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夏樾已經解釋習慣了。
“葉仵作是我未婚妻,我們雖未婚住在一起確實不妥,但是出門在外,膽小一個人住害怕,也就顧不得許多。麻煩將軍讓人在帳中安置兩張床即可。”
鍾正業聽夏樾這一解釋,一時恍然大悟難怪你要帶一個仵作出門,原來是未婚妻。
一時又很奇怪,堂堂三品竟然和一個仵作定了婚,就不說門當戶對,這也差別太大了,你爹……老夏大人,是怎麽同意的啊。
這些都糾結完了,鍾正業有些牙酸。
看來夏樾對他的仵作是真啊,要不然的話,誰會用膽小害怕來形容一個仵作?
看看剛才在模糊的上又是這樣又是那樣的樣子,是怎麽跟膽小害怕四個字聯係在一起的,真是是盲目的啊。
不過不管怎麽說,鍾正業也不會那麽不懂人世故,在夏樾的麵前對他的未婚妻評頭論足,當下讓人準備地方給大家休息。
軍中吃喝都很簡單,是有的,酒沒有。除非有什麽值得慶祝的事,不然不許喝酒,鍾正業以作則,也滴酒不沾。
吃完飯,夏樾親自給打水洗漱,兩人一人一張床休息。
鍾正業的人心,想的周到,中間還給放了個屏風。
夏樾進去就把屏風給拉開了,放那玩意兒幹啥呢?看著礙眼。
葉彩唐在床上清醒沒睡著的時候,睡姿都是很好看的,用一種睡人的姿勢躺著,蓋著被子,兩手搭在前。
開始夏樾還欣賞了一下,後來就不欣賞了。
因為一會兒睡著,姿勢就優雅不起來了,雖然沒有滾來滾去,但是那姿勢也非常豪邁。
不過無所謂了,誰還沒個睡著的時候呢,葉彩唐本來也不是斯文的姑娘啊。
夏樾翻了個,朝著葉彩唐的方向側躺著。
他看著葉彩唐,葉彩唐看著帳篷頂。
然後夏樾不滿意,出胳膊拽袖子,把葉彩唐的胳膊給拽下來。
葉彩唐隻好也側了過來,和他麵對麵。
這還差不多,夏樾握著葉彩唐的一隻手,隨手來去,開口道:“明天我大約要和鍾正業去一趟峽穀,你是跟我一起去,還是在軍營裏等?”
葉彩唐皺眉想了想:“我跟你一起去。”
那峽穀中雖然可能失蹤過一隊人馬,但是後來鍾正業派過多人查看,他自己也親自進查看過好幾回,均平安無事。
可見出事是特定的,平安無事才是常態。
“也好。”夏樾道:“你留在這裏我也不放心。”
有一種不放心,不在眼皮子底下都不放心,何況軍中顯然有問題,還不知是誰,還不知有多,夏樾想來想去,不如跟在自己邊。
葉彩唐應了一聲,開始天馬行空,想象峽穀中的各種況。
比如落石,瘴氣,野,鬼怪……
想著想著就遠了。
不過夏樾想的和不一樣,夏樾了一會兒葉彩唐的手,突然撐起看著。
葉彩唐不解:“怎麽了?”
夏樾道:“你……不要勉強。”
葉彩唐一時沒理解,怎麽就勉強了?
夏樾道:“最近還做噩夢嗎?”
葉彩唐突然明白過來,夏樾說的是之前他和真正的葉彩唐被困在山中多日的事,後來也做過噩夢,夢見自己被困在一片石中,怎麽也出不去。救不了夏樾也救不了自己。
但是自從和夏樾說開後,就再也沒做過這個夢了。
葉彩唐甚至覺得,這是之前真正葉彩唐的魂魄沒有完全消散,心裏有這樣的執念,就一直被困在執念中。
後來,和夏樾將這事說開了,葉彩唐的執念也就消失了,於是真正的消失了,轉世投胎去了吧。
“不做了。”葉彩唐將手在夏樾臉上,:“早就不做了,每次夢到自己走到石頭堆麵前的時候,就有一個英雄從天而將,把我帶出去。”
夏樾特別滿意,他覺得葉彩唐雖然不會傳統意義上的甜言語,意,但是說話特別中聽。
這一夜,鍾正業徹夜難寐,輾轉反側,完全沒想到有人能睡的那麽甜。
第二天一早,軍營裏的士兵就起來練,喊口號的聲音早早地也就將葉彩唐給喊醒了。
睜開眼,一臉呆滯。
然後遊魂一樣洗漱,出了帳篷。
夏樾和鍾正業商議今日去峽穀的事宜,還有審問昨日幾個嫌疑人的事宜,倒是也開明,見葉彩唐沒來過軍營十分好奇,讓人帶逛逛,當然有王統劉沙陪在邊。
其實軍營裏真逛也沒什麽好逛的,但幹坐著也是無聊,既然鍾正業一番好意,葉彩唐也無所謂走一走。
當然帶看的,隻是可以看得,就跟旅遊景點似的。
重要觀點是演武場。
葉彩唐覺得鍾正業可能是有計劃的,畢竟夏樾是皇帝的人,來一趟,回去一定會跟皇帝說點什麽。
所以他不至於刻意奉承,但也要展現出氣蓬的一麵,免得夏樾回去皇帝一問,他說不出什麽好話來。
現在夏樾忙,和王統劉沙來看也是一樣。
是不是殺氣騰騰,神百倍,這是能看出來的。
演武場裏,先是方陣演練陣法,然後就是單兵練。
殺氣震天,虎虎生威。
殺,殺,殺!
一位副將帶著葉彩唐幾人在一旁觀看。
這看著看著,就不對勁了。
軍中這些年從未有過子,雖然鍾正業是個非常懂禮的人,但是手下這麽多人呢,士兵大部分也沒啥文化,真的都是人,難免就有些嘀咕。
更別提還有昨日被懷疑囚的七個人,他們的朋友,手下。
於是葉彩唐就聽到了這樣的議論。
“這人,就是,昨天就是看了,說常副將可能是殺聶副將的兇手。”
另一個人一聽,就道:“放屁,這怎麽可能,常副將和聶副將關係那麽好,同兄弟,是誰在口噴人。”
雖然是小聲議論,但是有這種觀點的人不,當然不是隻為聶副將一個人打抱不平,其他幾個被關押懷疑的,也都有人為之說話。
這矛頭,莫名其妙的就對準了葉彩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