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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咱們這是要搬去哪裏啊?”一路上,孫姨坐在沈氏的商務車裏,看看左邊看看右邊。
一會兒猜測是在這棟公寓停下,一會兒猜測是在這個小複式停下。
可全都不如所料,車子始終向前開。
這再開,可就遠了……
不會在山裏吧?
孫姨越想越不舒服。
不會是因為不幹正經事,被沈氏給辭退了,連房費也不起,要帶著孟小姐和佑佑去山裏住吧?
照顧了這麽久,也有點。
猶猶豫豫半晌,著車座靠背向前說:“那什麽,先生,我這個工資其實可以……”
可以低一點的。
這句話還沒說出口,趙助已經率先一步出聲。
“到了。”
“您的工資您放心,我們會按照平方米來計算。”
平方米?
孫姨皺眉,被前排的司機推開了右門,剛剛下車,看到眼前的景象,呆住了。
一棟連帶著花園、停車坪的三層複式別墅赫然立在眼前,略去得有四五百平。
“……”
這……按平方米計算?
孫姨真的傻眼了。
小聲問趙助:“咱們先生,到底是什麽份啊?”
趙助淡淡將西裝捋平:“沈氏集團的主人。”
“……”
孫姨徹底閉了。
進了別墅部,更是震驚,孫姨的眼都快要忙不過來了。
沒過一會兒,趙助來:“孫姨,沈總說讓我帶您去接一下小爺,正好讓您順便悉一下沈宅的位置,日後您自己也好方便去。”
“哦,哦。”
孫姨忙不迭應下。
到了沈宅,孫姨再一次沉默了。
若說剛才還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地方,這沈宅可就是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的了。
也不懂其他,就瞧這這地方大得簡直快趕上電視裏頭和珅住的那什麽王府了,布置也像,總之就是一眼不到頭。
大,哪裏都大。
大得簡直有些誇張。
接到佑佑之後,孫姨的腦袋還是暈乎乎的。
不是沒見過富人,隻是沒想到自己照顧了快一年的人是這麽富的富人,這真是讓人一時有些接不過來……
回到別墅裏,佑佑嫻下小書包,自己抱著個桃子啃起來。
沈逢西在他邊坐下,了他嘟嘟的臉。
“聽說,某人不是很想回來?”
“沒有,爸爸!”佑佑認真解釋,“我隻是想跟妮妮一起來,但是妮妮不敢。”
妮妮?
沈逢西想到了那個小白胖丫頭。
關於妮妮養權這事兒,法庭的一審判決結果出來了。
雖然夫妻兩人都沒怎麽盡到照顧孩子的責任,但因為男方的母親,也就是妮妮的癌癥晚期,在醫院裏自顧不暇,男方又忙於工作連一審都沒及時到現場,所以妮妮暫時被判給方。
起先妮妮父親不同意,要求上訴二審。
但在法庭現場,妮妮聲嘶力竭哭著要回家,把妮妮父親看得心碎,怕真把帶回去也沒人照顧,也就猶豫要不要上訴了。
現在,小家夥暫時就跟著宋姨了。
沈母當然高興,正好滿足了沒有孫的空缺,腦子一熱,當場大手一拍就要認妮妮當幹孫,愣是被祝黛手攔住方才作罷。
沈逢西沉片刻,問:“為什麽不敢來?”
佑佑盯著他。
“看我做什麽?”
“因為妮妮怕你。”
“……”
片刻,趙助又回了趟沈宅,把妮妮接了過來。
兩個小娃娃都直勾勾盯著沈逢西。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
妮妮明顯是剛睡醒,頭發糟糟,頭上幾個小揪揪快要窩。
孫姨還以為這孩子是沈逢西的親戚,笑道:“先生,您倒是給孩子紮下頭發呀,瞧瞧都什麽樣了?”
“我?”
沈逢西微怔。
“是啊,我這手都占著呢。”孫姨攤開手,兩手都拎著垃圾袋子。
一旁的趙助站得筆直,一臉事不關己。
一旁的佑佑啃著桃子,默默給自己老爸加油助威。
沈逢西轉頭,和妮妮再次四目相對。
小姑娘懷裏抱著個大桃子,眼半睜不睜的,一臉呆萌。
“……”
沈逢西認命將抱過來,給梳頭發。
對待姑娘,自然不能像對待小子一樣。
他連抱都不敢使勁,輕得不行,生怕給小姑娘哪紅了。
抓著頭發,認真梳通,紮皮筋。
一套流程下來,妮妮糟糟的頭發後麵像是束了稻草。
沈逢西較上勁了,又不信邪的紮了三次。
妮妮的頭發後麵,徹底了一捆稻草。
他麵不紅心不跳拍拍妮妮的小肩膀。
“紮好了。”
妮妮了後腦勺,歪頭看向他。
“嗯。”沈逢西欣賞自己的傑作,拿手撥了一下,“漂亮。”
妮妮出兩顆虎牙,著他傻笑。
佑佑無奈撇,和趙助小聲嘟囔:“幸虧佑佑沒有長頭發。”
趙助讚同地點頭。
“幸虧沈總沒有兒。”
不然讓沈總養閨,還不知道得養什麽樣子。
到了晚上八點,孟瓊還沒回來。
不沒回來,甚至連視頻也沒接。
消息也沒回。
沈逢西坐不下去了,起要去找。
佑佑還以為他要去吃好吃的:“爸爸,爸爸!我也要去!我也要吃!”
妮妮抬起頭,也扯了扯他的角,示意自己也想去。
哪能怎麽辦。
一起帶去。
……
將車子停進電視臺門口,剛一下車,好巧不巧,他就見到了某位和自己斷聯兩小時的人。
就坐在電視臺門外的休閑椅上,雙手閑散抱臂,看起來很是鬆弛,笑和對麵的人相聊。
的對麵,隻坐了一個人。
而那個人,正是最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叔叔!”
