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程諒，程家到底還是要給楊小娘留一些面，不能將事做得太絕。

“便讓自己選吧。”程老夫人仍舊冷靜，“是回楊家去還是出家為尼常伴青燈，都由自己選擇，不必再爭了。”

程姝心中不痛快，還想說什麼，一旁的程謙扯了一下，對搖頭，讓不要再說了。

程姝頓了頓，有些不樂意，但對上程謙的眼睛，還是給了這個面子，沒有再作聲。

“至于元娘這邊，便依照三娘的意見，元娘既然不是程家，程家也沒有給別人養孩子的責任，在程家拿了什麼用了什麼，便全數歸還。”

“祖母。”程娥急得額上都冒汗了，“祖母，這是不可能的，元娘怎麼會不是程家的兒呢？習定然是有人害小娘的！”

怎麼就不是程家的兒了？

這不可能，不相信！

“事已至此，你便是不愿認，卻也已經是事實了。”程老夫人定定地看著，“千錯萬錯，也是你小娘的錯，怪不得我們程家，你們當真覺得我們程家很好騙是不是？”

難道是他們程家在世人眼中太好欺負了？

之前有錢氏換，讓孫嫵鳩占鵲巢，令程姝流落在外多年，如今又有楊小娘將臨安侯以及程家當冤大頭，讓程家養別人家的兒。

程老夫人想到這里，臉一冷“此時你好生的配合，該還什麼的就還了，程家還給你留一個面子，不會將這些事說出去。”

“若是你非要鬧，那便休怪我們程家不講面了，反正丟人而已，又不是丟不起，到時候程家只是丟臉，而你、你的兩個兒子便不用做人了。”

臨安侯聽到這里，臉都綠了，程娥和兩個孩子不用做人了，他也更不用做人了。

自家人知道這事他已經覺得難堪了，要是整個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了，還不知道該怎麼嘲笑他議論他呢。

給別人養了兒，頭上一片青青草原不說，那草原上的草都被養大樹了。

程娥臉一片慘白，死死咬著的都有些發紫，這會兒心里空的，整個人仿佛是失去了重量，在這世間上找不到半點落實之。

“祖母祖母為何如此絕”

程娥眼中有眼淚落，襯得是可憐至極，“就算、就算我不是程家，可我自小在程家長大，早已將程家當自己的家了，難不這多年的，全數都是假的嗎？”

“我我都快死了啊”都快死了，就要死了，為什麼這些人就不能心疼一些，就讓安安穩穩地離開。

一直以來都放不下自己兩個兒子，唯一的欣還是有一個好父親好娘家，將來兩個兒子有這樣的外祖家看顧，也不至于過得太差了。

可如今，小娘出事了，也不是程家脈了，對于還有兩個孩子的事，程家豈不是徹底不管了？

若是如此，的孩子該

怎麼辦？

程娥想到這里，眼睛通紅，心里恨得不行。

“是啊，這多年的肯定是真的。”程姝再一次開口，“至父親對你是真的，畢竟父親為了你，都能算計我，用我的一輩子來讓你安心，來照顧你的孩子。”

“他為了你啊，做了這般禽不如的事，可見對你的自然是真的。”

程姝舊事重提，臨安侯臉上的表是黑了又綠，手指死死地握拳頭，那手背上的青筋都在跳。

此時此刻，臨安侯在此時還敢護著程娥，那勢必引來全家人的怒火攻擊，而且也提醒了臨安侯，他當初為了程娥這個野種對自己親兒干了什麼缺德事。

程娥哪里不知程姝說這些話的目的，心中惱恨不已，但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只是對著臨安侯眼淚婆娑“父親您可不能不管我啊”

“就算、我算我不是您親生的，可一日為父終為父，您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我的父親”

程覺得心頭猛地一陣惡心，有點反胃想吐，出小拳拳使勁捶了捶自己的心口，啪啪啪的好幾下，才將那一陣惡心緩和下去。

不過也因此引來了眾人的目。

程見此，將手按在心口上，整張臉都皺在一起了“不知怎麼的，這聽了大姐的這些話，想吐。”

是真的想吐。

程娥的世如此不堪，程家做了冤大頭養了多年，付出不知多，卻發現是家里的人和外人生的，就一生子。

臨安侯頭頂都綠得發亮了，早就膈應惡心到不行，還說什麼‘一日為父終為父’，這不是讓臨安侯繼續戴這個綠帽子，為掏心掏肺，勞心勞力嗎？

臨安侯可不想做的父啊！

聽了程的這一句‘想吐’，臨安侯也有些犯惡心想吐了。

程姝抬眼看了過去，程也正好看向，姐妹二人對視了一眼，然后又錯開目。

“閉閉！”臨安侯抬手拍著椅子的把手，臉沉沉的，“什麼一日為父終為父，誰是你父親？我可不是你父親，你父親姓楊！他姓楊！你別來惡心我了行不行！”

程娥沒料到臨安侯會是這種反應，當時眼淚都嚇愣住了。

“就按照你祖母說的，你在程家拿了什麼東西，便統統還回來，若是還有不夠的，我們會親自問楊家要，總不能讓我們程家為楊家楊兒！”

“岳父。”一旁的梁平遠也有些慌，他道，“昔日我們梁家娶的可是程家，你們這般做，便是不再承認與程家有關了，那我們梁家”

程老夫人道“今日請你過來，除了告知你這些真相，也確實是想給你們梁家一個代，當年梁家來求娶，娶的是我程家不錯，不是程家一事，也是我們程家對不起梁家。”

“昔日梁家給了什麼聘禮，我們也會一一全數歸還，你要休妻另娶也好，我們不會再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