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將擺著名貴花草的花幾踹翻在地，房間里伺候的丫鬟婆子見發怒，立刻全部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尤其是為首來匯報的那個中年嬤嬤。

年輕子渾珠翠，忿恨的再次問道“母親當真讓人將給我的東西送給長公主了？”

中年嬤嬤低聲抖著聲音，“大小姐自就是老奴伺候，老奴如何敢欺瞞大小姐！這件事千真萬確！”

年輕子又一把將桌上的茶砸了，“那些可都是我的生辰禮！是母親答應給我的！我為曹家犧牲這麼多，他們就是這樣對我的？”

“大小姐息怒，長公主府必定是曹家的貴客，等事后，夫人定會補償大小姐的。”中年嬤嬤勸道。

“補償我？如何補償？難道他們還能讓我當上狼王的正妃不？”說完又是將房間里其他的東西砸了個稀爛。

北狄王庭也是有規矩的，雖然男關系混，但凡是王族正統，王子的正妃必須是族子，嫡脈的脈不能混淆。

曹家嫡了狼王的妾侍，就算肚皮再爭氣，生的都是男孩，那也注定不會繼承狼王的地位，更不會為北狄王庭的大汗。

不但如此，混雜的脈如果沒有嫡系父兄的庇佑，地位還不如旁支……

就在年輕子怒火噴涌時，一個長相與旁人不同的男孩快步跑了進來。

發現母親在發火，本就格暴的男孩甩起自己手里的鞭子就朝滿地丫鬟仆婦去。

一時間，整個富貴的院落求饒喊聲一片。

秦殊凰正坐在眷這邊的主位上，與曹家眷們聊天共飲，突然一名嬤嬤臉難看的從屏風后跑出來，低聲在曹夫人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曹夫人聽完，臉上閃過一異樣之，低聲吩咐了嬤嬤幾句，嬤嬤才臉凝重地離開。

一個時辰后，曹家的接風宴結束。

秦殊凰以路途奔波需要休息為由推拒了后面的活，由丫鬟領著回了院子里休息。

今日的宴會，讓秦殊凰大開眼界。

不但赴宴的花廳富麗堂皇，伺候的丫鬟小廝無數，桌上的菜也讓秦殊凰驚訝。

涼菜熱菜糕點茶水，無一不是又多又，其中還有熊掌鹿筋海魚等難得的野味海貨。

飯局后還有心編排的舞蹈和戲曲雜耍。

若是不知這是邊境

夏公城，還以為是京中的豪門盛宴。

要知道，這曹家與京中世家的等級可不是差了一星半點。

主子這邊宴席撤下后，詩蘭和帶來的親衛護衛們都在偏廳被招待了，吃食上雖然不如主子，卻也是上等。

詩蘭慨，“那麼大一桌子菜，好些都沒幾筷子，就那麼浪費了。飯后一位嬤嬤帶著丫鬟們給了我們每人一個錦盒，說是曹夫人給的見面禮。”

說完，詩蘭細長的錦盒從袖子里出來遞給秦殊凰。

秦殊凰打開看了一眼。

雖是細長錦盒卻分了四個小格，里面居然放了四樣禮品。

一只小巧的五兩的銀錠元寶、一對銀制珠花、一塊茉莉花味的茶餅、一盒上好的胭脂。

這錦盒四禮配下來花費不低于十兩。

曹家給每一位丫鬟隨從都發了。

秦殊凰合上錦盒遞給詩蘭，“既然曹家每個人都給了，你就收著。”

詩蘭點點頭。

到底是在曹家，大半日看下來，曹家府邸不僅富貴，連看守的護衛也有很多，這樣的地方暫時不適合與謝煊曄劉仁慈深談。

夜深了，主仆倆就歇下了。

曹府主院，有下人來向曹堅和曹夫人匯報，“將軍、夫人，長公主、劉大人，還有那些護衛都休息了。”

曹堅點點頭，“派人多盯著點，他們若是有什麼異，第一時間來稟報。”

“是！”

曹家夫妻倆正準備歇下，曹夫人的嬤嬤神焦急地跑進來，“夫人，不好了，大小姐帶著表爺跪在院子門口，老奴怎麼勸都沒用，這冬日寒冷，可不能這麼跪下去啊……”

曹夫人一聽，哪里還有睡覺的心思，大小姐曹妙是的老來，是曹家唯一的嫡，自曹妙出生后，曹夫人疼比幾個兒子更甚，偏偏曹將軍不但沒給兒一個好前程，還讓兒給狼王做小。

從此，曹夫人對兒就更覺得虧欠了。

曹夫人剛要起去院外看看兒，卻被曹堅一把拉住，曹堅冷聲道“你在這待著，我去！”

