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訥懦弱?
聽見府醫的評價,晏青扶抬了抬眉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若這個三妹懦弱,這大昭貴,又有幾個膽大聰明的?
“但不管是誰,老爺總將這件事好好地掩蓋過去了,只是我沒想到,老爺答應好的榮華富貴沒有,我丟了差事,最后還差點被他滅口。”府醫猙獰地狠聲道。
“所以我就躲著,我知道大小姐聰明,總能找得到我的。”
能看見國公被他這個兒反算計,也算是他借著這位大小姐的手報仇了。
“不過說來大小姐也是可憐。”
府醫將這些天郁結于心的吐出來,頓時覺得心舒暢了許多,看著面前金枝玉葉的大小姐,語氣充滿著高高在上的憐憫。
“從小丟在深山里過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回來了,最想你死的卻是你爹娘,大小姐又怎麼樣,年二十了一樣嫁不出去,一樣被父母覺得晦氣,若這樣說,大小姐倒還不如我呢哈哈哈哈哈哈……”
府醫本意想到晏青扶的痛,卻見神不變地站起,“我再怎麼樣,如今好生生地站在這,而你,見不見得到明日的太,倒還兩說。”
府醫及冰冷的神,心下一跳,“你想干什麼?”
“我不過是拿錢辦事,大小姐沒本事扳倒老爺,可別拿我撒氣。”
“事經了你的手,你以為你還能好好活著?”晏青扶掀起眼皮,袖中的手攥著匕首,靠近了些。
冰涼的刀刃抵在他口。
府醫這才發覺眼中浮起的殺意,驚慌地蠕了。
“你別……你別想騙我,你一個閨閣小姐,拿得刀嗎,你怎麼敢殺人。”
“我今日不殺你,你一樣活不了,與其擔驚怕又窩囊地躲在這不見天日的屋子,倒不如早
些死了,下輩子投個好胎。”
晏青扶手中的匕首往前遞了一寸,毫不猶豫地刺出去。
國公不想留下破綻,就一定會繼續找府醫,而府醫一旦被抓到,也必定會把今日的事說出去。
斬草需除,這道理不止國公懂,更懂。
匕首刺過去的剎那,府醫深深地察覺到死亡的威脅和近,也知道晏青扶不是在跟他開玩笑,頓時尖一聲,大聲喊。
“我知道,我知道國公的,他有兩個兒,你別殺我。”
“他有兩個嫡。”
尖利的聲音響在昏暗的屋,晏青扶的作在最后止住,眉眼一沉。
“你說什麼?”
匕首被往前抵在府醫脖頸,冰涼的嚇得他一哆嗦。
睜著昏沉的眼,說。
“二十年前,夫人生下的是一對雙胞胎,曾送走過一個兒。”
二十年前……
是容沁出生的那一年,也是出生的那一年。
見停住了作,府醫冷地笑一聲,趁失神劈手奪過匕首,“你去死吧。”
晏青扶反應極快地偏頭躲過去,抬腳踢開他手腕里抓著的匕首,一雙手扣上他的脖頸。
“說清楚,不然我殺了你。”
晏青扶冷冷地看著他。
府醫顯然想不到一個弱多病的小姐有這樣的手,頓
時面一變,閃爍其詞。
“我只知道這些……”
晏青扶不耐煩地瞥他一眼,拔下頭上的簪子又送出去,“不想說,那你就不必開口說話了。”
“嘶。”府醫吃痛地喊了一聲,鮮紅的順著脖頸流下。
“我說我說。”他慌忙地喊道。
晏青扶的簪子并未放下,仍抵在他脖頸,府醫語調極快,深怕一不小心刺的更深。
“但我知道的也不多,當時給夫人接生的嬤嬤,是我夫人的遠房表妹,夫人給了封口費,表妹說,當時的確送走一個小姐。”
“為何送走?”攥了手心,問道。
“我不知道,這事瞞得嚴實,當時知道的要麼滅了口,要麼就給了封口費,早早送離了京城。”
“你表妹如今在哪?”
“早死了,前幾年染了急病。”府醫搖搖頭。
晏青扶瞇了瞇眼,手下作更狠,“說。”
“大小姐留,大小姐留。”府醫嚇得差點哭出來,哆嗦著說。
“我真的不知道,桂生,您去查一查就知道,早死了。”
晏青扶抿盯著他看了片刻,直看得府醫心頭發,才收回眼。
“你還知道什麼。”
“不知道了,什麼都不知道,我就知道這些,能讓大小姐留我一命嗎?”府醫眼地看著的作。
“此事還有別人知道嗎?”晏青扶未應他的話,又問。
“沒人了,沒人了,只有我知道,我夫人和表妹都死了,只有我知道。”府醫以為這是個展現自己活命價值的大好機會,忙出聲
應承,說完又迫切地看著晏青扶。
晏青扶站起撿起匕首,又在府醫驚恐的神中蹲下來。
毫不猶豫地刺出去,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鋒利的匕首割破了嚨。
“噗。”
府醫吐出一口鮮,不可置信地回過神,狠厲地瞪著。
“你……你出爾反爾。”
“我沒答應過你要留你活命。”
晏青扶及時后退了兩步,沒讓沾染到裳上,看著他怨毒的樣子,淡聲道。
府醫于是個藏的禍患,還知道家兩個嫡的事,若是被其他有心人知曉,只會引火上。
當然不會留他活著。
“你這個賤人……跟你那個爹真是一個德行,小小年紀這樣狠毒心腸,也難怪你爹娘不喜歡你,要將你丟在山里養,養了這幅不人不鬼的模樣。”
府醫又嘔出一口,癱倒在地上,想要掙扎著過來抓。
門外的饒雪聽到靜忙沖了進來,見到這一地的狼藉,心下暗道不好,忙看向晏青扶。
“小姐沒事吧?”
卻見晏青扶好端端地站在那,上沒染半點跡。
饒雪這才松了一口氣,注意到手中的匕首,意外地看了一眼。
這位小姐看著弱,出手卻毫不猶豫又狠心,在笑語晏晏間就取了對方的命。
倒是有些像……他們王爺。
“有些事,無人知曉才最好。”
晏青扶將匕首遞給饒雪,最后看了一眼府醫,抬步走出去。
“理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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