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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春闕》第181章 八皇叔,你輕一些……

晏青扶如水的眸子里溢出幾分氤氳,驀然想起樓閣上還站著寧婳,抬手去推容祁。

“你規矩點,婳兒在這。”

“早不在了。”

容祁沒理會的推拒,一雙凜冽的桃花眼帶著幾分笑意和愫。

晏青扶聽了他的話回頭看去,果然沒見樓閣上再有人。

甚至連旁的婢和管家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開了。

“去前廳吧,我著人擺好了晚膳。”

“夏日倒悶,不如今晚在樓閣里用膳?”

容祁自然是應了,便轉頭吩咐人去傳膳。

今日的烏龍鬧得大,方才又被瑜這麼氣了一次,心中悶了半日的煩躁,所以容祁剛轉頭,就見吩咐長夏帶了一壇子酒。

“之前王府的瓊華呢?”

長夏帶來的酒和之前的不一樣,晏青扶就偏頭問了一句。

“你說不喜歡,我就都著人換了。”

容祁落座側,聞言溫聲說道。

“王爺好大的手筆,瓊華可是好酒。”

竟然說不要就不要。

“這是后來宮中送過來的微玉酒,不比瓊華差,你待會嘗嘗,我想你應當會喜歡。”

晏青扶是典型的酒量差又偏喜歡飲酒,聽了這話頓時眼前一亮。

才剛有作,又被容祁眼疾手快地攔住,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額頭。

“先用膳。”

二人用膳一向沒有下人伺候,今晚也一樣,一頓晚膳用的安靜,直到膳后,婢將石桌收拾了干凈,才端來了兩個酒盞。

“微玉酒比瓊華更烈,你酒差,可別喝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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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祁倒了酒,仍有些不放心地囑托。

看得出今日晏青扶不比往常高興,他也多縱容幾分,但終歸怕酒烈傷

晏青扶隨意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端起酒盞嘗了一口。

微玉酒果真比瓊華烈,清冽的酒澆進頭,便只剩下幾分灼意。

到底是皇宮比瓊華還珍貴的好酒,連新帝也沒幾壇子,自然是好的。

“如何?”

清涼的月灑落在容祁的白袍上,他隨意地半倚著,好整以暇地看著剛喝了一盞,就通紅的玉容和耳,問道。

“果真是好酒。”

抬手又續了一盞酒,回道。

“今日去行宮是有何事?”

往常亦過問這些,容祁未在意,張口剛要說話,目因為喝了烈酒有些氤氳的眸子,從那雙清澈亮的眼中清楚地看到幾分不易察覺的張和別扭的在意。

他挑了挑眉,幾乎在片刻間,心中就有了幾分不確定的猜測。

他想晏青扶是在意他的。

因為在意,屢屢過問東皇況,今日和他說話也三句話不離瑜。

是真被瑜過分的態度氣著了,還是……因為在意他,因為對他,生出了些旁的心思?

所以對這個和他傳的沸沸揚揚又堂而皇之登門的東皇郡主,才這般介懷。

容祁乍然覺得心口一,他下意識地握住了酒盞,沒敢再想下去。

“怎麼不說話?”

袖口一,晏青扶白的指節出,扯了扯他的袖。

“為大昭外的那一座城池。”

他回過神,見晏青扶一錯不錯地看著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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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輕輕一笑,又說。

“東皇想要?”

自然是想要的,但想要走絕非易事。

“沒要走,反倒又賠了一座城池。”他慢悠悠地晃著杯盞,說道。

晏青扶有些意外地看著容祁。

東皇這麼謹小慎微又一不拔,容祁是怎麼能從東皇手中再拿出一塊城池?

“朝拜覲見一事耽擱了半個月,東皇本也不在理,我擺出了陸行搜來行刺一事自導自演的證據,東皇世子就慌了。”

被他一步步抓著錯,將東皇的謀算掀了個徹底。

為免他扣下更大的帽子,東皇世子只能妥協,再讓出來一座城池給大昭。

晏青扶也多猜得到經過,便跟著點了點頭。

“你放心。”

接著,容祁揶揄的話在耳邊響起。

“我和瑜,當真私下明面,都沒有半點集。”

一紅,晏青扶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借著喝酒的作去掩飾自己的窘迫。

“好了,喝一些。”

這一杯喝罷,就被容祁看著,不容拒絕地把酒盞拿走。

“才四杯。”

手去奪,容祁搖搖頭,把的杯盞遞給了后的婢下去。

晏青扶嘟囔道。

“這麼小氣。”

聲音雖小,可容祁還是聽得清楚,一時氣笑。

“我是為了誰好?”

