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離開了楊小娘居住的院子，便去了綰花苑看程姝。

程老夫人不放心程姝，一直在院子里等著，蘭氏也在邊陪著。

等眾人來的時候，下人剛向稟報完梁平遠的事，聽得眉頭直皺。

見幾個孫也來了，便打發們離開“回自己院子呆著去，別來這邊湊。”

怎麼什麼事兒都想知道啊！

縱然程幾個有諸多的問題想問，但程老夫人擺明了不愿與們多說，讓們趕滾蛋。

將幾個孫打發走了，程老夫人深嘆了一口氣，問兩個兒媳“今日之事，你們覺得該如何解決？”

蕭氏立刻就道“程娥一個庶敢謀害嫡，罪不可恕，理應除族。”

“母親，這件事我是絕不退讓的，還有生的兩個孩子，從今之后，絕對不能再登我臨安侯府的大門。”

“除族？”程老夫人瞳孔微。

時下人以宗族為榮，若是被除族了，便說明此人有著家族不能容忍的過錯，被家族所驅逐除名，那是要被人唾棄的存在。

程娥確實有大錯，可是除族

“除族是不是太過了”程老夫人猶豫了。

若是如此，梁家很可能會借此機會休了程娥，而那兩個孩子，也會因為有一個被除族的母親，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甚至連走科舉，怕是都很難了。

“怎麼就過了？”蕭氏心中的怒意還未消，咬牙道，“難不險些害了三娘，就不用懲罰了？若是母親不公，我便請我娘家人親自來一趟，為三娘主持公道。”

“你且莫要生氣。”程老夫人見一言不合就要找娘家，額頭上的青筋都想跳，“元娘是罪有應得，可那兩個孩子，到底是無辜的，我們總要思量一二。”

“那兩個孩子無辜？那三娘便不無辜了？母親若是袒護元娘，可對得起如今還躺在屋子里的三娘？”

“若是蕭家知曉了這些事，哪里還要這個娘子，這輩子都被元娘給毀了！的苦又該向誰說？”

“還有楊小娘那賤人，也是絕對不能輕饒了，打五十大板，是死是活全看自己的命，若是母親不同意，我趕明兒就將發賣出去！”

蕭氏擱下這些話，起就要走。

程老夫人又是一陣頭疼，卻也連忙喊住“你等等，除族之事非同小可，我得仔細想想，罷了，今夜你們都來福安堂，我們商議商議。”

“至于楊小娘，便如你所愿，打五十大板，死活全看的命。”說到楊小娘，程老夫人心中一冷。

當年楊小娘頂著一個肚子上門，說懷了臨安侯的孩子，求府上收留，就不該心點頭將人留了下來，若不然，就沒有今日了。

蕭氏聽到這里，這才停下腳步回頭，問“若是侯爺護著呢？”

“他敢？若是他敢護著楊小娘，連同他一塊打。”程老夫人真的被這蠢兒子給氣死了，“他的賬我還沒來得及和他算呢！混賬東西，打死他也是活該！”

程老夫人心覺得臨安侯這侯爺是不能當了，讓他滾蛋，只是程謙又太過年輕，撐不起事兒，又沒有功績，若是襲爵，很可能會降爵。

降爵啊到時候臨安侯府就變臨安伯府了

程老夫人這念頭剛一起又消了，便是想將臨安侯換下來，也要程謙有了功績，可以平襲再說，等到了那時候，再讓他滾蛋。

不過前提是得活得更長久才行。

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家若是沒有鎮著，遲早都要四分五裂。

兒子是靠不住了，至要等孫子能撐起這個家，若不然，連死都不敢死啊。

。

當日天剛剛暗下來，府上的主子都被程老夫人請到了福安堂，就連楊小娘與程娥也一并請了過來。

程娥的臉更蒼白了一些，連站都站不穩了，只能任由侍扶著。

程妍不屑地掃了一眼，怪氣地開口“大姐可真的是好悠閑，可惜了三姐，如今正躺在屋子里不省人事，當真是可憐啊！”

“是嗎，那我好些了，便去看三妹”程娥語氣冷靜，可袖子底下的手卻死死地握。

大概是千算萬算，卻是棋差一招，沒想到程姝竟然這般心狠手辣，為了自保清白，直接將梁平遠打這樣。

本以為程姝是從農家回來的，有富貴的生活對而言便意足了，嫁蕭家還是梁家區別也不大，何況嫁給梁平遠還能做世子夫人。

只是沒想到萬萬沒想到

程娥一想起這事就想吐，早知程姝是這麼心狠手辣又瘋狂之人，是萬萬不敢選的。

連程妍都不放心，何況是這一言不合就要打死人的程姝？

想到這里，又看向程，目冷幽幽的，似乎是后悔，又似乎是惱恨。

“大姐看我做什麼？”程挑眉，語氣冷淡，“難道是覺得可惜，本以為三姐與我一般人心善，可惜三姐是個心狠手辣的，竟然絕地反擊，生生為自己殺出一條生路來。”

是人心善。

在今日之前，縱然知曉程娥的算計，也知曉在預示夢里便是被程娥算計的，最后郁郁寡歡早早領了盒飯，卻也想過那兩個孩子無辜。

“六妹，你啊，就是太過善良了。”程妍嘖了一聲，雖然程的狗脾氣有時候也很討厭，但若是不惹，從來不干那等傷害別人的事。

“都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可見是很有道理的。”

“可不是。”程也點頭，“若不是我定了親事，男方也是謝三郎，今日三姐的下場，應該是我的了，大姐，你可是還有什麼話同我們姐妹說？”

說罷，程便直勾勾地看著程娥，屋里的所有人也都看了過去。

程娥在眾目之下，臉仿佛是更蒼白一些，拿著帕子捂咳了好幾下，然后虛弱地靠在了楊小娘懷里一聲不吭。

楊小娘臉同樣蒼白，神也惶惶不安。

懇求道“你們你們莫要了，都這樣了，你們就不能放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