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衫不整

張懷安本來對昭華的話存疑。

如今真找到當年拐賣的人販，他降下些許防備。

昭華則是立即調整緒，麵上流出驚喜之。

“真能找到我的親人嗎！”

激地掙出張懷安的臂膀，要衝到外麵問個清楚。

張懷安喊住。

“回來！”他眼中閃過一縷不悅，“衫不整地往外跑，像話麽？”

他看起來溫潤如玉的一個人，卻有威。

昭華驟然停下，兩手絞著上邊兒。

還赤腳踩在地上，目夾雜著懇求。

“懷安，若是找到我親生爹娘，求你，一定讓我見見他們。”

張懷安沉著氣。

“屆時自會安排你們見麵。”

仍著那扇門。

陸從的影子投在上頭。

他們真的查出世了嗎？

轉念一想，大抵還沒有明確指向。

否則，他們不可能淡定。

思及此，昭華才稍稍鬆懈一口氣。

另一頭。

寧府。

寧棲梧從外麵回來後，就一直心神不寧。

坐在案邊臨摹字帖，寫到手腕發抖。

婢心疼小姐，一邊研墨，一邊勸。

“小姐，夜深了，該歇息了。”

寧棲梧低眸看著那些小字，眼神淒婉。

“世兄竟說，‘三妻四妾尋常爾’。”

婢不明所以，“小姐，大人說的是尋常男子。他不一樣。誰人不知，魏家兒郎不納妾，除非……”

除非正妻七年無子。

婢覺得這話不吉利，也就沒說。

寧棲梧聞言，並未放下那沉重的心思。

手執筆，臉麻木。

“你不懂，世兄今夜這般說，顯然是有納妾的心。”

彼時，正高興能與他夜遊護城河，他卻冷不防地提起這個話題。

聽得懂他言外之意，心口一陣發酸。

婢則覺得小姐多想了。

“小姐，大人不會的。

“這世間除了您，還有誰配得上他呢？

“別的子，大人瞧都不瞧的。

“在皇城的時候就聽說，不達顯貴想拉攏大人，明裏暗裏給他送妾，但大人潔自好，從未在這事兒上栽過。

“小姐，您肯定會錯意了。”

寧棲梧倒是希如此。

但就是忐忑不安。

詭異的是，多次想起世兄邊那個隨從。

雖隻見過那隨從兩次，可每次都很刺眼。

或許是因為他長得太俊俏，比子還要。

此等心境下，寧棲梧寫不下去，遂放下筆。

燭火晃，與那的心別無二致。

……

接下去的幾天，昭華表麵為陸從他們的尋查進展高興，其實很怕他們繼續查下去。

意外的是，人販子那條線發生轉機。

本來都順藤瓜功，通過小魚釣大魚，找到一主要人販。

沒想，後者服毒自盡了。

陸從向張懷安上報此事時，昭華就在陪他下棋。

假裝惶然無措，又害怕，“怎麽會這樣呢！”

就該這樣！

這線索斷得好！

張懷安從容落子，淡淡地發問。

“為何會自盡。”

陸從推測：“應該是怕被府下獄。”

天啟對拐賣人口的刑罰很重，人販敗後自殺，不稀奇。

但張懷安有別的看法。

“也可能是牽扯甚廣，棄車保帥。”

他抬頭昭華，幽幽道，“例如，綁了份非比尋常的孩。”

須臾間，昭華手心冷汗如。

耗盡定力，才不至於讓棋子掉落。

這張懷安不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