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溱奇怪地看一眼,順著走過來的方向看到一塊墓碑。
“晏氏丞相青扶之墓。”
付溱低頭念了出來,晏青扶心頭一跳,趕忙上前轉移話題。
“你看完你哥哥了?”
聽到提起付堯付溱也沒什麼心再關心這勞什子墓碑,點點頭跟在后。
“那你可想好了,日后要去什麼地方?”
“你是……家小姐?”
付溱想起剛才停下馬車的地方,氣派又闊大的府院,一裳更是華貴,旁伺候的婢舉手投足也規矩的很。
“嗯,國公之。”
晏青扶未瞞他,點點頭。
“我再回付家也沒什麼去,萬一再被抓回去,倒還得不償失,我猜想你來黑市,也不是單單為了應下我哥哥的承諾去的吧。”
這話雖在問,語氣卻篤定的很。
“你總歸是要個保護你的暗衛,我手也不錯,你如果以后收留我給口飯吃,我留下保護你,這樣如何?”
付溱的爽快出乎晏青扶的意料,付堯付溱的武功是跟在付家的時候學的,兩人武功相差不大,若是日后有付溱在邊保護,自然要安全些。
“好。”
給他尋個正當的份不是難事,晏青扶一口答應下來。
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遠,后不知何時站了兩個人。
“為何來這?”
那夜長街雨夜,晏青扶被容祁救走之后,陸行不知為何心煩意燥,站在雨中站了許久才回去。
第二日朝堂上新帝下旨外派辦事,他鬼使神差地答應下來,想離京去散散心。
今天差事辦完,他從城外回來,照例來這看了看晏青扶的墓碑,卻見著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陸行眼中閃過幾分復雜,問道。
“相爺都不知道的事,在下也不知道。”
寧柏簫晃了晃扇子,饒
有興趣地盯著晏青扶的背影。
“那夜要追殺的人,知道是誰嗎?”
聽見他關心晏青扶,寧柏簫驚奇地看了他一眼,“相爺怎麼突然……”
“算了,沒事。”
沒等寧柏簫說完,陸行匆匆打斷他的話。
家是死是活,與他有什麼關系?
不過是長了一張和晏青扶一樣的臉,他何必這樣關懷。
“是。”
看到陸行的表,寧柏簫極有眼地閉了。
“墓前這香,是誰燒的?”
接著陸行視線下移到墓碑前,問道。
寧柏簫若有所思地看了片刻,“今日早時我來城外接相爺,見著個背影,看著像是……之前相府的下人。”
下人?
陸行點點頭。
晏青扶雖然表面子冷,但是對府中下人卻很好。
死后,下人念著的恩,趕著寒食節來祭拜,也在意料之中。
“是個老人,像府上之前的管家,華叔。”
“嗯。”
陸行眸微。
華叔在晏青扶沒做丞相之前就跟著了,做了丞相之后更是深得晏青扶的信任。
晏青扶被廢太子害死的時候他恰好被外派,回來參加葬禮的那一日,華叔往棺木里放了一塊玉佩。
是一塊上好的白玉,上面飄逸地寫著一個“”字。
華叔說是的小名。
放進棺木之后,華叔伏在棺材前哭了好久,最后低低地嘆息了一
句。
“也算您……落葉歸。
“回吧,相爺。”
見陸行愣神太久,寧柏簫開口問他。
“走吧。”
陸行點點頭,二人也順著小路離開。
再過幾日就是府每年買下人的時候,晏青扶為付溱尋了個暫時落榻的地方,打算讓幾日后付溱順著府管家選人的地方一起進府。
安置完付溱,晏青扶轉頭進了府。
“小姐,您可算回來了。”長夏正在倚青閣外四下看著,一見晏青扶,頓時眼前一亮,跑著迎上去。
“怎麼了?”晏青扶一邊往前走,問道。
“夫人您去前廳呢。”
“可有說是什麼事?”
“說是宮中方才下了旨意,有事與您商議。”
主仆二人穿過游廊,走到了前廳。
與夫人三兩句寒暄罷,嘆了口氣。
“方才宮中傳下旨意,后日每三年一次大典,皇上要親往云臺寺為大昭祈福,著令朝中三等員及以上,攜夫人嫡同去。”
“可大典不是素來只由親王前去,為何今年皇上要親自去?”
晏青扶疑地皺起眉。
前世與陸行一同辦此事,自然知曉其中流程。
“皇上的心思,咱們哪能猜得到。”夫人搖了搖頭,擔憂的目落在上。
“可阿娘想著你上傷口未好,這大典,只怕……”
天氣漸漸熱起來,雖穿的衫輕薄了些,但傷口藏在袖里,行走之間也不方便,總好不過在府中休養。
晏青扶本也想拒絕,但是話剛到邊,想起夫人的話。
“在云臺寺?”
“嗯。”
云臺寺是國寺,這樣大的祈福事宜,自然是在云臺寺。
早間在八王府,攤開在桌上的文書又約浮起在腦海里。
“臣于云臺山下遇匪賊,截下途經京城的商貨,頭目像是黃信次子黃奕”。
間發,眼神轉了轉。
若黃奕當真出沒在云臺寺一帶,那此行不妨一去。
“阿娘無需擔憂,我傷口已好多了。”
溫聲拒絕了夫人的建議。
書房
韓卿站在桌邊,屏息凝神,一服著在上,整個人顯得恭謹又冷然。
容瑾坐在案前,將手中的奏折一目十行地掃過,才抬頭看向坐在下首,自始至終沒說話的容祁。
“皇叔。”
“此行危險,皇帝以試險實為胡鬧。”淡冷的聲音不輕不重地落在書房,韓卿更低了頭,不敢顯出毫存在。
容瑾面上也有些掛不住,清了清嗓子。
“皇叔擔憂,朕當然知曉,可黃奕一日不除,手中帶著的兵,于大昭總是威脅。”
韓卿才在云臺山下發現了線索,黃奕敢明目張膽地來京城,必然有卷土重來的打算。
黃奕在謀逆中也算重犯,黃家人心在江山,他或容祁去,都能引得黃奕現。
可他心中亦藏著心思,這江山重權都把握在皇叔手中,事宜大小都給容祁過目,他這個皇帝雖不說當得有名無實,但到底也沒幾分實權。
新帝上任也是需要能威懾人的手段,他不想讓容祁以為他有奪權之心,但是想從黃奕開始,他興許能慢慢接手一些事宜。
他不怕以為餌,如若此番真能一手將黃奕拿下,朝中人看他這個“傀儡”皇帝的目,自然會不同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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