佑佑眼睛很厲害,一瞬間就認出了那個西裝革履,打扮,卻難掩眉宇間年英氣的男人。
孟瓊聞聲轉頭看過來。
喻也是,先看了眼沈逢西,最後,目落在沈逢西後邊跟著的小姑娘上。
他遲疑了一瞬:“是我記憶錯了嗎?”
孟瓊疑:“什麽?”
“我約記得,你好像隻有佑佑一個兒子。”喻皺眉。
而且,這姑娘的頭怎麽像是被炮崩過一樣?
孟瓊輕笑:“沒有,那小姑娘是我一個親人的外孫。”
說話間,佑佑已經自來的牽著妮妮的手跑進電視臺,去臺裏找他平時最玩的那個小噴泉了。
兩個男人時隔幾月再見,喻明顯覺到這位沈總對他的敵意沒有分毫,反而,好像更警惕了。
他善意站起來,主要和對方握手:“沈總,好久不見了。”
出乎意料的,沈逢西倒是和他握了下手。
“喻總監,許久不見。”
“我的手機好像進水了,開不開機,用喻的電話號和你打了好幾個也無人接通,是沒聽到嗎?”孟瓊輕聲問他。
沈逢西:“我以為是擾電話。”
“……”
這個擾,當然不是真的擾電話,而是他居高位,每天絞盡腦找到他電話,想來攀附的人不計其數,所以沈逢西不怎麽會接。
就算真的有合作,那也都是去找趙助談商務,找他私人號,一般都沒什麽好事。
忽然,妮妮扭跑出來,拽拽孟瓊的服,聲音細如蚊蠅。
“……要小小。”
孟瓊抱著起:“我先帶妮妮去衛生間。”
沈逢西點頭。
待孟瓊走後,他坐下淡聲道:“喻總監回來的時間,倒是比我想象的要早。”
“聽說我在工作期間,沈總三番四次找人打探我的工作進度,看來是想我了,我自然要早些回來,和您見麵。”喻皮笑不笑。
沈逢西以手抵額,背靠在椅背上,慢條斯理。
“想多了,我是怕喻總監吃不了苦,需要人幫忙。”
喻笑了:“沈總,您放心,瓊瓊已經都和我說了你們的關係,您說話也就不用這麽對我夾槍帶棒的。”
喻繼續說:“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你這個人,但你那次說的話我還記得,的確是這樣,哪怕跟你十次,也和我永遠沒可能,所以,我祝福你們長長久久。”
沈逢西沒說話,靜靜審視著他。
“真的,真的祝福。”喻笑,“之前年輕氣盛,覺得青春可抵萬難,但去南方出差這幾個月,我真的覺到了向上爬的意義,你才是那個能給幸福的人,說到底,我不過是人生中的一個過路人。”
“沈總,我也由衷的謝你給我去南方的這個機會,我明白你不隻是因為私心,更是想讓我去看看更廣闊的天地。”
沈逢西沉默了一會兒,道:“看來是我從前小瞧你了。”
這句話一出,喻又樂了。
一陣溫和的秋風吹過,兩人之間的氣氛也融洽了不。
“不過有句話你說錯了。”
“什麽?”
“我的確,僅僅隻是因為有私心,不想讓你在孟瓊邊。”沈逢西目淡然,“至於其他的路,是你自己走的,有今天的績也是因為你自己,不用謝我。”
喻一怔,旋即輕笑一聲。
“我好像知道瓊瓊為什麽會喜歡你這麽多年了,你這人,其實不錯的,就是點。”
沈逢西掃他一眼,語氣緩慢。
“這種話,就不需要你一個男人來說了,雖然我也知道我這人最的就是助人為樂。”
“……”
喻選擇閉。
兩人相顧無言,過了一會兒,孟瓊才終於回來。
左手牽著早已玩歡的佑佑,右手牽著重新梳好頭發的妮妮。
“回家?”沈逢西問。
“好。”孟瓊點了點頭,遲疑看向喻。
“不用管我,你們先回去吧,我等個人。”他笑著指指手機。
孟瓊了然笑了,和他輕聲道別:“那明天見,喻。”
“誒,好,明天見。”
喻獨自坐在休閑椅上,看著孟瓊一手牽起一個,沈逢西則將自己的大攏到上,孟瓊說:“我沒有那麽冷的。”
“是我熱。”沈逢西低聲,“上車再給我。”
四人離開,遠遠去倒像是一家人,唯有他獨自坐在原,靜靜笑著。
這樣也好的。
喻想。
手機鈴聲響起,是攝像師的聲音:“喻總監,我到這個路口了,還有五分鍾就到,你準備準備出來吧。”
喻“嗯”了一聲:“好。”
“孟導演來嗎?”
“我沒。”
“為什麽?”攝像師震驚,“今天晚上可是你的接風宴啊,一開始不是還說好了,就咱們這三四個玩得親近的,還是你非說要著孟導演,現在怎麽又不了?”
喻無所謂聳聳肩:“接風宴而已,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事,那麽累,還不如早點回去休息呢。”
攝像師忽然想起什麽:“對……我是不是還沒和你說,孟導演和沈總好像複合了。”
一陣微風吹過。
喻隨著風的方向去,視線落在桌麵上,目微微一頓。
是一個封好的燙金樣式紅包。
上麵是那道悉的字,龍飛舞,力紙背,幾乎一眼就能認出是孟瓊的字跡。
短短兩行字——
“歡迎回來,我的搭檔。”
喻笑了,眼睛有點紅。
“我知道。”
“我還祝福他們長長久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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