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怎麼會是不小心,姑娘是又調皮了。”粟米驚呼一聲,又笑起來,“那花呢?反正折都折了,不如戴上。”
“喏,在懷里。”鶴葶藶小心地把襟里的茶花取出來,由著粟米給簪在頭上,地紅了臉,“好看嗎?”
“姑娘好看,姑娘肯定是上京最好看的姑娘。”粟米呆瞧著,悄聲咽了口口水,“奴婢就說,茶花配姑娘,肯定極。”
確實是極,茶花艷麗,更顯得的臉白皙紅潤。柳葉眉,杏仁眼,小翹鼻,還有櫻桃口和瓜子臉。頸子修長,角帶笑,十五歲的姑娘,正是最好的時候。
鶴葶藶長得溫婉而俏麗,一顰一笑間,恬靜可人。蔥白似的指頭上茶花瓣,眸流轉間,有種歲月靜好之。古人說,腹有詩書氣自華,這話一點沒錯。
“瞎說,你在侯府呆了這麼久,一共出過幾次門見過幾個姑娘。”鶴葶藶點的額頭,佯怒,“你這丫頭忒壞,夸人都不誠心。”
姑娘和丫鬟在小亭子里笑著逗樂,銀鈴似的聲音隨著風飄過來傳到水面上,像柄小錘子似的,砸的江聘的心一個悠。
聞聲識人。笑聲清脆好聽的姑娘,心腸不會太壞,長得不會太差。
這話是天橋街茶館說書的小謀仙告訴他的。江聘還記得他當時說出這句話的表,搖著把了的破扇子,眼睛瞇起,意味悠長。
“哪天你遇到了憑聲音就能讓你邁不開步子的姑娘,你可以去看看的臉。對上的眼睛的那一刻,說不定,你就會陷進去了。”
小謀仙是個老流氓,這是整個天橋街都知道的事。對于他的話,江聘從來沒放在心上。
在他的眼里,一直都只有吃喝玩樂才是正事,姑娘什麼的,他本沒興趣。有那時間去看姑娘,還不如賭兩局子,至能賺幾十兩銀子不是。
但是今天,江聘耐不住了。
說起來,這是個倒霉的日子,萬里挑一的倒霉。他本來和往常一樣,上了半堂課就從書院逃了出來,騎著馬直奔東街的劉記吃烤羊。
誰能想到,劉記還沒到,街邊就躥出了兩條惡犬。涎水垂了有半尺長,眸幽綠,眼帶兇。惦記著他的大似的,沖著他的腳蹬子一個猛子就撲了過來。
馬兒也是個不中用的,了驚揚蹄把他摔在了地上就跑了。帶它去打獵時都沒見它那樣迅捷。
江聘坐在地上,眼看著兩條狼犬沖著他近,心里也沒當多大回事。不過兩條狗而已,他三歲習武,十二歲就能靠著雙拳以一敵六把街頭欺負他年紀小的混混打得娘都識不得,現在還怕這兩條畜生?
世事難料,當其中一條狗沖后方嚎了一嗓子召喚出了另外十余條狗的時候,江聘就知道,事難辦了。
單打獨斗對十幾條大漢,他還能壯著膽子試試。但對了十幾條不知了多久的狼犬,還是快些跑的好。
四條的跑起來確實是迅速,江聘用盡了全力穿了兩條街才終于甩開了狗群。本以為沒什麼事了,剛想要歇歇,這就聽見后方傳來了陣急促又興的呼吸聲。
回頭一看,正是那條領頭的狼犬。
前方是道高墻,狼犬撲上來,江聘也管不得什麼私闖民宅流放三年了,趕手腳并用地爬到了墻頭。
狼犬蹲在墻底下,吐著舌頭看他。他心里有些得意,可還沒來得及笑兩聲,一陣風吹過來,江聘手腳的,一個沒留神就跌下了墻頭。
樂極生悲。下面竟是泊湖?
