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曉蓉本來也不是那種特別活潑好的姑娘,比如葉彩唐邰清華那種,所以開始說自己出去玩了幾天累了,想要多休息,不想說話不想見人的時候,大家也沒覺得奇怪。
長途出遊確實是累的,何況是去遊山玩水,對一個滴滴的大小姐來說,那力消耗的肯定多,是要好好的休息休息。
可是開始幾天這樣也就罷了,費曉蓉休息了幾天之後,依然是一副不見人不說話的樣子,就很奇怪了。
特別是和關係好的哥哥費弘化,費弘化去了幾次,但是都沒見到費曉蓉。
費曉蓉隻告訴丫鬟,讓丫鬟告訴費弘化,旅途勞累,不適,沒有神,想要休息,不想見人。
開始一兩次費弘化也沒多想,自己的妹妹確實是從小生慣養。
可是四五天過去,費曉蓉還是不見人,那就不對了。
那一天費弘化直接就擋開丫鬟進去了,見到了好些日子沒見的妹妹。
當時他都驚呆了。
費弘化說:“曉蓉不胖,但是也不瘦,不刻意節食,型適中,絕對不是風一吹就倒的類型。可是我從出門到回家,也不過短短十來日未見,卻一下子瘦的我都認不出來了。”
費弘化麵對從盈可到瘦骨嶙峋的妹妹,驚呆了,他想不出發生了什麽事,費曉蓉為什麽會一下子有如此大的變化。
“我追問妹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是不說,一句話都不說,問急了,就哭。”
“做哥哥,對有些事是很敏的,一個孩子,出去玩了幾天,回來突然變得如此,我第一個就想到是不是在外麵遇到什麽事了。更進一步想,是不是遇到了登徒子。說實話我當時想的還是簡單了,天化日朗朗乾坤,我覺得在外麵遇到幾個調笑的登徒子已經是不得了的事了,曉蓉是大姑娘臉皮薄,一時氣不過積在心裏,因此氣這個樣子,也是有可能的。”
“不說,我就去問跟一起的丫鬟婆子,丫鬟婆子也咬死不說,特別是那婆子實在厲害,說伺候小姐七年,還得不到府裏的信任,要一頭撞死以示忠心。”
葉彩唐聽的直皺眉頭,真的特別特別的討厭這種人。
有什麽事都用死來威脅別人,但是話說回來,也是可憐,當一個人隻能用死來威脅別人的時候,說明真的沒有底牌了,沒有什麽重要的,別人會重視的東西,所以隻能用自己的命。
在這種況下,往往的命也是不值錢的,隻是沒有更值錢的東西罷了。
費弘化想起當年事,聲音低沉:“妹妹那裏問不出,丫鬟婆子我又不能真的把們死,於是我想來想去,打算去問一問和同去的兩個姐妹。我和們雖然不悉,但也都是認識的。”
“可是畢竟男授不親,我不能像是對丫鬟婆子那樣直接把人拿過來問,必須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還要請人做一下中間人,才好約們出來說話。這之前我想,別的都不管,曉蓉現在看起來很差的樣子,要先找一個大夫過來,給診診脈,開點滋補的藥,調理一下。”
“於是我就去請了一個很厲害的大夫,想給曉蓉診脈調理,沒想到的反應大的可怕。一向溫順的曉蓉那一天發了好大的脾氣,將屋子裏能砸的都砸了,把我和大夫都趕了出去。我當時生氣的,因為大夫是名醫,請來不容易,我覺得太不懂事。”
費弘化的神悲傷起來。
“我怎麽都沒想到,就在我送大夫出去,然後再回去找曉蓉的時候,曉蓉在自己的屋子裏,上吊自殺了。”
費弘化兩手撐在桌麵上,捂著臉。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
費弘化和他的妹妹,一定很好,要不然的話,在剛才以為謝止就是兇手之一的時候,也不會如此激。
費弘化道:“我很傷心,之後,我去找了和一起出去的兩人,這才從們口中知道曉蓉曾經失蹤了五天。們本也是不想說的,可是曉蓉的死,也嚇到了們。”
邰清華中人,不但對費曉蓉的遭遇充滿了深深的同,而且對費曉蓉的丫鬟婆子,以及同去的姐妹的瞞,表示了極大的憤怒和不滿。
要是在發現費曉蓉的時候就立刻報,說不定人就能找到,就能避免這一個悲劇的發生。
五天啊,五天什麽事都發生了。
費曉蓉若是和康盈華一樣被折磨了五天,這事怎麽能過的去。而且剛剛訂婚,即將親,不是清白之,嫁人之後,房花燭夜,又該如何和丈夫解釋?
謝止道:“那這事,後來你如何理了?”
他們已經將過去八年的相關案件都查了一遍,並未查出可能有關聯的,也未查到有費家報的痕跡。
費弘化說:“我本來是要立刻去報的,但是思來想去,不行。這事我隻要一報,曉蓉的名聲就保不住了。一個黃花大閨,失蹤五日,那有多風言風語。何況跟著自殺了,所有人一定都會以為是因為失了清白,無麵活在人世。”
費弘化這一番話人聽著不舒服,但是又非常現實。
費曉蓉已經死了,雖然是自殺,死的蹊蹺,但可以隨便找個理由,比如給大夫一些錢,說是疾病去世。已經訂婚,等於過門,可以舉行一個儀式,葬男方祖墳,日後男方再娶妻相當於續弦,有了孩子,孩子也要給上香供奉。
也算是魂魄有了安息之地。
可一旦這事被人知道,男方就有理由退婚,未婚的子,失了貞潔,那將無可去,為孤魂野鬼。
費弘化想查出妹妹遭遇了什麽,但是又不敢說,生怕毀了妹妹的名聲。
而和費曉蓉同行的人,也因為害怕這事牽扯上自己,因此守口如瓶。沒有泄過一個字。
所以這些年,費弘化一直在私下調查,不過毫無進展。
一直到今日,他聽見謝止酒後口無遮攔,說起在八年前,他妹妹死亡時間的前後,經曆的那麽一樁荒唐豔遇。
前因後果頓時在費弘化心裏連了起來,他頓時什麽都明白了。
不殺了謝止,他如何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