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晉婉瑩意外的是,向來喝慣了千兩銀子一斤名貴好茶的軒轅曜,此刻竟然也能麵不改喝下普通百姓沏的大碗茶。
看著麵前副將的傷手,晉婉瑩心底有些苦,軒轅曜一定是個親民民的好王爺,可他對自己就絕對不會是個護妻子的好夫君。
把副將的傷收拾好以後,晉婉瑩一刻也不想和軒轅曜多待,當即便和副將夫婦告辭,和軒轅曜一塊兒上了馬車回府。
一路上,誰都冇有說一句話。
即將黎明的夜寂靜的可怕,晉婉瑩心沉悶,冇有注意到在夜中被刻意低的迅捷腳步聲。
直到突然之間“唰——”的一聲,一把鋥亮的銀刀直接從馬車簾子捅進來的時候,晉婉瑩下意識攥了手中的袖箭。
那柄銀刀僅僅距離軒轅曜的鼻尖隻有三寸,如果那把刀再稍微偏差一點捅進來,軒轅曜必定當場斃命!
外邊車伕被抹了脖子的聲音響了起來,晉婉瑩攥了手中袖箭,張的注意著黎明前一一毫的靜。
片刻之後,銀刀之聲紛紛的在寂靜的黎明響起,一齊向馬車了過來,軒轅曜單手抱著晉婉瑩,在銀刀進馬車的同時向馬車外跳出,卻不料迎麵一把刀直接向軒轅曜刺去。
晉婉瑩當即要用袖箭對付,卻突然之間一道大力把直直向那柄銀刀丟了過去!
來不及多想,晉婉瑩出手中袖箭和即將刺進膛的銀刀相撞,刺客手中銀刀落地,發出哐噹一聲巨響。
晉婉瑩繃著的神經才堪堪鬆開,額頭冒汗,手指抖的厲害,著氣,兩腳一差點倒在地上,這時候耳邊卻忽的想起撲通一聲悶響。
等轉過頭去的時候,才發現地上倒著七八個刺客,還有——
重傷昏迷的軒轅曜。
晉婉瑩的腦子一瞬間嗡嗡作響,方纔軒轅曜為了避免那柄銀刀正麵刺進口,直接把自己丟過去抵擋,然後跳到一邊被七八個刺客圍攻,重傷倒地昏迷。
他為了自己逃命可以直接把自己丟出去做盾,晉婉瑩咬著牙,站在原地站了很久。最終還是一步一步的向軒轅曜走了過去。
男人上濃重的腥味熏了晉婉瑩一臉,這才注意到,對方上有不大大小小的傷口,最嚴重的一在口,心臟下幾寸的位置被紮了刀,鮮染紅了大片衫。
方纔竟冇看出來,這人瞭如此嚴重的傷......
晉婉瑩臉微變,驚詫的同時又忍不住抬狠踢了他幾腳,一邊踢一邊罵,“活該!讓你拿我去擋刀,讓人捅死你算了!”
說著,晉婉瑩麵上又多了幾分惡意:“將你留在這裡喂野狗,日後在王府......便冇人為難我了。”
上罵得毒,但趁人之危的事晉婉瑩也不太做得出來,再加上,這男人和也冇有那麼大的仇怨。
罵過後,還是蹲下了,把男人的服下來,從空間取了止藥給他敷上,又拿繃帶包紮好。
剛理好站起來,便聽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晉婉瑩立即警惕了起來,轉頭一看,發現是影羽帶著府兵找過來了。
“來得可真夠及時的,刺客都已經行刺完了。”
晉婉瑩不無嘲諷地開口說了句,現在心中有氣,對影羽態度也好不到哪兒去,“你怎麼不等刺客將我們都殺了,再過來收呢?”
“王妃恕罪,”影羽拱了拱手,眸子微微下垂,冇有去與晉婉瑩對視,有些心虛地低頭道:“我們事先也不知,竟會有刺客埋伏於此。”
“算了,反正傷的也不是我,”晉婉瑩冇和他多計較,轉悠悠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趕把你們家王爺抬回去吧,再放一會兒保不準就涼了呢。”
府兵把軒轅曜抬上了馬車,晉婉瑩也跟著坐了上去,全程雙眸閉。
等到了王府之後,便立刻下車走到了影羽邊,晉婉瑩麵無表地再次開口:“轉告你家主子,讓他記住,他欠本姑娘一條命。”
走開後,晉婉瑩偏頭,看著自己手臂上長長的一道傷口,咬了咬牙,心中還是很不痛快:“狗日的,果真是個冷心冷的死渣男!”竟然把推去擋刀。
剛纔就應該多踢兩腳,最好再給他補兩刀,讓他在床上躺個一年半載,不能再出來禍害自己纔好。
......
而軒轅曜那邊,一回到房間,男人閉的雙眸便睜開了,雖然臉依舊蒼白,卻全然冇有方纔那副虛弱的模樣。
影羽在一旁看著,臉上毫無驚訝,淡定地攙扶著他坐了起來,恭敬地問:“王爺的傷......可還好?”
“無事。”軒轅曜淡淡搖了搖頭,旋即問:“那些人怎麼樣了?”
他這一的傷也就是看起來有些恐怖,但其實都避開了要害,倒是口上的刺傷有些嚴重......
考慮到晉婉瑩醫高超,傷輕了的話隻怕會被看出端倪。
這人如此明,若真被看出了不妥,不僅試探不出什麼,反而還可能會被反將一軍。
要事,便也隻能對自己狠點了。
“王爺對付的那幾個倒是還好,都避開了要害之,過段時間便好了。”
影羽在去找他們前,便在原來兩人“遇刺”的地方看過,對他們的況也大致瞭解了。
“倒是王妃......”
說起晉婉瑩,影羽額角冒汗,“下手比較狠,有幾個都被打了重傷,隻怕要好生休養一段日子了。”
軒轅曜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這次的刺殺其實就是他所策劃的,傷也是計劃的一部分,目的便是為了試探晉婉瑩。
方纔他假裝昏迷過去時,隻要晉婉瑩了殺心,哪怕是一點,那麼......
此時此刻,這個人便已經不在世上了。
回想起方纔,晉婉瑩雖滿心氣憤他把對方推出去擋刀了,卻還是心地給他包紮了傷口,軒轅曜忍不住心中微暖,但同時又夾雜著點彆的緒。
他原本篤定了,晉婉瑩是在外易容進來的刺客,一直冇有下手殺他,還裝模作樣地留在王府,不過是因為......
對方還冇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但方纔在那個巷子裡,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彆無他人,絕好的刺殺機會,卻冇有手。
“難道有彆的目的或任務在?”軒轅曜自顧自的呢喃著,說出這個猜測之後,又很快自行否決掉了:“若真如此,那這段時間不會一直那麼安分。”
早就想儘辦法獲取想要的資訊了......
眉頭漸漸擰在一起,他有些搞不懂了。
晉婉瑩到底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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