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虞徵顯然也沒想到容祁會在這個時候過來，他慢慢倚回床邊，散漫地喊了一聲。

“八王爺。”

“你怎麼過來了？”

容祁看著，輕聲開口。

“大皇子請我過來坐坐。”

晏青扶輕描淡寫地一句帶過。

未想到晏青扶沒把當年的真相說出來，虞徵意外地看了一眼，隨之點頭。

“只是今天閑著，請小姐過來一趟。”

兩個人都這樣說，容祁也沒再多問，只道。

“門外本王的馬車在，你若回去……”

“寧婳遞了帖子，我去將軍府一趟。”

“也好，讓譯岸送你過去。”

“好。”晏青扶點點頭，兩人錯離開。

容祁抬步走進殿里，看著虞徵的神。

“大皇子今天氣倒好。”

“人逢喜事神爽，小姐都過來了，我若是不好些，豈不辜負小姐來這一趟。”

容祁視若無睹他話中的挑釁，朝外喊了一聲，很快有個年約六旬的老人提著藥箱走了過來。

“給大皇子看看。”

容祁示意于大夫道。

“王爺這是……又找哪的大夫給本殿看病啊。”

這毒是西域皇室特有的，除卻他自己之外，連使臣都看不出是什麼病，更逞論大昭的人。

“于大夫是上京久負盛名的大夫，興許能看出大皇子的毒是什麼。”

于大夫按著容祁的示意走近，虞徵也未說什麼，出手擱在榻邊。

于大夫探脈認真的很，一直探了約半柱香時間，皺著眉收回手。

“無妨，看不出便看不出，連西域人才濟濟的地方都不知道本殿中了什麼毒，大昭縱然看不出也有可原。”

疏和的語調落在殿里，虞徵的聲音里難免帶了些嘲諷。

“回王爺，此乃西域極罕見的一種毒，已失傳數

十年，名為瀛枝。”

于大夫斟酌片刻，低著頭對容祁回稟。

虞徵面一僵，涼涼地看了于大夫一眼，哼了一聲沒說話。

“瀛枝？”

容祁約覺得這名字有些悉，卻又說不出在何聽過。

“正是，此毒一向罕見，于中原并不多見，而且是……”

于大夫面遲疑，晦地看了一眼虞徵。

“你說。”

容祁開口允道。

“而且是西域皇室獨有的毒。”

“這位老人家，可不要信口胡謅，你這一句話說不要，惹得兩國邦不好，可是殺頭的大罪。”

虞徵自然不會承認這是西域的毒，當下否決。

“閉。”

容祁冷淡地看過去一眼，示意于大夫繼續說。

“這毒罕見且霸道，毒發初期倒還好，三天后就會開始嘔，昏迷，疼痛，一月如果尋不到解藥……只怕危矣。”

“解藥是什麼？”

“解藥丹心丸只有西域皇室有……”

“沒有了。”虞徵接著開口。

“大皇子，據草民所知，西域皇室有一丹心丸，一直放在宮里，應該還在才是。”

“你覺得本殿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這……”

于大夫被他嗆了一句，面為難。

“五年前這丹心丸就沒了，你若讓本殿等丹心丸來救命，只怕難等到了。”

五年前？

容祁眉心微。

這個時間點實在太

巧妙，不知為何他總約約有些直覺。

這事興許和晏青扶有關。

但丹心丸是救瀛枝用的解藥，晏青扶又沒有中毒，又怎麼會用得到這些。

容祁嘆了一聲，只覺得自己這想法莫名其妙，又問于大夫。

“除卻丹心丸，可還有別的解藥？”

“沒有了，丹心丸就為瀛枝而解，瀛枝失傳之后，丹心丸也漸漸消失。”

這大皇子的毒趕巧，又偏偏沒有解藥……

“不過倒有另外一個法子……用巫蠱之將毒聚在一起，再放把毒牽引出來。”

但這方法兇狠，一不小心就容易出事，蠱毒本就是毒，以毒克毒，最兇狠不過。

這是最后萬不得已才能用的辦法，于大夫自然不敢多講。

虞皇子份特殊，一朝出事，只怕連他這個老匹夫也難逃一死。

“牽引的蠱毒……”

容祁腦中飛快地閃過些什麼，他只覺得這東西有些悉。

他這麼多年接瀛枝，為何會對這個蠱毒解藥的法子有印象？

“此時尚才過五天，還有些時日，本王會再派人去尋丹心丸，你暫且住在行宮，為大皇子開副方子養著。”

容祁斂下眼吩咐。

“是，王爺。”

“王爺可別隨意對本殿用巫蠱之，本殿金貴得很，可用不了這麼兇狠的辦法。”

虞徵嗤笑一聲，又道。

“大皇子與其有空說這些，不如養著子等解藥。”

“大昭比西域更不想本殿死，本殿自然不擔心。”

虞徵有恃無恐。

“本王倒不覺得。

生死有命，若大皇子真因為找不到解藥而死了，大昭也沒辦法。”

r> 言下之意，他不會為了虞徵的毒遍尋天下找丹心丸。

“虞皇子只是西域一個皇子，想來到時候帝雖有惋惜，但也應當能理解本王和大昭。”

西域男子地位遠低于子，西域有帝也有皇儲，再加上大昭強盛，若當真一戰難避免，他也不介意以虞徵作為這個切口。

他才是有恃無恐的那個。

話說罷，容祁抬步走出行宮，徑自回了八王府進了書房。

他既然能對著蠱毒解藥一事有印象，那大多的可能，應該是他年時讀過的書里有記載。

瀛枝不是什麼常見的毒，這東西應該也記載在孤本里。

容祁自書架上出一本書翻閱起來。

轉眼一個時辰過去，他將幾個孤本翻遍，也沒發現有記載蠱毒解藥和瀛枝一事。

那是什麼呢……

容祁抬手了眉心，闔眼思索起來。

“小師父，你說這世上奇聞異事這麼多，你是不是什麼都知道呀。”

往昔舊事忽然浮現在腦海里，一淺白的小姑娘抬手撐著臉，趴在桌案上看他。

“想問什麼便問。”

他手下翻書的作不停，言簡意賅道。

“瀛枝，西域的瀛枝，我前幾天聽人說，毒可霸道了，你知道有解藥嗎？”

“沒有。”

他遍覽群書，不是太奇怪的毒他都聽過，這個連名字都毫無印象的，自然沒有解藥。

“哦。”

小姑娘明的雙眼很明顯泛出些失，趴在桌案上跟蔫了的小白菜一樣。

他不忍這人傷心，回去之后還是又特意找了個孤本看過，在孤本上見過蠱毒可解藥的說法。

只是還沒來得及給看，就跟著虞徵從自己邊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