曹夫人拗不過丈夫，只能將丈夫送到門口，擔憂地看著院門。

曹妙跪在院門前的鵝卵石小徑上，不一會兒膝蓋就酸痛不已，可仍然一不。

跪在后才七歲左右的小年也同樣一不，垂著頭。

終于等來了腳步聲。

不一會兒，一雙男式錦靴落在眼前，不等曹妙抬頭看一眼來人，下一刻，“啪”的一聲，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襲來！跪的筆直的曹妙也被打偏了子，趴到了一旁，手是冰冷刺骨的鵝卵石。

曹妙捂著臉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居高臨下站在面前的父親。

憤怒加上震驚，嘶吼道“你為什麼打我！”

跪在曹妙后的七歲孩眼里頓時一陣鷙閃過，爬起來一頭撞在曹堅的上，對著曹堅用力踢打。

曹堅低頭看了眼盯著他踢打的孩子，眉頭皺了皺，手就把孩子揪起來遞給旁邊的老仆，“看好表年！”

老仆抓住孩子，束縛他手腳，讓他不能彈。

孩子不了了，立刻開始咒罵起曹堅來，北狄話中夾雜著大武話，聽起來不倫不類。

曹堅聽了更怒，冷喝道“關起來！”

“是，將軍！”

孩子被帶走。

曹堅盯著趴在地上的兒，“起來，跟我去書房！”

曹妙知道父親這次是真的氣了，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亦步亦趨的跟在曹堅后到了前院大書房。

書房門被親信關了起來，房間只剩下曹堅曹妙父倆。

曹堅一坐下就用力拍了一把桌案，怒道“為父以前與你說的，你難道都忘了嗎！”

曹妙攪著手中的帕子，咬了咬，片刻后才回“沒忘……”

“那你今晚鬧什麼！”

曹妙支支吾吾的道“今天母親把我的東西送給長公主了……那是我的生辰禮！而且母親還不讓我參加晚上的宴會！”

曹堅深吸了口氣，抑住要忍不住噴發的怒火。

“難道你母親平日里給你的還了？給你幾個嫂嫂加起來的還沒你一個人多！這次是事急從權，你母親邊的嬤嬤已經給你解釋過了。我們曹家眷里只有你的形與長公主相似，這才把要給你的裳給了長公主。你若喜歡，讓你母親派人給你再做十件就行！”

“那也不是我的生辰禮……”曹妙不忿的嘟囔。

“妙妙，你和文是我們曹家和狼王的紐帶，你若當真有當北狄王妃的心，何至于計較這點！好好帶好文，這樣我們曹家才能繼續壯大下去！長公主是這次我們曹家謀劃的關鍵，無論如何不能出丁點差錯！同樣，你們母子也不能出事，明日一早，我就派人送你們回北狄！”

曹妙驚訝，“這麼快就走？我才回來沒幾日！”

“以前都可以依你，這次不行，很快這夏公城就要起來了，你和文留在這里都太危險了！”

無論曹妙怎麼央求，曹堅都沒同意兒繼續住幾天，饒是馬上春節，他也沒有搖，堅持送兒離開。

翌日一早，天還沒亮，一隊曹家的甲士護送著一輛馬車從曹家后門離開。

很快就消失在夜里。

馬車，七歲的文還睡著，曹妙卻臉沉。

旁邊丫鬟輕聲勸，“大小姐，將軍和夫人那麼疼大小姐，這次提前送大小姐離開一定是有因由的，大小姐別生氣。”

曹妙攥著手中的帕子，恨恨道“都是那個長公主，要不是！爹娘怎麼可能不留我在府上過節！”

丫鬟低著頭不敢再說其他。

天方亮，秦殊凰就睜開了眼睛。

雖然曹家高床枕，但不知道為什麼，秦殊凰就是睡不好。

一夜過去，反而覺得比昨日更加疲累。

洗漱后，秦殊凰總算覺得神好了點。

有丫鬟嬤嬤送來了致的朝食，不但有夏公城特的朝食還有京城里的口味。

這麼多味的食在眼前，秦殊凰卻沒什麼胃口，只用了小半碗白粥，就了些咸菜。

早膳過后，曹堅派人請去前院大書房。

秦殊凰揚了揚角，直到現在曹堅才愿意真正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