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最后一頁上看見了林育英的名字,才揚起了角,出了今天晚上最真誠的笑意。
把文件放在一旁,看向陸百京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愉悅,道:“今天我請客,陸總,隨便點。”
陸百京招來服務員,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想到什麼,陸百京道:“對了,你二叔還不知道房子落在了你手里,想著讓他從你里知道,應該更有意思,所以我就沒說破。”
“他現在怕是還以為房子是賣給了我。”
他看著林瑯音給出他的建議:“他說畢竟是祖宅,趕慢趕也要月底才能搬出去,我答應了。”
“你如果想再過癮些,那得在月底之前。”
“畢竟我答應了不算數,房子是誰的自然是誰說了算,你讓他幾時滾,就得幾時滾。”
林瑯音挑眉,笑道:“看來陸總很了解我。”
陸百京手指輕敲桌面,看著的眼神是毫不掩飾的欣賞:“我總覺得,林小姐和我是一樣的人。”
林瑯音上上揚,不以為意:“和陸總一樣,是什麼樣?”
陸百京道:“看盡百態,歷經萬苦,站在了高掌控全局,拿人心。”
林瑯音聽完笑出了聲,然后看著他搖了搖頭,卻沒說什麼。
菜很快就上好了。
吃完飯后,兩人一起走出餐廳。
陸百京看了眼手表的時間道:“時間還早,要不一起走走?”
不待林瑯音拒絕,他玩笑的語氣繼續道:“我也算是盡心盡力了,你不會這點請求都不答應吧。”
林瑯音拒絕的話被噎了回去,片刻點點頭:“行,走走。”
“不過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今天心還不錯。”
陸百京無奈的點點頭,抬手示意:“請?”
林瑯音抬腳走在了前面,看著的背影陸百京心里嘆道:還真是一點機會都不給啊。
可是怎麼辦呢?越這樣明確的拒絕,他就越不甘心。
抬腳跟了上去,兩人漫步到天橋上面。
林瑯音雙手搭在圍欄上,看著下面來來往往的車河。
車水馬龍,霓虹閃爍,夜晚的風揚起的卷發。
陸百京站在旁,側目看著
看了一會,那人忽然側頭,紅張揚:“陸總,你再不說,我可就要走了。”
陸百京愣了兩秒,笑道:“你倒是看的清楚。”
林瑯音贊同的點點頭,等著他的下文。
陸百京這樣的人,可不像是有這個閑逸致陪夜晚散步的人,他是無利不起早的人。
陸百京看著,道:“那我就直說了。”
林瑯音背靠欄桿:“洗耳恭聽。”
陸百京道:“我非常欣賞你。”
“我沒時間也沒興趣去浪費大量的時間談,卻也不想娶家里人選的那些僅用來觀賞的花瓶。”
“我一直認為我未來的妻子是能和我并肩而行的人。”
“能幫我出謀劃策,能幫我震懾住家族里各懷鬼胎的親人。”
“我覺得林小姐是個很好的結婚對象。”
他看著面前的人,道:“林瑯音,嫁給我,整個陸家就是我們的。”
林瑯音看著他,然后出了和剛剛在餐廳里聽到他說他們是一樣的人時同樣的笑容。
漫不經心笑道:“陸總抬舉我了。”
“我們的相似之,不是你說的那些。”
看著下面來往的車河,笑著說:“我啊,三十不到,沒見過多人,也沒見過多事,所以陸總說的百態萬苦,我沒見過,也沒經歷過。”
“不敢讀了幾本書,見了幾個人,就自以為閱歷富,嘗盡了人生百態。”
“看,來來往往。”
“我不過其中之一。”
“我也沒能力拿人心,掌控全局。”
扭頭看向陸百京,平靜道:“我們是很像。”
“像在同樣心思深沉,像在黑大于白,像在不相信任何人。”
“一樣的,孤獨,冷漠,沒有安全。”
這兩句話好像破開了層層云霧直直扎進了陸百京的心里,眼底假裝的笑意漸漸退散,用他最真實的眼神和對視。
冷漠,平靜深如死水。
他聽見林瑯音說:“兩個冷漠的人,哪怕抱團也不可能暖和的。”
“陸總,找錯人了。”
陸百京沉默了一會,問道:“所以,你選了謝九安?”
林瑯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帶著淡淡的笑意道:“我們一樣,習慣了把東西牢牢的拽在手里,來尋求所謂的安全。”
“可是我現在才明白,自己張要的,和別人主給的是不一樣的。”
平平靜靜的訴說著最淋淋的事實,陸百京無言以對。
可他還是不甘,說的對,他就是這種人,想要的東西只有牢牢拽在手里才有安全,這麼多年,他都是這麼過來的,也早就習慣了。
他道:“所以我輸在了抱著目的接近你?”
林瑯音搖頭:“你沒有輸。”
“你說的對,我們很像,可是我連我自己都不喜歡,又怎麼會喜歡你。”
陸百京看著的側臉,角微微上揚,如此嫵的一張臉上卻有著毫不違和的嫻靜和溫,
而嫻靜和溫之上籠罩著淡淡的憂傷。
想到了什麼,他看見眸忽然亮了起來,下一秒便看見扭頭看了過來,
臉上掛著溫真誠的笑意:“他曾經跟我說過,沒有人可以蓄養凰,沒有誰能束縛著月。”
“他想要我自由,而你只想馴服我。”
的話語沒有任何攻擊,仿佛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你說和你結婚,陸家就是我們的了。”
“可是我連林家都看不上啊。”
“你說的這些是我十八歲就迫不及待逃離的。”
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張狂的話。
如果是以前陸百京會覺得太狂妄自大了。
可是自從他知道手里有九年前林家百分之六十的家業起,他就知道已經夠低調了。
只要想,憑手里的家業,九年前就能把整個林家攥在手里。
當時的陸家確實比不過。
陸百京道:“所以我是徹底沒機會了?”
林瑯音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比起做誰的夫人,我更想做林瑯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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