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蕭氏說程娥的兩個孩子不是程家脈，在場的人只是有些發懵，面上茫然。

可這會兒竟然說程娥是楊小娘生的，卻不是楊小娘與臨安侯生的，當真是差點把在場的人都嚇死送走。

這是什麼、什麼意思？

是他們想的那個意思嗎？！

程和程讓瞪大同款眼睛，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對視一眼兜頭湊在一起互相順背緩緩。

程被嗆得臉都憋紅了。

哎喲我的親娘啊，這什麼事啊！

這是真的嗎？楊小娘這麼大的膽子，敢給臨安侯戴這綠帽子，讓他做冤大頭嗎？

在場所有人的臉都像是被打翻了料似的，彩無比，有人被嗆得咳出聲，有的失手打翻了茶盞，有的險些摔到了地上。

程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轉著佛珠，臉一片冷靜冷然。

倒是下手坐著的臨安侯，臉黑如鍋底，額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一雙眼睛黑沉沉的，仿佛在極力抑著怒火。

“這不可能！”程諒赫然站了起來，這會兒又慌又急，“這怎麼可能，祖母，父親，小娘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肯定是有人要害的！”

程諒說這話的時候，目直直地看向蕭氏，那意思不言而喻，是指責蕭氏在害楊小娘。

“正是。”程娥也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也忙是道，“祖母，父親，小娘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肯定是有人陷害的！”

“父親，小娘跟在您邊多年，難不您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嗎？一心一意只在乎您，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您們二位可不能聽了有心人的胡說八道，就輕易信了啊！還有母親，母親，就算是小娘惹您生氣了，您也不能說出這種話來誣陷啊！”

程娥死死地握手指，蒼白的臉也漲得通紅，那一張瘦得皮包骨頭的臉上青筋都在跳，仿佛下一刻就要崩裂了一樣。

的心臟劇烈地跳著，也在微微抖，牙齒也死死地咬著“小娘是不可能做這種事啊！”

怎麼可能呢？

小娘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呢？

怎麼可能不是程家的脈！

若是如此，那即將等待和小娘的是什麼？

程娥想到這里，心慌得不行。

“呵！我陷害！”蕭氏冷笑，“元娘啊，這可不是我陷害的，是你小娘的娘家舅母自己說出來的，你母親也承認了。”

早上楊宋氏與楊小娘打起來的時候語無倫次，楊宋氏恨極了楊小娘，還想將程諒一并拖下水，楊小娘氣得發瘋，將那點事都倒騰出來了。

當時程老夫人、蕭氏以及剛剛趕來的臨安侯都聽見了，所以這會兒本就不需要在去找什麼證據查證。

那時候臨安侯也知曉了楊寶綠落水之事，聽聞楊宋氏來找楊小娘，他擔心楊宋氏鬧起來楊小娘委屈，想過來護著。

只是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樁事。

自己了綠王八不說，費

盡心疼養大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臨安侯當時險些就氣瘋了。

“這不可能！”程娥不信，也絕不能信，“小娘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定然有人害！”

臨安侯氣得抓起一個茶盞摔在了地上，茶盞摔在地面上崩裂碎片，茶水濺了一地，他沉沉地看著程娥“不可能？有什麼不可能的？自己做下的事哪里有人害！”

“你小娘那不要臉的賤人，就是個賤人！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你大概還不知曉你的生父是誰吧？他啊，就是你舅父！”

程與程讓的眼睛驚得更大了，所以楊小娘不單單是失貞有孕之后嫁禍給了臨安侯，甚至連對象都是的嫡兄？

這不是兄妹倫嗎？

這瘋了吧？！

“你、你們好得很啊！都將我當傻子是不是？！”臨安侯看著這個瘦得不人形，時日無多的人，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這可是他的長，是他疼了十幾年二十年的兒啊！

出生之時，他初為人父，滿心的歡喜自己做父親了，又因為對生母的愧疚，他待一直都是如珠似寶，恨不得將世間上所有好的都留給。

他給攢嫁妝，為了能嫁個好人家費盡苦心，為了讓風風地出嫁，不顧家里所有人的反對，給備置了厚的巨額嫁妝。

臨安侯府的庶長出嫁，那可是比別人家的嫡長都要風啊！

甚至到了后來，他為了讓臨終前能安心，與一同算計程姝，為了讓程姝將來嫁給梁平遠做繼室，為照顧兩個孩子。

他付出整整二十年的心，都在給別人養孩子，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拿來做踏腳石！

他為付出了這麼多，可這一切從頭到尾竟然都是假的，這個兒本就不是的，是別人的野種！

臨安侯的心像是被這兩人狠狠地砍了兩刀，幾乎被砍了兩瓣，鮮淋漓，痛苦不已。

臨安侯眼睛通紅，仿佛是一只發怒的獅子“賤人！你生母就是個賤人！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們怎麼這麼賤這麼不要臉啊！你是誰的種不能找誰去嗎？為何要這樣騙我！為何要這樣騙我！為何要這樣騙我啊！”

他恨啊！

恨啊！

恨楊小娘的欺騙！恨程娥是個野種！恨自己疼了多年的人和孩子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他恨不得掐死楊小娘那賤人！

“不是父親”程娥使勁地搖頭，眼淚婆娑而下，還是不信，“這肯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是父親的兒啊！”

“父親，您要相信小娘啊，您不是說是您最的子嗎？還有我，父親您也不要我了嗎？您說我是您最疼的子，誰人在您心里都比不過我的。”

程娥說著話就要從椅上起來。

但這會兒已經是沒什麼力氣了，好不容易撐著把手站起來，可手一失去了支撐，猛地一下子往地上摔去。

發出了一聲驚“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