人正直嚴肅,每每見都是板著張臉,所以不管是還是宮們都又害怕又敬畏。
盡管因為長公主殿下的關系,邵宮正對稍微有些照顧,但平日里從不多說一句話,不管是有人在還是沒人在,邵宮正對的態度都沒什麼變化,一樣的冷淡。
在升職上,邵宮正是有照顧一些,可除了這,與手下的們沒有任何區別。
這樣的邵宮正卻突然出現甩了一個包裹給。
顧雨齡猶疑道“這是……”
邵宮正瞥了面前的一眼,聲音淡漠疏離,“不是我給你的,不用害怕這樣,是長公主殿下托人帶進宮中給你的,走了我的眼線,才轉到我手中。”
邵宮正這麼一解釋,瞬間,顧雨齡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長公主殿下給的東西!
臉上頃刻都是驚喜,迫不及待把包裹攬到前,迅速解開。
包裹不是很大,卻
塞地嚴嚴實實。
墊在最下面的是三塊布匹,一青一紅一純白。
白的布匹是上好的棉布,明顯是給做里用的。
青布匹是綢緞,可以做鞋面、低調的家常外裳、披風等。
紅的是妝花杭綢,最適合做子、小襖。
布匹旁邊是一雙小牛皮制的式靴子,靴口繡著纏枝紋,靴里襯著兔,起來很舒服,穿起來一定更舒服。
在宮里當差,有專門的服,鞋子卻都是要自己準備,尤其是秋冬下雨的時候,一雙上好的式靴子是必備的。
布匹上面著一雙兔袖套,袖套里裹著一個巧的手爐。
最上面擺放著兩只木盒,木盒里有淡淡的食香味散發出來。
邵宮正坐在對面看著拆包裹,沒有走的意思,顧雨齡只好忍痛拿出最上面的木盒打開。
一打開,就見里面放著八只月餅,旁邊還有兩小罐茶葉,一罐紅茶一罐綠茶。
還有幾日就是八月十五,顧雨齡沒想到能收到殿下給準備的節禮!
“宮正大人若是不嫌棄嘗嘗殿下人送來的月餅?”
邵宮正臉不變地點點頭。
顧雨齡將包裹小心扎起來放到一旁,從旁邊的紅泥小爐上取了熱水,取了木盒里的綠茶給邵宮正和自己各沖泡了一盞。
“宮正大人請用。”
邵宮正從木盒中選了一只月餅輕咬一口。
豆沙餡的,外皮清香,餡清甜綿,甜度剛好,比宮中的廚做的都好吃。
吃完半個月餅,再端起茶盞輕抿一口,微苦的茶水沖淡了口中的甜膩,氤氳的茶香瞬間沖散了心底的愁思,茶水清甜爽口,還有回甘,是上好的廬山云霧。
在吃食上一向克制的邵宮正,忍不住吃了兩塊月餅,喝了兩盞茶,這才停下,回過神來小腹已微微有些發脹了。
顧雨齡也很秦殊凰讓人送來的月餅,只是邵宮正更讓驚訝。
宮以來,這還是第一次看邵宮正吃東西出陶醉的神。
邵宮正離開前,顧雨齡見盯著月餅和茶多看了兩秒,立馬回過神,取了張干荷葉,包了兩塊月餅,又取了剛剛喝的那盒綠茶一起遞給邵宮正。
“宮正大人,長公主殿下讓人送來,一起沾沾福氣。”
從不收禮的邵宮正卻接下了顧雨齡送的東西,將月餅和茶罐揣進寬袖,對著顧雨齡淡淡點點頭離開。
送走了邵宮正,顧雨齡回來關上門才認真看起秦殊凰讓人送給的東西。
包裹里剩下的那只木盒打開,木盒被分了八個格子,里面裝了八種點心和干果,都是顧雨齡吃的。
藏在布匹里還有兩只小藥瓶,掌大的藥瓶瓶上有小字,一瓶藥丸是治傷風冒的,一瓶是藥膏,可以治凍傷也能當香膏使用。
另外布匹里還夾著一疊銀票,一共一百兩,銀票
都是小面額的五兩,怕是方便在宮中使用的。
看著這些東西,顧雨齡心里又酸又脹,從小到大,除了已經過世的親娘,還沒有人這般關心過。
每年中秋,只能看著顧雨清顧雨菲收到家中長輩給的節禮,不但沒有,還要費心力準備給顧夫人的節禮。
今年中秋,雖然一個人在宮中,卻第一次收到了節禮,而且是這麼一份充滿心意的節禮。
顧雨齡小心收好這些東西,料靴子銀票藥鎖進柜子里,吃食放在床頭的小木盒中慢慢吃,再不分給別人。
羅楚坐在一家茶樓二樓靠邊的位置。
今日他并未像之前一樣穿一青,而是做了簡單喬裝。
他穿了一套武人喜歡穿的短打,頭發束起,腰間別著一把長刀,邊竟然還粘了兩撇短短的胡須。
整個人的氣質好似也變了,不再是氣質超然的羅先生,而是勇武莽撞的武士,唯一違和的地方大概就是他的板依然瘦削,沒有武人壯實。
羅楚邊跟著的不再是常見到的那位伯英書,而是一名年輕護衛。
坐在桌邊的羅楚臉不大好,他剛剛送走了平王的人,正在思索出神,邊護衛突然來報,“老大,有人要見您。”
羅楚回神,眼眸中出一抹厲,“誰?”
護衛朝著樓下指了指。
羅楚順著護衛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與坐在角落一式騎裝打扮的秦殊凰對上。
只見秦殊凰微,無聲的吐出幾個字“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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