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怎麼就不說這不說是你自己了?我看你才像是祖傳的腦,被謝三那一張臉迷得都找不著北了。”
雖然程讓不懂得‘腦’究竟是什麼意思,但連蒙帶猜的,大約也能品出是那麼一個意思。
“誰說的?”程可不承認自己是個腦,雖然看臉,也似乎在談,但是個帶腦子的人啊。
“難道你沒有被他迷得找不著北?”
“當然當然沒有了!”程拒絕承認自己有被謝瑯的那張臉迷到。
“程小讓,你皮了是不是?你不久前你才從我這里得了好吧,那筆和硯臺用的可是還好?這麼快就敢說我不是了?”
聽到這里,程讓立刻投降“我錯了我錯了。”
程哼哼兩聲,對他的識相表示滿意“這還差不多,程小讓啊程小讓,拿人手,這個道理啊,你可要記清楚了。”
要是他還敢說,就立刻教他怎麼做弟弟!
臨安侯府的正院里,蕭氏在屋子里走來走去,面上的喜意卻怎麼都掩不住。
楊小娘就像是梗在心頭的一刺,每每想起都刺疼,如今終于將這刺拔了,自然是渾舒爽。
“恭喜夫人。”邊上伺候的侍齊齊向道喜。
“確實是喜事一樁。”蕭氏的手指放在茶盞上,眼稍都是喜意,角微翹,“從今之后,咱們府上便沒有什麼楊小娘了。”
蕭氏也沒想到楊小娘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將和別人生的野種栽贓在臨安侯的頭上,現在好了,真的是永遠不能翻了。
這世間上的男人啊,最恨的就是人的背叛,就算是之前再怎麼喜,到了現在,那也是恨之骨。
蕭氏想到這里,實在是忍不住了“走,咱們去看看楊小娘去。”
說去就去,蕭氏風風火火地帶著一群侍仆婦去了關押楊小娘的小院子里,但卻被門口的人攔了住,不讓進去。
蕭氏正要發作,那守門的婦人便道“夫人請息怒,這是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代了,這三日便讓楊小娘在院子里好生想一想做什麼選擇,府中上下,誰人也不準進去看。”
蕭氏臉微變“本夫人也不能嗎?”
難不母親還想護著這賤人?
那婦人搖首“老夫人代了,包括夫人、侯爺還有二郎君,都不準許去看。”
程老夫人其實也是怕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出什麼事,干脆直接不讓人去看,省得蕭氏和臨安侯過來折磨楊小娘,到時候不小心把人給弄死了。
“夫人恕罪,老夫人的吩咐我等自然不敢違背,您若是想見楊小娘,需得得了老夫人的同意才行。”
蕭氏氣得不行,又不敢去程老夫人的霉頭,只好忍下來,甩袖離開。
再另一邊,臨安侯提著鞭子將程諒打了一頓。
一鞭又一鞭,仿佛要將自己心頭的怒意都發泄出來一樣,一鞭又一鞭,打得程諒上的袍都裂了,有鮮染了上去。
程謙匆匆趕來之時,便見程
諒跪在空地上,臨安侯手里拿著鞭子,一鞭一鞭地往程諒上,任憑程諒苦求,他也沒有毫的容。
“你這小畜生!好生沒有人的小畜生!方才你小娘出了事,你竟然一聲都不為說話,可見就是個沒有人的小畜生!”
“你小娘就是個騙子,是個婦婦,你忘恩負義,寡寡義!”
“小畜生!我今天就打死你!”
罵了這麼多,其實誰人都清楚這不過是臨安侯想打人的借口罷了,就算是程諒今日站出來為楊小娘說話,臨安侯生起氣來,也免不了這一頓打。
程諒心中痛苦不已,他都不知道事是怎麼發生的,僅僅是一天的時間里,仿佛天昏地轉,他從天上摔了下來,摔得碎骨。
昔日偏疼他的父親,甚至還謀劃過將世子之位搶來給他的父親變得如同惡鬼一般,對他恨之骨,恨不得將他打死算了。
一切都變了!
他已經不再是父親最疼的兒子,而是父親人生之中的污點,是恥辱,每每看到他,父親就會想起小娘對他的欺騙,也就會想起給別人養孩子,對一個野種掏心掏肺的恥辱。
縱然他還是程家的二郎君,但是程家卻早已沒有了他的立足之地。
程諒心中惶恐不安,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程謙快步上前去將臨安侯手里的鞭子搶了過來,著一氣道“父親這是干什麼?”
“我干什麼?這小畜生不是個東西,我好生教訓教訓他不嗎?”臨安侯面容猙獰,呼吸重,仿佛是一只發狂的野。
程諒見到程謙搶走了鞭子,松了一口氣,也顧不上求,跌跌撞撞往外跑去,不一會兒就沒影了。
“父親。”程謙握著鞭子,語氣微冷,“楊小娘犯了錯,可二弟是無辜的,他到底是你的親兒子,這般打法,是要人命的。”
“無辜?他怎麼無辜了?”臨安侯氣得額上的青筋突突跳,“他就是一個小畜生,寡寡義的東西!”
“這個小畜生!”
程謙見臨安侯對程諒恨得咬牙切齒,一時半會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麼多年以來,在幾個兒子之中,臨安侯自然是最偏程諒的,甚至三番兩次地想將世子之位給他,可大概是他這個嫡長子太過出,臨安侯最終無可奈何罷了。
然而便是如此,臨安侯私底下也給程諒準備了私產,生怕將來分家了,程諒這個庶子分不到什麼東西。
不過是短短一天的時間里,好兒子就變了小畜生。
“二弟是父親的親子。”程謙語氣平靜,“若他是小畜生,父親是什麼?”
程謙此話一出,臨安侯到了邊的罵聲都噎住了,他惱怒地看向程謙“大郎,你是這樣和你父親說話的嗎?”
“父親息怒。”程謙臉不變,也毫不懼,“兒子自是覺得父親心中有恨,不如去對付楊家去,楊家與楊小娘才是一切源禍首。”
“至于二弟,父親不想看到他,便不見就好了,到底是父親的親兒子,將人打這樣委實有些不妥。”