作者有話要說:
排雷:
主是個的小姑娘,沒什麼了不得的金手指。
男主雖然前期又不正經又不著調,但他會長的。
重要的是,男主很寵媳婦。從始至終都很寵。【doge】
第2章 章二
湖水寒,凍得江聘都白了。
他本是想就近找個岸就上去的,奈何這湖的形狀是忒奇怪,不僅奇怪,還奇大。
他靠著直覺游了好半天才到了踏踏實實的地面,還沒來得及上去,就聽著上面傳來的兩個姑娘聊天打趣兒的聲音。
都是不大的年紀,笑起來都像黃鸝鳥一樣的好聽。而被喚作姑娘的那個,尤其出彩。嗓子如珠翠落玉盤般的清脆婉轉,卻又慢聲細語,輕的好似鳥兒翅膀下的絨羽。
話不多,更多時候是在耐心地聽。但就是那偶爾的一句,也得江聘心,口干干。
莫不是被凍出了心疾了?
江聘用手了自己的前,撲通撲通,跳得比書院要考試時都熱烈。
小亭里的兩個姑娘已經站起了,邁了步子準備要走。
“姑娘,不早了,該回去了。”粟米手給鶴葶藶拍了拍擺上的塵土,笑著打趣,“若是姨娘還是不高興,要罰您。奴婢差使阿柴去給您送飯,不著的,您且安心。”
“胡鬧。就你話多,還沒什麼好聽的。”鶴葶藶推搡,隨手把發間的那朵茶花取下來捧在手心,“這個玩意可不敢戴到姨娘面前去,非得罵慘了我。”
要走?
江聘從水底咕嘟嘟地冒著泡抬起頭,忽的有點心急。
他頭頂上是一方剛長出了點小花苞的新荷,從上方看下去,正好遮住他的臉,卻也擋住了他的視線。江聘小心地把荷葉往旁邊移了些,出被湖水浸得漆黑的眸子來,順著聲音往上瞧。
穿著淡子的姑娘捧著茶花跟旁邊的丫鬟笑,也正巧過來。
柳葉一樣的彎眉下有雙漂亮的杏仁眼,又大又圓。水潤潤,答答。
四目相對。那一瞬,江聘覺得,連魚兒在子周圍撲騰帶來的水聲都消失了。
天地間靜得可怕。
啪嗒一聲,鶴葶藶手里的茶花落進了湖里。焦急地攥住粟米的手,慌地往后退,“粟米…湖里有人。”
嫣紅的茶花砸在水面上,激起的水花濺在江聘的臉上。他的長睫上沾了一大顆,晃悠悠地懸在眼前。眼前的世界忽的模糊了,他看不清亭上姑娘的臉。
花瓣散落了些,浮在他的臉側。紅艷艷的,更顯得他的皮白的剔。
江聘晃了兩下腦袋,把惱人的水珠甩掉。眼前姑娘的臉龐變得清晰,比他想象中還要漂亮的小臉,上面明晃晃的是震驚,恐慌還有不悅。
真好看的姑娘啊。
能在學堂上用一張頂回三位先生斥責的江聘詞窮了,他張張,又合上。說不出話。
姑娘會不會以為我是個故意進來的登徒子?要是不喜我該怎麼辦?我該說點什麼讓對我另眼相看一些?
他腦海里飄出了一串的問題,卻忘了那件最重要的事。現在這是別人的府邸,無論他是被狗追了還是被狼攆了,這樣大剌剌地泡在人家的湖水里,都是不對的。是會被當做兒逮起來送進府衙里去的。
何況,他還直勾勾地盯著人家府里的姑娘瞧。
“你…你個臭流氓!”粟米順著鶴葶藶的指尖瞧過來,正看見江聘頂著荷葉失魂落魄的模樣,心里也是一,趕忙護住鶴葶藶退到小亭的另一側,開口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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