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彩唐看著餘天春,歎了口氣。
這件事裏,費曉蓉同行的兩個好友確實做的非常過分,但沒想到餘天春這些年的日子過的如此艱難,也算是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吧。
離開之後,邰清華問:“你們說,綁架餘天春的人,會是誰呢?”
這還用說嗎?
葉彩唐想也不想的便道:“那還能有誰?這事裏要找餘天春算賬的人,不就那麽一個嗎?”
謝止點點頭,確實如此。
邰清華有點疑,猜測道:“你們說的,難道是費弘化?”
葉彩唐和謝止一起點頭。
“不太可能吧。”邰清華還有點不信:“我看他是個好的人啊,心的,還怕我們去找餘天春和曹之玉。”
曹之玉,就是費曉蓉的另一個友。
葉彩唐道:“有沒有可能,他阻止我們去找餘天春和曹之玉,不是因為怕影響們兩人的生活,是怕暴自己的呢?”
邰清華被說服了。
“還有。”葉彩唐道:“他在青樓喝酒,卻隨攜帶匕首。聽見謝哥說起當年事之後,毫不猶豫立刻就將人留住,然後就要對謝哥手,這種行力,果斷決然,足以證明費弘化絕對不是一個心慈善的人。”
邰清華點頭:“有道理啊。”
還是涉世不深啊,差一點就被費弘化給騙了。
但是葉彩唐和謝止並不打算因為這件事去找費弘化,追究他八年前的所作所為。
一來,他們也覺得在費曉蓉的事上,餘天春和曹之玉有非常大的責任,應該要為此事付出一定的代價。
二來,這事相隔太久,餘天春和曹之玉也沒有證據,隻要費弘化不承認,就沒有任何辦法。
再者,這事如果真的追究底,估計第一個不願意的人就是餘天春和曹之玉。們的生活現在雖然不好,可是這些年還算穩定,一旦舊事重提,不會有人同們也是害者,隻會覺得們丟人。
這個世道就是如此不公平。
子被擄走被欺辱,明明是害者,卻也因此髒了。為人人嫌棄瞧不起的存在。
也正是因為此,才有費曉蓉的自殺,什麽都沒說就這麽去了,反倒是保住了名聲。若是的遭遇被人知曉,結局多半也是如此,而且,是在無數的罵聲中,結果自己的。
邰清華慢慢的自己把這件事理順了。
“不對啊。如果說費弘化連這兩個費曉蓉的姐妹都不放過,都能下這麽重的手的話。當年跟著費曉蓉的丫鬟和婆子,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們?”
謝止和葉彩唐一起點頭。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當下,他們又去賈府找了曹之玉。
沒想到曹之玉已經不在人世,隻剩下一個牌位。
賈府的人說:“先夫人已經過世五年了。”
三人都很意外,事是八年前發生的,然後餘天春和曹之玉先後嫁了人,而曹之玉已經過世五年,那就是嫁人沒多久就過世了。
謝止問:“賈夫人是因何過世的?”
賈府的人說:“先夫人嫁過來便不好,時常生病。請了許多大夫來看,隻是說先天便弱,也沒有什麽辦法。雖然下人們細細心伺候,仔細調養,可還是沒有兩年便去了。”
如果這是他們來的第一家,那可能也就信了。
可是在餘天春之後,這話就沒有人信了。
但是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曹之玉已經死去多年,什麽消息也提供不了了。
一上午跑的還累,中午幾人便找了個酒樓吃飯。
這裏離黃金酒樓有點遠,就不趕過去了,隨便在路邊找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
三個人也不知道誰付錢,反正誰也不客氣,稀裏嘩啦點了一桌子。
一邊吃,一邊聊。
謝止說:“我覺得再去找剩下的幾個丫鬟婆子,意義也不大了。費弘化肯定已經對們都嚴刑供過了,如果有什麽線索,早就問出來了。”
但是什麽都沒有,所以費弘化這些年才什麽都不能做,隻能忍著。
“嗯,我覺得謝哥說的有道理。”葉彩唐把一個饅頭揪一小塊,一小塊的,泡進羊湯裏。
“那怎麽辦呢?”邰清華覺自己這輩子的腦子,都在六扇門裏完了。
葉彩唐毫不在意:“這有什麽怎麽辦的,謝哥,吃了這頓,咱們繼續?”
查線索哪有那麽容易的,哪次不是大海撈針,沒有問一個是一個的,就算天天燒香,也不能那麽準。
謝止隻在青樓裏唱了一晚上戲,還沒唱遍十八家青樓呢,今晚上,接著奏樂接著演。
謝止歎了一口氣。
哎,這就是命啊,淒淒又苦苦。
但這本就是他們之前商議好的,也沒有什麽好說的,著頭皮上吧。
酒樓的生意不錯,他們來的時候稍微有點遲,因此包廂已經沒了,他們這頓飯就在大廳吃的。
雖然很不符合謝公子的做派,但也實在懶得跑了。
大廳的特就是人多,熱熱鬧鬧,吵吵嚷嚷。雖然不像是青樓大廳那樣唱的唱,劃拳的劃拳,笑的笑,但也不安靜。
突然,謝止豎起了耳朵,對兩人比了個噓的手勢。
在他們三人之中,謝止的武功最好,聽力也最好。
有時候隔著遠的,葉彩唐完全聽不見一點聲音,謝止和夏樾這樣的人,能聽見對方在說什麽。
葉彩唐和邰清華都很奇怪,連忙都不說話了,一起看著謝止。
謝止臉上的表十分彩。
聽了半天,道:“這個費弘化,可能比我們想的還要有心思深沉一點。”
葉彩唐忙道:“怎麽了怎麽了?”
謝止麵上浮現出一種似笑非笑的表:“他怕我們做事不盡心,打算給我們一點助力。”
邰清華不懂,這是什麽意思?
謝止道:“意思就是,你們看那邊牆角坐的幾個男人,那幾個人,是費弘化雇的,打算自導自演一場戲,將此事鬧大。”
“怎麽鬧大?”
“害者更多,死了更多,自然就鬧大了。”
邰清華更不明白了:“他找到其他害者了?”
“沒有。”謝止道:“但是害者,是可以創造的。”
說著,也不知是不是他們的目太集中,角落裏坐著的三個男人突然好像有了察覺,一起看過來。
眾人視線正好對上,略有一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