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是聶言深打來的。

本來他是不管的，畢竟即便是自己的兄弟，他也沒有幫人接電話的打算。

但在第一遍電話響了之后，又響了第二遍。

程于說過，他的老板打電話從來不打第二遍，如果打了，代表這個事兒比較急。

斟酌再三。

想著這家伙有多自己這份工作，還是幫他接了。

“喂。”席漠的音調偏冷，哪怕喝了那麼多酒，此刻的他也是一點兒醉意都沒有。

聶言深眉心鎖。

他第一時間猜了出來“席漠？”

“是我。”席漠一如既往的清冷。

聶言深心里有了一不好的預。

下午下班的時候他知道程于跟席漠有約的，當時他沒想太多，但剛剛他才反應過來，來了帝都這麼長時間，席漠也沒約過程于，怎麼可能這麼巧。

想來想去。

猜席漠可能是為了從程于這里套話，這才打電話想提醒他，讓他留個心眼別真的喝醉了。

現在看來，這通電話還是打遲了。

知道歸知道，已經回到家的聶言深還是站在窗邊問了一句“程于呢。”

“醉了。”

電話兩端忽然陷沉默。

聶言深話，席漠話也。

兩個話的人打電話只會是沒話說，按照格，這通電話應該被立刻掐斷才是。

可兩人都沒這麼做，只是讓電話保持通話狀態。

他們都很清楚，話并沒有談完。

不知過了多久。

聶言深的話從手機里傳來，雖是疑問心中卻已經肯定了“你約程于，是為了套他的話？”

“是。”席漠也不掩飾。

“他說了。”

“說了。”

聶言深了眉心。

程于是個靠得住的人，不然他也不會把他留在邊當他的特助。

在他邊工作這麼多年來，他辦事兒基本上就沒出現過差錯，也不存在被人套話。

可現在。

聶言深心里有些沉。

他知道程于即便是喝醉了，一般人也從他里套不出什麼，之所以會被席漠套，是因為他相信席漠。

“開個價。”聶言深斟酌片刻還是說了這句，他不喜歡這種方式的，“把程于剛才跟你說的忘了。”

“十億。”

“可以。”

“一百億。”

“沒這麼多流資金，可以給你票基金之的投資產品。”聶言深都沒猶豫。

他不想讓希知道。

以希的格若知道了，只會覺得他多管閑事，再將那份協議撕毀。

他不是想證明什麼，只是這段時間他也清楚，希什麼都不缺，有人疼有人，還有錢，這個事是他唯一能為做的一點小事。

席漠沒想到他會答應的這麼干脆“你是覺得這樣做了，希就會回心轉意嗎。”

“不是。”聶言深否認了。

離婚到爺爺壽宴這段期間，他試過了。

也知道不論他做什麼，希都不會再回心轉意，就如同他們說的，做了決定就不會后悔。

“你跟希爺爺談的是什麼條件。”席漠此刻就不像是一個特助，渾清冷的很。

聶言深眸子瞇了瞇。

希的這個假追求者和下屬，是不是管得太多了點？

“跟你沒關系。”他并沒有告訴他，“我們還是先談條件比較好，剛剛說的，你要什麼。”

“不需要。”席漠拒絕了。

聶言深周氣息有些冷，迫也過手機傳了過來“我勸你還是要比較好。”

“我說了，不要。”席漠把話重新說了一遍，“你做的那些我也不會告訴希。”

聶言深眸微深。

他不認為一個席漠尋常的打工人能拒絕十個億的，哪怕他是希在氏集團的特助，賺的錢也不會特別多才是。

十個億，能讓他這輩子都不用辛苦的斗和努力了。

“我還要照顧程于，先不跟你聊了。席漠看了一眼在床上皺了皺眉的程于，知道他這是喝多之后不舒服的表現。

聶言深“……”

他發現自己看不這個人。

“對了。”席漠忽地開口。

聶言深薄微啟“什麼。”

“明天程于請假。”席漠嗓音很是清冷，“他喝的比較醉，明天去上不了班。”

聶言深“……”

他果斷掛了電話。

這個席漠……究竟是什麼人。

席漠把程于的手機放在了床頭柜上，見程于一直蹙著眉心后就將他扔去了浴室。

作為一個朋友，席漠真的很心。

他給程于買了一套服，把他收拾干凈后扔在了床上，他才自己去洗簌睡覺。

一人一張床。

翌日清晨。

程于醒來的時候覺

得頭有點疼。

他了腦袋才撐著坐起，瞧見自己上穿的是酒店的睡袍時，他頓了一下。

“我給你請假了。”席漠已經穿戴好坐在那里半天了，為的就是跟程于代，“今天你可以不用去上班，我先去公司理事。”

“我老板沒說什麼？”程于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至于醉酒扔去洗澡換服之類的他不在意，反正他們認識這麼久，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了。

都是男人，他也不在意。

“沒有。”席漠想了一下，對于程于請假這件事，聶言深那邊的確什麼都沒說，只是掛了電話。

程于松了一口氣。

正當他打算讓他走時，他忽然想到昨晚的事兒，立馬開了口“等等。”

席漠“？”

“昨晚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你暗的那個人是誰？什麼名字。”程于問的非常直接，眼睛里是真的八卦。

席漠沉默著。

這話他怎麼回答？

這都醉了一晚上了，還能記得昨晚的事？

“沒誰。”席漠最終給了一個比較模糊的回答。

程于看他這樣子就知道問不出來了，醉酒的時候都沒問出來，現在更問不出來了，也就沒多說。

“我們是怎麼回來的？”程于看著這環境和床頭柜上的新服，多多有些迷茫。

昨晚他喝醉了。

席漠在他前面一步就已經醉了。

按理說不應該啊。

“凌晨兩點過的時候酒吧的工作人員了我，我酒就醒了。”席漠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偏偏他清冷著一張臉可信度極高，“就帶著你來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