喝醉酒了不舒服不說,喝多了也傷

晏青扶撇撇,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他這句話聽進去,百無聊賴地坐在石凳上,只一會,又實在有些眼饞和懷念微玉酒的香味,躊躇了一下,手去扯容祁的袖,著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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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父,再喝一杯唄。”

雖然是商量的語氣,可似乎實在膽小,說的話都沒幾分氣勢。

容祁順著眼看過去,果真見眼尾泛著醉意,眸氤氳如水,神也多有幾分靈

再加上這撒的語氣……

容祁挑眉,眉心。

糟了,又喝醉了。

才四杯而已。

他不知道為什麼一喝醉,晏青扶就總以為在九華山,像是一下子回到五年前一樣,連說話的語氣都不差分毫。

“不行……”

都喝這樣了,要是還喝,指不定明日怎麼難呢。

容祁狠了狠心,拒絕道。

扯著他袖的作頓時便輕了,眼中黯然下來,頗有些悶悶不樂地低著頭。

“哦。”

雖然只是一個字,但語氣里的不高興太明顯,容祁不得已嘆了口氣,打算開口安

偌大的樓閣下,月將將升起,映在小湖里和假山,游廊掛著宮燈,影明滅間,容祁只一抬頭,便看著一截雪脖頸出的緋,和一雙靈又勾人的眼。

晏青扶不知道何時又往他旁邊坐了坐,正偏著頭也看他。

容祁只覺得心口似乎被撞了一下一樣,平白生出幾分燥熱,他忍了忍,但終還

手把人攬到了懷里。

剛準備好的說辭沒再說出口,容祁低著眼,仰著頭,二人四目相對,聽見容祁說。

“最后一杯。”

“好。”

興高采烈要掙開容祁去拿酒盞,看了一眼卻沒看到自己的杯盞,剛要朝外喊婢,就見容祁也跟著站起來,端起自己的杯盞,仰頭把那一杯酒喝下去,在晏青扶訝然的神里,忽然低頭覆了過來。

落下的吻滾燙又炙熱,抱著的這個人上有冷冽的清香,讓在夏日不由得更有些貪,晏青扶呆呆地怔愣著,心頭一,想去推拒的作乍然止住,便齒相依間,清涼的微玉酒渡過來,霎時灼熱了整個人,連上都有些燙。

原來容祁答應的最后一杯酒,竟然是這樣喝的。

“還要喝嗎?”

這一口酒喝罷,容祁低頭輕笑了一聲,二人氣息纏間,也都是微玉酒的味道。

“不喝了。”

下意識地搖頭,但也只說了這一句話,便又被容祁低頭吻住。

那一只大手牢牢地箍住子,將半圈在懷里,酒香,和他上的冷梅混在一起。

貪念,心安,喜歡,和今日因為瑜的事生的半日悶氣,也都在此時匯聚在一起,像被他一雙手攏過,又被這齒間的平。

一時竟有些著迷這樣的覺,輕輕息了一下,素白的指節攥住了容祁的袖,往昔清冷又淡漠的神里,也難得浮起幾分,大千世界里的七

不像是一個在朝堂上揮斥方遒,以文章筆墨和最犀利的語言作風穩坐丞相之位的奇子,反倒于這個吻間,出幾分容祁未曾見過的嗔意和留

剛要停下的作止住,容祁只略微猶豫了一下,就把人攬得更,低著頭勾起的下頜,便更深地吻下去。

這次的吻便比上一次要激烈許多,難得地配合,仰著頭任容祁親,只稍剛有些站不住,想推開容祁一口氣,便被他掐著腰抱上了后的欄桿上,一手護在后。

乍然懸空的作讓心頭一驚,接著心跳像炸開一樣,二人子都在一起,本以為是自己了驚嚇的緣故,可很快,到容祁心口,和一般無二跳的那麼快的聲音。

那般有力穩健,卻又被容祁抓著手放在膛口,息換氣間,容祁低聲說。

“聽見了麼?”

