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統忍不住道:“那你們就不曾懷疑過?”
管家一頭霧水:“懷疑什麽?”
鞠府的幾個下人也都一臉茫然,不知道要懷疑什麽。
王統道:“一片地,又不種花,又不讓挖,不奇怪嗎?”
管家解釋道:“是這樣的,雖然花園都是種花的,但其實每個人的院子裏,如何擺設都是自己做主的。確實大部分夫人小姐都喜歡花草,但是也有不喜歡的,就那荒蕪的肅靜。何況鬱姨娘進府沒多久就開始給老爺守孝,穿戴用一應素淨,院子空著,也是尋常。”
行吧,也是這麽個理。
之前黃泉不就是嗎,那麽大的院子,整的就像是燒完山火的原始森林似的,空空的連草都沒有。
夏樾道:“好,就權當這是正常的。但現在我們懷疑鬱曉曼的院子裏,埋著什麽東西,需要挖開檢查。”
管家不由道:“埋著什麽東西?”
但夏樾隻是看了他一眼。
誰知道呢?
也許是這個,也許是那個,也許什麽都沒有。
但是證據這東西,隻要有嫌疑就要挖,挖開沒有,那也很正常。
誰也不能保證挖一個準一個,在他們漫長的辦案生涯中,每一次的偵查中,找線索撲空而回的現象,那可太正常了。
絢爛讓人撲空也就罷了,為何腐爛,也讓人撲空。
當下夏樾帶著六扇門的英們,到了鬱曉曼的院子門口。
管家已經理不了這事了,帶他們來的,是鞠家現在的家主,也就是鞠奇略的長子鞠博實。
鞠博實對於大理寺要去他家刨坑的事,不讚同,但是也拒絕不了。
不過他反複對夏樾表示。
鬱曉曼雖然是年輕貌,但是對父親是真心的,為父親守節多年,所以他才真心敬重。
鞠博實對鬱曉曼是不是真心敬重不知道,但這樣子他肯定要做出來,不然的話,現在已經被風言風語給埋了。
鬱曉曼昨天在六扇門折騰了半天,疲力盡,回府後又一夜沒睡。
大理寺從房間裏搜去的玉佩和發簪都沒有還給,說要調查清楚以後才能發還,這顯然還是懷疑的意思。
所以這一夜,鬱曉曼輾轉反側,本來日日早起的沒能早起,在睡夢中,就聽見門外的丫鬟說:“鬱姨娘,老爺帶了府的人過來,問您起沒有。”
鬱曉曼聽見府這兩個字,立刻覺得頭痛。
本來這幾年就不太好,昨晚一夜沒睡被強行醒就頭痛,聽到府這兩個字,頭更疼了。
但是還必須起來。
一邊琢磨著,六扇門的人來幹什麽,這屋子大理寺不是已經翻完了嗎,難道六扇門不放心,還要再來翻一遍?
一邊不得不起,六扇門可不是什麽善茬,不是不起就會在外麵等的,兩句話的時間沒了耐心,說不定就直接闖進來了。
雖然不合禮數,但是朝廷員做的事,隻要能找個合適的理由,有什麽禮數不禮數的。
丫鬟很快出來了。
“老爺,鬱姨娘還沒起,請您和各位大人稍候,很快就出來。”
鬱曉曼一邊飛快的穿服,一邊房間裏不停的掃視,突然,目落在對著院子的窗戶上。
這屋子前麵有個小院子,後麵也有個小院子,前麵的隨便讓下人種了點什麽樹,後院卻不讓人,一片荒地的旁邊,隻有幾個桌子,對外說要修養,不許外人進。
一個空院子,誰也不計較,這些年,有沒人進。
鬱曉曼此時心裏嘀咕起來,不安的覺更重了。
但是不安也沒用,就是趴在地上抱住那塊地,也攔不住六扇門的人。
難道真的,一切要到此為止了?
鬱曉曼的作突然放緩下來,打開屜,打開一個裝著梳子的錦盒。
裏麵是個桃木鑲翠玉的梳子,梳子上,有幾未清理的頭發。
鬱曉曼拿起梳子,在自己一頭烏黑的秀發上梳了兩下,然後將上麵的數字上的頭發,和自己的纏在了一起。
鬱曉曼笑了笑,走了出去。
夏樾等在門口,這是他最後的耐心,這還是因為他們初步懷疑鬱曉曼和鞠奇略將燕潤德的埋在院子裏,而這是一時半會兒清理不掉的原因。
房頂上,有慎詠誌派來監視的大理寺的人,見著夏樾帶人直闖進來了,連忙回去報信。
當然心裏也不免有些埋怨。
夏大人你是怎麽回事呢?不是說好我們監視,有消息回去稟報嗎?
現在什麽消息也沒有,你就這麽一聲不響的闖進來了,那我們多被啊,要是發現了什麽線索,大理寺豈不是沒有就了。
好在監視的人輕功好,蹭一下就飛走了。
夏樾自然察覺了,但是不搭理。鞠家的人,什麽都沒有發現。
鬱曉曼走出來,看見了六扇門一行人,麵非常清淡。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竟然沒有昨日的貌了。
雖然今日穿了一素服,但是昨天也不是大紅大紫,服的也是清新淡雅的。
鬱曉曼麵無表的行了個禮道:“不知夏大人大駕臨,有失遠迎。”
夏樾淡淡道:“不必多禮,一大早的,打擾了。”
鞠博實對鬱曉曼確實客氣,解釋道:“鬱姨娘,夏大人想要進後院去看看。”
鬱曉曼點點頭,讓開一些:“夏大人請。”
一行人魚貫走了進去。
後院裏,果然有一小塊荒地,零星長了一點雜草,沒有種任何的花木。從地麵上的土看,這些雜草也是長了就被拔出來的,因此才沒有長大。
夏樾吩咐:“挖開看看。”
鞠博實連忙道:“夏大人,夏大人,您這是要挖什麽?”
在他家的院子裏。
夏樾隻是道:“挖出來就知道了。”
如果挖開了什麽都沒有,那也不必解釋。
六扇門做事從來無需對任何人解釋,聽著就是了。
夏樾一聲吩咐,眾人開始挖。
從土裏挖挖棺材,不知道挖什麽,他們已經駕輕就,都不用叮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