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屋子,頭頂烈烈高照下來,晏青扶被刺的瞇了瞇眼,長夏忙上前扶穩。
自然聞見屋傳來濃重的腥味,可大小姐好好的,不愿說,長夏為奴婢,自然知道該怎麼保守消息和裝糊涂。
“小姐,咱們回去嗎?”
饒雪拿著匕首走出來。
“小姐,都理好了。”
“回吧。”抬步,任長夏扶著離開。
進了倚青閣,頓住步子,目凝在屋外一角。
“小姐?”長夏順著的視線看過去,見著那一盆鮮艷如的蘭花。
前些天舒和的話又在耳邊響起。
“這是夫人安排送過來的。”
恰好是在去凌府的前一日。
晏青扶心念一,走上前兩步,到了蘭花旁。
這蘭花通散發著濃郁的香,倒有些不像花香。
可一盆花沒花香,還能是正常的花嗎?
晏青扶抿,瞇了瞇眼。
“喊姚太醫過來一趟。”
“是。”
長夏領命離開,晏青扶回頭看了一眼舒和。
倚青閣的下人都是夫人的耳目,一舉一,俱在夫人監視之下。
舒和里應外合地給屋放了熏香,又幫著夫人將熏香理干凈,更是在懷疑芷晴的時候,不經意地出馬腳,給遞了線索。
抬頭又看了一眼舒和,走進了室。
很快長夏帶著姚太醫來了倚青閣,姚太醫行禮罷,晏青扶指著那盆蘭花道。
“煩請太醫過目,這盆蘭花可有什麼玄機。”
姚太醫眼神一看過去,霎時就皺起眉。
這蘭花香太過濃郁,香的他有些不適應。
幾步走過去,他低下子,手捻下一瓣花瓣。
“這蘭花名貴的很
,是西域來的,上京見。”
“嗯。”
晏青扶毫不意外地點了點頭。
青相府中名草花卉并不,莫說皇上賞賜下來的,也多有稀奇的花種。
但從未見過這花。
“這花香濃郁,但本不該這樣濃郁。”
姚太醫皺著眉,言又止。
“太醫但說無妨。”
“摻雜了些藥效慢的骨散。”
果真。
晏青扶手下作一松,茶蓋落回去。
夫人還真是步步算計。
“有勞姚太醫。”晏青扶晃了晃帕子,神清淡地頷首。
“小姐客氣了。”
“這蘭花不宜放在屋太久,還是早些讓人搬出去,別有損小姐。”
“好。”抬了抬下,長夏極有眼地捧起花盆走出去。
姚太醫神復雜地看著,輕輕嘆了口氣。
他從未見過這樣奇怪的家族,歡歡喜喜地將唯一的嫡接回來,又百般心思地想將除命。
不過想來也是,要是真的疼,怎會二十年不聞不問。
與姚太醫又說了幾句話,晏青扶喊了饒雪過來。
“有勞姚太醫的婢,再為我去辦件事。”
午后用罷膳沒過多久,夫人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沁兒可好些了?”
晏青扶笑瞇瞇地迎上去,溫聲說道。
“有勞阿娘掛懷,太醫的藥有用的很,已經比前些天好
多了。”
“那就好,宮中的醫到底是好,阿娘看你這兩天的氣也比前幾天好。”
夫人打量片刻,連連點頭。
兩人順勢落座,夫人掃了一眼屋,佯裝訝然。
“怎不見我前些天讓人搬過來的那盆蘭花?”
倚青閣的消息果真傳的快,前后一個多時辰的功夫,夫人就趕著過來了。
晏青扶抬起頭,眼中恰到好地閃過幾分迷茫。
“什麼蘭花?”
“就是前幾天,府中得了一盆西域的蘭花,阿娘見了覺得好看,就讓人搬著送來了倚青閣,怎麼,沁兒沒見著嗎?”
夫人顯然想不到是這個反應,了帕子,強歡笑。
“沒見過呢。”在夫人的注視下,晏青扶極自然地搖了搖頭。
“許是底下奴才懶疏忽,我倒沒聽過這蘭花。”
堂而皇之地搖頭,夫人閃了閃眼。
“是嗎?”
狐疑地看了一眼晏青扶,只看到淡然又疑的眼神,方才剛升起的懷疑又散去。
應該是想多了,這些事辦的天無,料想晏青扶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這麼快就查明白了所有事。
“阿娘若不信,傳人來問問吧。”
夫人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懷疑,當下阻止。
“不必……”
“舒和。”
晏青扶已經悠悠開口。
舒和走進來行罷禮,恭敬地低頭問。
“夫人和大小姐傳奴婢有何事?”
“夫人前些天搬過來的蘭花你可見著了?”
蘭花?舒和疑地看了
晏青扶一眼,“您不是說讓奴婢搬下去了嗎?”
“本小姐什麼時候說的?”
“就那夜,搬回來的那日,您就跟奴婢說聞不慣花香,讓奴婢搬下去了。”
“你這丫鬟,好大的膽子。”卻見晏青扶不不慢地抬起眼皮,冷聲道。
“小姐此話怎講?”舒和心下更慌張,不明所以地看著。
“本小姐從來沒聽過阿娘送來了蘭花,又怎麼會跟你說讓你將蘭花搬走?”
“不是,小姐,明明就是您……”舒和張要辯解。
“竟然還敢狡辯?我還能污蔑了你不?”
“長夏。
去找找蘭花在哪,這丫鬟撒謊了,敢顛倒黑白讓本小姐背鍋。”
夫人不明所以地看了一場戲,心下覺得奇怪。
“不是什麼大事,沁兒別為丫頭們生氣,讓他們下去吧。”
“這怎麼行。”
晏青扶搖搖頭,一雙的眸子看著夫人,拉過的手道。
“阿娘太仁善,可兒咽不下這口氣。
蘭花是阿娘的心意,若是兒知道,怎麼會不擺在屋日日看著呢。
縱然阿娘相信兒,可這婢子實在狡猾,還是要好好查明白才是。”
話說的中規中矩,夫人也無從反駁,索就止住話,跟一同坐著。
晏青扶不聲地彎了彎角。
這院一向只有舒和和長夏伺候,蘭花前些天擺在屋檐也只有舒和見得到。
猜測夫人沒告訴舒和這蘭花是何用。
既然不知道,舒和百口莫辯,但凡將這場戲演的像一些,就能借著夫人的手,除掉自己的第一個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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