當然聽見了,甚至在此時忽然生出個想法。

容祁和一樣歡喜,歡喜這些親近,歡喜對彼此的意。

容祁喜歡

這個認知從未有像今天一樣,讓在喝了酒后更有些飄飄然,像踩在云端,忽然得了自己心的玩,便珍重,便高興,可也總覺得不真實。

心頭忽然更焦躁起來,急著確認一般,驀然揚起一截白的側頸,手勾著容祁的脖頸,主親了上去。

似乎沒想到也會這樣,容祁只稍稍怔了一下,便接著反客為主。

后是樓閣外的小湖,夜間的涼風吹過來,也有幾分涼意,但前這人的溫度更炙人,仿佛連樓閣里放著的冰塊都不頂用,熱意隔著衫傳過來,整個人也仿佛被燙到了一般,有些不住這溫度。

“嗯……”

難耐地仰了仰頭,那一截

的脖頸便又出來,容祁只停頓了片刻,便順著邊一路吻下來。

一寸一寸,從眉心到齒,再到脖頸,再到……

腰間驀然一松,的腰封被有些凌作扯開,上好的天云錦散開了一些,下意識地去拽容祁,袍卻更落,接著吻落到了肩頭。

可這作實在太危險,后還沒有支撐的東西,便瑟著躲進容祁懷里。

容祁抬起頭,一雙眼里泛出幾分紅,著手抱穩轉了個方向,桌上還剩半壇子的微玉酒被他掃下去,天旋地轉間,晏青扶便被在石桌上。

背上覺到的涼意讓清醒,但也只是片刻,又纏與容祁染了意的雙眸間。

眼尾的醉意更人,又因為此刻的親近,起伏息著,一時不知道是頭腦發熱還是人,太想看見容祁這幅冷面之下,若是染了紅塵意是什麼樣子,便忽然抬手去拽上人的腰封。

手腕一被容祁眼疾手快地攥住。

他力氣有些大,晏青扶頓時就蹙眉,委屈地說。

“疼。”

容祁略微放松了力道,息著說。

“你別。”

他聲音亦摻雜了幾分啞意,也不如往昔沉穩,握著的手挲了一下,便低頭順著肩頭往下吻。

晏青扶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也不知曉自己在做什麼,被地承著他的意。

知道自己喜歡。

實在太久沒有這樣開懷過,心頭像是被什麼填滿了一般,鮮活地跳著。

便又抬了眼,錯開容祁的作,去吻他的下結。

猶記得他喝微玉酒時候人又慵懶的樣子。

“小九,小九。”

容祁輕輕息著,又喚

“是我。”

晏青扶低低地應著,一雙細長的勾著他的腰,頓時讓容祁更沖

他眼中的似乎要將人吞噬了一般,雖仍然有幾分清醒,但也被晏青扶的作勾的刺激了力道,掐著腰的力氣更加重,吻也漸漸瘋狂。

約有順著肩頭往下的趨勢。

“八皇叔,你輕一些……”

晏青扶稍稍蹙眉,聲音極輕,又帶著人的意。

容祁只怕疼,便放輕了作,安地親了親

“好。”

“喜歡我嗎,八皇叔。”

“嗯,喜歡。”

的發簪早不知何時掉了下來,一頭秀發鋪在石桌上,容祁一錯不錯地盯著迷蒙的雙眼,說。

“只喜歡我嗎?”

像是不確定一般,也似乎只有醉酒后能有這樣大膽的時候,又追問。

“嗯,只喜歡你。”

晏青扶便笑,醉意上心頭,又大著膽子去扯人。

“夠了,可以了。”

容祁卻忽然克制地攥住了,俯著子埋在側頸息。

縱然知道今夜荒唐醉酒終究一夢,明日醒來未必記得,今夜問的話也不一定會認,但容祁仍是想。

那又怎麼樣呢?

他喜歡這個人,便是陪荒唐,為克制,也都是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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